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李获真死讯
四人又小坐了片刻,华溪烟忽然脑中忽然传来了风吟的传音入密。【】,。 转头看着云祁,见他神色从容,对着二人道:“祁还有些私事,便不多逗留了。” “走吧走吧,你小子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老妪冲着运气摆手,一副极为嫌弃的语气。 “公子走吧,我的心肝们也该透透气了。”玢儿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 云祁冲着老妪微微躬身,带着华溪烟缓步而去。 那二人连起身都没起身,和云祁恭敬的态度天差地别。 “她们是谁”出了院子,华溪烟便忍不住好奇问道。她自然不觉得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老一少。 “是不是觉得老者慈眉善目,少者活泼灵动” 华溪烟闻言点头。 “慈眉善目”云祁再次重复了一边这是四个词,忽然间摇头笑了起来,清润的笑声中难掩无奈之色。 “有何不妥”华溪烟觉得这人的反应着实奇怪。 “上次你不是还问我梅七道姑今日不是见到了” 轰华溪烟只觉得一个惊雷在自己头顶炸开,那个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的老妪,便是传说中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的梅七道姑 想到刚才那句“小子,当年要不是没有老婆子,你也没今日喽”,华溪烟总算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要是当年她没出手救自己,自己早便一命呜呼了,哪里还能和云祁有今日 刚刚居然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华溪烟想着,忽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所以说啊,传言不可信。”云祁在华溪烟面前挥了挥手手指,“好好想想你接触过的人,有几个和传言相符的” 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华溪烟啧啧感叹着。 “小姐”风吟现身,对着华溪烟躬身一礼。 “哇风吟你去拆炸弹了”华溪烟看着风吟身上一条条的衣服,惊讶地说道。 风吟苦笑,也不管“拆炸弹”是什么意思,垂首道:“刚见小姐进了那院子,本来想进去禀告,谁知莫名其妙进了一个阵法,就成了这副模样。” 华溪烟心中有些无力,不知该怎么安抚这个手下。难道说那可是梅七道姑的阵法,你留着小命出来就是万幸,回去烧高香吧 思虑过后,华溪烟决定做一个为属下着想的好主子。于是挥挥手道:“你去收拾收拾吧,刚刚的消息我去处理便好。” 风吟面色一红,顷刻间隐了身形。 “哎呀,晋州知州大人在风月馆失踪了,这可怎么是好”华溪烟阴阳怪气地感叹了一句,不慌不忙地朝着风月馆而去。 “兖州府衙已经派人出来寻找,但是却无蛛丝马迹,看来这掳走李获真的人,本事大得很”云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这背后之人,必定是手眼通天七窍玲珑,世间少有的英才啊” “有你这么自夸的吗” “嘻嘻,你知道啦”华溪烟展颜一笑。 云祁揉着她的发,笑意温润,满眼宠溺:“所以你这次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唔不会”华溪烟摇摇头,“陇西李氏的大公子,我可得好生招待着不是” 这般说着,笑得一脸灿烂。 戌时,兖州府衙役,李氏暗卫将风月馆围了个严严实实寻找丢失之人。李获真的身份被隐瞒了下来,人们只知丢了个身份贵重之人。风月馆掌事出面,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搜馆的无理要求,并且毫不留情地斩杀了欲要硬闯的十三名李氏暗卫。兖州知州知道风月馆非同小可,这才带着人灰溜溜地撤了人手。 子时未至,出城寻找李获真的一队人马带回了消息,几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山底发现了一辆坠崖的马车,车内之人已经被山石划得面目全非,但是看衣着配饰、身形体态,乃是李获真无疑。 李氏暗卫大骇,带着尸体连夜去往陇西,交由李家本家之人确认。 第二日,几人出了兖州,接着朝着京城而去。 华溪烟觉得身着男装倒是方便,索性便一直穿着男装,也没有告诉扶奚自己的身份。倒是在云祁除去脸上那一层厚厚的脂粉之后,让扶奚感叹不已。 扶奚并不知道云祁的身份,只是知道这人富贵无双,行为讲究,吃穿用度贵比王侯。许是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只是不乐于说罢了。 白玉龙脚程极快,第五日,一行人已经到达了离京城最近的冀州。 这几日几人虽然都在赶路,但是好在云祁的马车够舒适,即使是晚上睡于马车之上也没有什么不适。