84 光怪陆离
光怪陆离的星芒从他眼里闪过,我看见了我惊恐的神色和绝望的笑容。 我愠怒地问他:“你是不是疯了?” 他用充满雾气的眼睛望着我,闷声说道:“我就是疯了!” 我突然收敛起挣扎的幅度,大有一种缴械投降的姿态。 我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想要看看我到底认识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毫不留情地咬破他的手背。 我的齿间流窜着他的血腥味,握紧的拳头在这一刻也缓缓地松了开来。 我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有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冲动。 我推不开他的身子,只好想用别的方法了解了生命。 还好,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天遂了人愿,沙发的缝隙里有一把不知道谁落在那里的剪刀。 我悄无声息地划破了手腕,而埋头亲吻我的邵连赟并不知道这一切。 直到他微微有些退怯离开了半分时,这才惊觉我居然将手腕划破。 他怒不可遏,双手捏住我的脸颊,恶狠狠地将那剪刀扔了好远,咬着牙说道:“你宁可死,也不愿意跟我?” 我看着这一幅从未见过的嘴脸,突然释怀的笑了,吃吃地道:“这才是你,你终于卸下了那张面具.....” “你不是那个彬彬有礼的邵连赟.......” “这才是,真的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觉得身体被掏空了般地没力气。 我见到他狰狞的笑,眼中居然泛出与狰狞格格不入的水色来,我听见他低沉地声音饱含着怒气:“我就偏不遂你的愿!” 我感到眼皮沉重地垂下,天旋地转的大网将我罩了起来,我的眼睛在最后一刻停留在了邵连赟裸露的胸膛前,我多渴望,他能够大发慈悲的让我死....... 从小,我就向往着能够在海边拥有一个房子,用贝壳串成门帘阻挡几丝湿凉的海风。 晚上在门口挂起成片的灯饰,远看就像是星辰坠落在屋前,一片明亮,一片浪漫。 我会坐在成片的星星旁吃着好吃的水果,哼唱着最喜欢的歌。 我以为我会一直住在那里,住在那所我梦寐以求的海边小屋里,可黑暗突然来临,我恐惧的睁开眼,发现我仍旧躺在那张洁白的大床上,柔软软糯的鹅毛被子将我包裹着,伸伸手就能够到佣人放好的早餐,还有爸妈,他们正喜忧参半地看着我。 还有...... 还有一身格子西装的邵连赟,垂着头也站在我的床边。 他罕见的留起了胡子,显得沧桑又成熟了几分。 我张张口,觉得声音干干哑哑的,mama立即递上一杯温水:“朵朵,感觉怎么样了?” 我顺从的咽下一些小口温水,张了张口,声音细弱:“我还活着?” 这句话问出,mama已经掉下泪来,爸爸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硬着嘴骂了句:“多大的人了,动不动要死要活的!我冼正才没有你这种女儿!” 我知道爸爸是担心我,他的性子刚直,从不会表露真切的感情。 但我从他松了的拳头看得出,他真的替我捏了一把汗。 邵连赟见我已醒,淡淡地说道:“还好伤口不深,王姐已经帮你处理过了,不过你身体比较虚,还是要好好调养,调养好了,想回去就回去吧。” 我平静地看着他,张口道:“爸妈,你们出去一下吧,我想跟他单独说两句话。” 他们自然愿意我们解开心结,于是二话没说便手挽手退了出去。 我淡淡地看向不知名的角落,问道:“你,有没有把我.......” 我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哽咽,脑海里全是他吻我的场景,让我觉得又脏又难受。 邵连赟试图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却被我避了过去。 邵连赟顿了顿,眼色由深变浅再变深,说出的话却是:“今天晚上八点,在公司本部会议室,约了NW的高层......” 他看了看我手腕的伤口:“我会给你找一条遮住伤口的裙子。” 心如死灰的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哪怕是有关潜的事情,我也提不起半分兴趣,我只想知道,那晚上邵连赟在我晕倒后倒地有没有与我强行发生关系......
于是我咬了咬唇,不理会他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我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邵连赟蹙了蹙眉:“你说呢?” 我听着他模棱两可的答案,几乎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邵连赟...... “我们七点出发,现在还早,你再休息休息。” 我侧过脸去,一滴泪落进蓬松舒适的枕头里:“我不想去。” 邵连赟却沉了沉声音:“你不去,我要怎么对付潜?” 我回过头,半是哀求半是失望地看着他,张着口,却连骂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惨淡的笑笑:“你要对付我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邵连赟不可置信地蹙了蹙眉头:“很奇怪。” 我并不理他,他却陡然柔了眸子,又变回了我最熟悉的目光,温柔恬淡如阳光暖暖:“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如果能放下潜,我就有信心赢回你的心。” 他蹙了蹙眉头:“一朵,我不介意等,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 我咬了咬唇,一字一顿地道:“我即便放下了潜,也不会选你,更加不会有那么一天。” 邵连赟某种的星芒转瞬即逝,声音也添了几分冰冷:“他的弟弟,快不行了。” 他的话音一落,我的耳边突然被嗡鸣声炸开了锅,手撑着床,半坐了起来,呼吸都有些急促:“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邵连赟却扯了扯唇淡淡地笑:“我只是试探试探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能够要挟你的砝码?”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却苦苦的笑:“以前,我以为我比不上潜,至少比他那个弟弟在你心里要重要一些。” 他刻意掩藏了苦涩,眼光变得阴冷又暗:“可现在看来,我和潜,都比不上那个叫做尚白的家伙吧?” 他微微垂了垂眼睛,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不停地在叫尚白的名字。” “你自己,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