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如出一辙
信中自然是将近日来的变化一一细述,但今日闻听消息后自己的猜度也在其中。匆匆停笔,不觉是长舒一口:“看来,那位端王爷还真不是普通角‘色’,居然要将这暗伏不出坚持到底,这份耐心实在叫人佩服的很!” “就不知meimei他们如今走到哪里了?”抬头望了眼碧蓝的天空不禁长叹一声。 因为早在单晏再度南下之前,就曾细细同他讲述了那位的行事作派与禀‘性’,而且已眼下京中的纷‘乱’局势来看,这位的隐忍不发实在需要不少耐‘性’。反观其同胞兄长,只怕这位最后成事的可能更添三分。 要知道婍姐儿对他提及过,当年下定决心拿回所有之时,自己就曾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或许这功勋世家小姐的身份从此就要彻底抛开一旁了。报仇是要付出代价的,郑家的儿郎如今除了大房的兄弟三人外,其余嫡系便再无人能真正传承祖辈的积累,所以自己便是当仁不让承受那最坏的结果。 别看当时婍姐儿是微笑而言,但身为兄长的郑清如又怎么忍心嫡亲的妹子,最后再不能以其本来的身份安稳度日。然而,婍姐儿却告诉他,二房虽是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但在使人们眼中他们俩夫妻始终是兄妹几个长辈,真要赶尽杀绝却是不能。 若日后大房还有机会重新回归,与二房便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真正较量,不过牺牲一个身份罢了。难不成自己没了这郑家长房嫡孙‘女’的身份,便同他们兄弟三人不是手足了? 而今婍姐儿的身份是想抛开一旁,也是不能够了。最后将二房剔除去郑氏又该如何收场。此番等meimei、妹婿回京后,真得好生商量出个稳妥的应对之法。 对于这个认知,郑清如是暗喜在心。毕竟父母、长兄早逝,这家中本该又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支撑起来,偏生要委屈了唯一的meimei实在难以接受。要说这桩‘阴’差阳错下结成的姻缘。却在无意间彻底杜绝了无法挽回的可能,只怕都是他们兄弟三人乐见其成的好事。 委屈了自家的胞妹漫说他郑清如无法原谅,家中两个小的更是万不能答应。因此上对于报仇带来的后果,自他悄然入京之初便一直深思熟虑着,扳倒二房容易可善后之事,却不是那般的轻巧。 就在殷切等待他们小两口到来之际。婍姐儿的诰命正式封赏下来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怎么会?”对于随后紧接着送到的确实回应,更是令人费解的很:“你说是晋王府的侧妃出面提的醒?” “断不会错。三爷您之前让属下安排了铺子里的人,悄悄套问国公府采办货物之人,这确实的消息就是由国公府老嬷嬷口中。亲自被验证的,绝错不了!” “这就奇了,她一向与我家婍姐儿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单晏与我家婍姐儿的婚事,这位也算得是半个主谋,怎么还敢旧事重提,将此事拦在自己头上?” 再看向一旁的回报之人,亦是满脸的不解之‘色’。显然也同郑清如一样是半点头绪全无。 “事出反常必为妖,你且再去仔细探来,至于晋王府那头还是不能盯得太紧。引得那方的注意反倒不美。你再悄悄出趟城知会贺先生一声,京畿境内务必多多留意二房是否另外购入了林地、山庄?” “属下明白。” 这头安排妥了人手,郑清如却还不曾歇着。虽说自酒楼开张以来就同霞光阁的金东家鲜有再度合作的意向,但此时的情况变化之快绝没有另外一家,比他们更可令人安心‘交’付差事的。 于是乎,郑清如已然亲自走了一趟。霞光阁名下的成衣铺。内堂之中双方坐定,便听得这旁的金东家微微一震:“秦三爷此话当真!” 就见对面的化名秦霖的郑清如正‘色’颔首:“正是千真万确。才不免前来讨教一二,毕竟能让皇子颇为看重的买卖。这世上怕是屈指可数,才对!” 话音才落,就听得坐在金东家下首的霞光阁大掌柜,倒吸一口凉气怔怔道:“莫不是与国公府近日来的频繁动作,有些关联?” “之前就曾听人‘私’下议论,‘春’耕伊始那边就急不可耐地转卖了不少的田产与庄子,想来是手中短缺现银,才会如此狼狈不堪。