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战乐
48 故此白予靖也费尽心血训练飞龙卫,更加完善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至于战场上他指挥的信号,却是以音乐作为媒介。 韩静对白予靖谈不上恭顺,所以许多人以为他根本没有将白予靖放在眼里。 只是韩静与白予靖才知晓,除非危及了哥舒妩眉的安危,韩静对白予靖言听计从。 似如今白予靖的突然来到,就是打破了完全的劣势。 池若闲已经发现对手改变策略,他耳边传来了咕咕声音,皇宫之中,居然出现了战车。白予靖显然只将此处当做单纯的战场,并无任何顾忌。 这些战车笨重简单,在战场上只用于攻城时候防止流石的藏匿所在。 只是一旦加入了战局,却限制了池若闲那诡异隐秘的身法。在战车开始占据地面有限的空间,池若闲的游走位置已经被白予靖限制和规划。池若闲亦只能在战车之间的缝隙走动。 至于这些战车的内部则被填满了石头,本来是用以存储攻城的投石,如今又有了新的作用。 就算池若闲将战车劈开,散落的部分仍然以障碍物的形式存在。 人在高处的白予靖,自然将池若闲的行动看得很清楚。 同样是音乐,池若闲的音乐来至于他的杀意剑气,七音宝剑在战斗时候自然会发出美妙的乐音。 而白予靖的琴音,却是用来指挥飞龙卫的行动。 虽然用途截然不同,这血腥的战场上,却是音乐相互交织,奏成一曲华美的乐章。 飞龙卫一改攻势,以各种鬼魅刺杀手段攻击,虽然一一被池若闲宰杀,可是却是悍不畏死。而堆积的尸体更加阻碍了池若闲的行动。 地面优势已经失去,池若闲一跃而起。 他本来只是对这大名鼎鼎的飞龙卫颇有兴趣,所以方才出手一试。可是如今心中渐渐焦躁无趣,欲要早些结束这场屠戮。 在高处奏乐的白予靖固然显得是风姿潇洒,只是同时也成为了池若闲所针对的靶子。 故意潇洒,却是毫不实际的战术,也沦为池若闲刺杀的目标。 只是这般举止,本来便是白予靖故意为之。刻意引得池若闲飞身而起,以自己作为靶子,勾引池若闲暴露在高空。 一刹那间,万剑齐飞,宛如刺向太阳一般,密密麻麻,几乎如乌云一般,遮挡住了太阳的光彩。 完美的利用飞龙卫的战斗优势,将飞龙卫的长处尽数发挥。 而方才射出的注满毒液的长箭,只是飞龙卫研发的各种箭只一种。并非单纯的利剑,就算池若闲这种绝顶高手,一时应付也颇为吃力。 然而这如乌云一样的箭雨散落一地之后,池若闲仍然是一身洁白,丝毫未伤,那雪白的衣衫之上更无半点痕迹。 这自然不免叫人惊叹,这个男人,可还是血rou之躯? 只是掠去宫殿之顶之际,白予靖已然不在此处,只余下他刚刚拂弄过的一具瑶琴而已。而那琴弦已经被尽数震断了。 韩静蓦然感觉一只手近乎痉挛的抓住自己肩膀。 白予靖衣衫上染满了点点血迹,嘴唇边上仍然有一抹鲜艳的嫣红,只是脸容仍然如之前那般温雅。 他虽然是受了重伤,却似乎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一般,丝毫不以为意。这池若闲果然不俗,自己虽然借着万箭齐发之际逃脱,只是池若闲匆匆一道剑气,仍然较白予靖受伤颇重。 只因为手中已经没有古琴,白予靖也只能直接向着韩静下令:“引爆!” 就算韩静已经是毫无感情,只知道服从命令,听到这个命令,身躯仍然微微一抖。他受哥舒翰柔的提拔,自幼跟随,自然是知道哥舒翰柔中,这座皇城,这个蝶宫,在哥舒翰柔心中有什么样的分量。 此处一砖一瓦,俱是珍贵无比的。 整座蝶宫,更是整个青离国的灵魂所系。 就连韩静,他将自己一生用来守护哥舒妩眉与蝶宫,自然也不免有一样特别的感情。 只是这种种情由,居然只让韩静眼中微微流露出犹豫的表情,身体却干净利落执行白予靖的任务,却只见他手臂抬起,袖中强力自发弓弩弹出一枚霹雳子,却是刹那间引爆了整个宫殿里早放好的烈性炸药,一片轰隆之声,近处的飞龙卫也是被气劲扫飞。
熊熊的火光燃起,这样壮丽又残忍,只是这张狂烈火所散发的艳丽火光,却给白予靖温雅的脸孔上染了一抹融融血色。 这个男人容貌如此端正,那莹莹的蓝色眸子更是勾人魂魄,自然无法叫人联想,刚才的白予靖居然如此狠辣果决。 看似高调的出场,只是本来也为了引诱池若闲掠到那处宫殿。在池若闲与韩静对峙时候,白予靖也就毫不犹豫的命人送来了烈性炸药埋伏。 白予靖咽下口中的血沫,这个池若闲,仿佛不是人类一样,随随便便的一道剑气,居然就叫自己受伤非轻。 只是这样的烈性炸药,这么大的动静,总该将这个池若闲炸得粉身碎骨了。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人传来一声惊呼。这飞龙卫受到的训练极是严格,自然不会轻易失态。只是如今,也难怪有人心理素质不够好,惊讶得叫出来。 那熊熊烈火之中,却又传来了美妙的音乐声,却又宛如催人性命的符咒。 一道身影仍然如刚才一样优雅,缓缓的走了出来。眼前这个人,分明已经是身体多处受伤,血迹斑斑,那如雪一样的白衣上也已经被烟火烤得焦黑,加上斑斑血迹,越加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就连那飘逸的长发也是被烈火烧得跟狗啃似的。 本来十分好笑的模样,如今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池若闲仍然有足够的真气催动七音宝剑,这个人已然超出所有人能想象的极限。 池若闲身后的宫殿被烧得噼里啪啦的,他一身破破烂烂的又受伤多处,本来就十分狼狈了,唯独他脸上白玉似的面具,仍然也没有丝毫的损伤,将他的脸孔完整的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