倒是后边马车上的扶奚,一路上叫苦连天。 最终受不了他的聒噪,云祁吐出“自作孽”三字,伴随着一道掌风,让他成功地安睡了两日。 秉承着低调的原则,马车开入了冀州的一个小城宁城。 华溪烟窝在软榻上看着云祁练字,嘟哝了一句:“这些日子这么安稳,倒是有些让人不习惯。” 云祁笔下不停,一个龙飞凤舞的“淡”字跃然纸上,他的语气也同那字一般浅淡无波:“并非太平,只不过是一些人没命找我们的麻烦罢了。” 这话华溪烟也明白,怕是一些小虾米早便被云氏暗卫暗中解决了。 华溪烟坐起身子,撩开帘子看着外边的场景,忽然间明眸一眯:“前边是起了什么冲突吗” 正在赶车的梓易伸着脖子张望了片刻,点头道:“似乎是有些混乱。” “那咱们改道”华溪烟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被一众百姓的高呼声淹没于无形。只见刚刚还拥堵在一起的百姓瞬间分开了一道口子,一大群人朝着马车涌来。 梓易勒住了缰绳,白玉龙止了踏踏而行的步子,马车还来不及转头,一群人就围到了马车周边拍打着车壁。 华溪烟放下帘幕坐回车内,对着云祁道:“都是一些行乞者。” 行乞者多为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且老弱妇孺居多,云氏暗卫不能轻举妄动,一时间马车被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人们争先恐后地拍打着车壁,口中不停嚷嚷着:“贵人救救我们”“施舍点儿东西吧” 一时间哭泣哀求声不绝于耳,嘈杂无比。 整个车厢都在不停地摇晃,甚至是小几上边的果盘茶杯都在相互碰撞下发出“铛铛”的响声。 华溪烟挪了挪身子朝着马车后边坐了坐,便看见自己刚才坐的靠窗的地方已经有几只手伸了进来,张牙舞爪,有种群魔乱舞之象。 “公子,似乎是便被地区的流民。”梓易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
边北先遭雪灾,后起战事,百姓流离失所,自然要朝着京城方向逃难。大城池守卫森严,难以进入,也只得出现在宁城这种小城。 “梓易,散银救济”片刻之后,云祁开口。 便听梓易道了句“是”,声音从几丈之外传来:“吾主广发善心,尔等此处领银,不得惊扰车中之人” 围在马车周围之人全都如潮水般散去,纷纷去与梓易领银。 “二位公子有礼”车旁忽然传来一个问候的声音。 挡在窗户处的帘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扯了去,如今车外场景大可一览无余。是一个很年轻的衣衫不整的公子,双手负于身后,黑眸从云祁脸上移到华溪烟脸上,勾唇点头示意。 云祁转头对着华溪烟解释道,“这位是安亲王府的晔小王爷。” 华溪烟点头明了,便听见云祁接着问道:“小王爷这是震灾归来” 宁晔点头:“崇州雪灾极重,所以耽搁了些日子。” 华溪烟想到在去年去参加郑婉的生辰见到的那位丹朱郡主,是仝父亲前去震灾的时候在太原逗留了两日。细细向来那位郡主还是这位小王爷的meimei。 “这位小兄弟倒是面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宁晔有礼地问着华溪烟。 “在下陈晗。”华溪烟对着宁晔一抱拳,“小王爷有礼” 宁晔点点头,心下却是疑惑。看这人与云祁同处一车,关系当是极为亲厚,定非寻常人物,但是仔细想想,自己脑中似乎从未听过陈晗这般名号。 “在下不过是无名小卒,不劳小王爷费心。”华溪烟低沉幽幽的声音响起,道出了宁晔心中所想。 宁晔微微一笑,并不多客套,只是问着云祁:“不知道可否借云公子马车一坐” “哦祁这马车窄小,可容不下小王爷这般身份。”云祁斜靠在榻上,似讥似讽地说道。 “可是本小王的马车可坏了。”宁晔向前一步,眉眼愈发地清晰,就连眼角的笑纹也清晰可见。 “听小王爷这意思似乎是祁毁了小王爷的马车”云祁轻笑,声音是一贯的清雅沉润,听不出半分多余的感情。 本以为宁晔会诚惶诚恐地否认,谁知那人也是挑起了眉梢:“不然呢本小王好好的马车为何会坏仆从为何会死云公子当真不明白这个中缘由” 华溪烟挑开车帘,发现不远处孤零零地停着一辆马车,而且确实是惨不忍睹,不光车壁上刀痕剑印一片狼藉,就连车轮都掉了一个。再看看宁晔这衣衫不整,一身狼藉的模样,华溪烟瞬间明白了他话中之意。 “是你自己倒霉,人品不好,与本公子何干”云祁斜睨着宁晔,懒懒吐出一句,大有气死人不偿命之态。 宁晔一怔,脸色涨红几分,似是发怒前兆,片刻之后,怒极反笑:“本小王平白无故代人受过,云公子这般袖手旁观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云祁凝眉思索片刻,这才道:“听小王爷这话祁似乎是过分了点儿梓菱将那辆红木的车腾出来给小王爷乘坐。” 宁晔这才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只是那笑在看到梓菱迁过来的马车之后,僵在了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