今日听秦三爷一句提醒,倒不免是豁然开朗,这是为随后的大买卖筹集本钱银子啊!” ‘本钱银子?’郑清如是忍不住心中暗笑摇头,试问这金东家不过是一介商户,到底未能将朝局看透也是无可厚非。但如今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外来的小小商户罢了,自是眼界一般更无法当场点明时局的变化所在。 看似心中一凛后,便已恢复了几分点头应道:“是否是正月过后就着急变卖了田产秦某确实不知,但前日晋王府中的大管事亲自来请了庄国公过府,到底是做不得假。” “那秦三爷此行的意思是……悄悄打探了消息,若有可能咱们两家再合作一把,好歹也能跟着吃口热汤?”果然同自家胞妹所说的一般无二,经年的老买卖人就是不简单。自己这里才起了个头,他那旁已是心领神会,一语道破。 心中佩服,这姜还是老的辣,他们金家毕竟是好几代的商户,而且这位的眼光也是不俗,今日若换作自己听闻开头,只怕还没‘摸’到重点也是很有可能。 不由得赞道一声:“果然还是金东家的见识广,那秦某也就开‘门’见山,有话直讲了。依葫芦画瓢是没错,只需留出些现银学着国公府那头多多置办林地便好,但余下之事只怕不好办?” “秦三爷提到了置办林地,难不成是木材买卖……或许可寻个人再去打听清楚,国公府是卖入了何等苗木的林地,可能更……。” 未等这旁金东家念叨完,就见秦三爷这里已是‘抽’出了目录,顺手递了过来:“七成都是成年的桑树,另有些荒废了多年的林地,一时半会儿我这里也是人手有限,倒是不好细细探查。” “方才秦三爷还说金某见识广,如今我倒要反过来夸一声秦三爷您的出手奇快!”一边赞道一边毫不吝啬挑出了大拇哥,连连颔首。
忙又转向了身边的大掌柜,低声吩咐道:“劳大掌柜去隔壁库房中取了那本目录来,咱们且好好挑上几片林地,也跟着王侯世家喝上一碗热汤,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眼见着那旁满眼‘精’光的大掌柜含笑出了屋子,秦三爷方才忍不住好奇追问一句:“这般说来,金东家已是心中有数了?” “旁的不敢说自家在行,可这有关成衣铺的各项采办,早些年间都是我这个穷东家,亲自出‘门’走动的。置办了桑树林自然是要载桑养蚕的,说来还亏得当初你家表弟的那句玩笑,提醒了金某从那年起就一直留意着朝廷重开海禁之事!” “怎么我家表弟就曾提及过?” “哦,原来秦三爷还不曾知晓,当年虽是颜家小哥借口玩笑一句点出了几个关键所在,金某才不免留心了起来。说到底,还是颜家小哥的眼光独到啊!” 说到正主,此刻他们一行离京畿已是不到两日的路程,别看这次走得急,但一路上却多半走的水路。原因也是简单,乘船而行就可省却投宿的麻烦,自家包下中等客船一艘倒也便利的很,也无须在意旁的眼光。若不是他们兄妹名下的船只都是货运之用,又不敢太多暴‘露’有关海岛的一切,此番婍姐儿甚至都起了念头,日后是否要采办两艘客船,供往返南北的客人租借之用。 但凡是那不晕船的,恐怕都不会选择坐马车颠簸一路,要知道就算是朝廷修筑的官道,也不尽然都是平缓通途。每当途中改换车马出行之际,就是他一贯骑马上路的单晏都不由得怀念起水路的平稳。 “到了京畿境内,我们先在贺先生处落脚两日,再直奔京城也是不迟!”对于这位‘女’先生,单晏也是早有耳闻,当初借鉴自家娘子的奇思妙想,比照着在京城开了一间茶楼外套书肆的买卖,到底是生意不错。 随后也曾有人另在城西那片上,开了家如出一辙的茶楼却因不得法‘门’,不出半年光景就关‘门’大吉咯!如今想来不觉在婍姐儿耳旁低声提了一句,却被身边之人笑着拍开手:“那会儿,我手中现银有限才叫你得了好处,若非这般如今有间商号名下单这独一份的买卖,便可挣回不少来。” “所言有理,叶师爷南下之后还特意给我提了一句,年内这般的局势纷‘乱’,咱们家的茶楼定是生意兴隆的很!” “那是一定是,回头记得我的那份红利便好。不过说起如出一辙来,我看咱们确实不比那位端王爷做到更为彻底。你瞧瞧,你才使了人暗中小心透了消息给那几位幕僚,不承想那位得了信的正主更是厉害一层。居然不及多想,便顺手又将消息卖给了他家同胞兄长!” “如出一辙将消息转手相让应该没错,若说他是直截了当奉送给了那位,只怕未必!”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