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9章
“凌雨瑨？”一个穿着粉红小花孕妇裙的大肚子女人站在前面五六步远的地方好奇的张望过来，见瑨儿也望着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很温婉的笑容，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左手挎着一个坤包，右手因为站姿角度的原因看不到。 瑨儿眨眨眼，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别人冲她笑，她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脸。 本来是面朝马路的这个孕妇转过来正面对着瑨儿，这肚子少说也差不多有六七个月了，藏起来的右手露了出来，一张折成四分之一大小的报纸，上面是几个人的免冠照，其中之一就是瑨儿。 “我买了你赢，复赛要加油哦。”那女人缓步走近瑨儿，把手中的报纸拿给瑨儿看。 简单的寒暄过后，双方挥手道别，孕妇往瑨儿来时的方向走，而瑨儿则继续和stony抬杠，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要找橱窗女郎，又让人家再一次的红了脖子。 莫和星星终于上前打圆场，把他们俩个分开，星星拉着瑨儿，莫拽着stony把他拖到一边。 莫把stony一拽开，瑨儿也跟着180度转，在转的同时右手微动，一把上了膛的手枪瞬间出现在瑨儿地右手中，拇指顺势拨开保险。举枪就，连续两枪。 那名本应背向瑨儿越走越远的孕妇此时居然也是面对着他们，但却是缓缓倒下，右和右肩刚刚被瑨儿中，开了两个洞，先前明明是空着的右手这会儿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枪，但是由于手臂受伤。还没来得及开枪，手枪掉在了脚边。 星星上前去察看况。那女人肩伤无碍，但肺部重伤，况危急，可星星的任务却不是救她，而是翻她的坤包，里面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瑨儿的照片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下榻地酒店名字以及她入住以来的所有活动次数和作息时间。 “如果还有下次，请记得把你手上地茧子藏好。”星星将东西重新装入信封拿在手上，最后弯下腰轻轻的对这个女人说。 躺在地上一副无辜受害者神的孕妇立刻变了脸色，费劲的举起颤抖的手去抓星星的裤脚，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救……孩子……” “为一个孕妇就不该接这个任务，抱歉。我没有救你地义务，这是你自主行为的后果，你自己承担。”说完，星星回到瑨儿边。 躺在地上的女人的目光绝望的黯淡下去，她是杀手，她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但出于母的本能，她希望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能够获救。但不幸地是这里是自由区，这里是杀手的天堂，也是伤者的地狱。 这么一桩突发事件没有引起任何人惊慌，该游行游行，该围观围观，行人继续走路，车辆继续行驶，似乎刚才发生的事就犹如吃饭喝水那么寻常，只有stony略微动了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但他不能份。手机暂时由瑨儿保管，他就是想打急救电话现在也没办法。 “奇怪。怎么会有孕妇杀手？” “杀手做事总是不合常理，她自己都不惜自己，关我事。不过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她有老公，可是呢某次任务失败被人干掉了，做老婆的没办法，总不能坐吃山空，只好重出江湖赚粉钱。”瑨儿不负责任地胡乱瞎猜。 “总感觉怪怪的。”职业的敏感让stony遇事总是要多想一些。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敢来，我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别太自信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择手段了。” “切，那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瑨儿毫不在意，她甚至觉得现在出现的杀手都水平太次。 “好了好了，事都过去了，别再关心了。” “不是啊，职业习惯而已。” “你现在已经是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人口了，今晚平安夜，麻烦你把工作暂时放到一边好不好，今晚要的是哈皮，不是杀手。” “ok、ok、ok、ok，我都说了是职业习惯，就像我现在就在思考你的枪是藏在哪里的。” “秘密，不告诉你。”瑨儿对着莫扬起下巴，“带走，我们去看。” stony还想说些什么，莫的胳臂搭在了他地肩上，“走吧。” 瑨儿拦下一辆出租车，四人搭车来到这片最大地夜总会，根据房间里的旅游指南上地介绍，这家夜总会每晚都会上演一场歌舞剧，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换个新剧，为此有专门的剧作家为这家夜总会写剧本，除了剧本内容不同，演员的专业程度不亚于那些职业演员。 如此好地方当然要去一次。 夜总会门面很大，霓虹灯闪闪烁烁，现在时间还早，但已经开门营业。进入大厅才知道，这夜总会并不是单纯的像剧场一样，演出歌舞剧用的专门的小剧场在三楼，另外二楼还有kt，一楼是夜总会大厅。 瑨儿去售票处咨询，得知小剧场里位置不同票价不一样，前排、中间和后排的票价不一样，中间和两边的票价也不一样，瑨儿掏钱买了四张最贵的贵宾票，据售票小姐说是前排正中间的位置。 七点半开演，现在时间还没到。但已经可以进场，里面有开演前的垫场表演。 在剧场门口出示门票，立刻有专门地引导员把他们四人领到位子上就坐，同时低声向他们介绍配的服务。 果然是正中间的位置，而且这价钱最贵的贵宾票得到的服务和普通座位都不一样，不光座椅舒服，还有免费的酒水饮料赠送。需要服务的时候只要按下服务铃，服务生就会端着一个放有各种酒水饮料地托盘过来任凭客人挑选。而每把椅子的背面都有一个可以放下来地小桌子，就是用来放饮料用的。 引导员离开后，坐在过道边上的莫按了服务铃，一个兔子装打扮的女服务生端着饮料过来，莫拿了四杯不同口味的果汁，依次递给最里面的星星、瑨儿和stony。他们四人的顺序从外到内是莫、stony、瑨儿和星星。一个很安全地座位分布。 别看瑨儿是临时买的票，但这贵宾席此时却没几个人。里面的观众多是坐在后面，一看就知道是预算不多的普通游客。 剧场里很安静，大家都静静的看垫场表演，这些表演都是由一个个独立的小节目组成，有魔术、有杂技、滑稽小品和短小精悍的舞蹈。 节目刚开始都蛮好看的，演员服装都很华丽，表演也很到位，演员抖包袱地时候观众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掌声一次次毫不吝啬的响起，但每个节目到最结束时无一例外都是演员脱得精光向观众谢幕。 能把融入到这些常规表演中，看得出编排人员在节目安排上都狠下了一番工夫。 看看手表离正式演出还有十来分钟，观众也越来越多，前面这几排贵宾席坐了差不多有一半，见还有时间。瑨儿起去洗手间，回来后发现气氛不对，他们前排站着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很不友好的怒视着莫，他边一位鬓发斑白的同伴正在安慰他，想让他坐下，而莫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挑衅。 “怎么了？”有人来找莫地麻烦，就是找她的麻烦，这事不能不管。 “回来了，还记得他吗？”。莫让开位置。让瑨儿回到她的座位。同时指指那个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男子。 “不记得。”瑨儿淡淡的看了一眼，没印象。 “你居然不记得我？！”对方男子一听瑨儿这话。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拔高嗓音，又尖又锐，极为刺耳。 “先生，你做了什么事要我记得吗？”。瑨儿很无辜的眨眨眼，她真的不记得她有见过这个用名牌服饰堆砌起来的人。 “你看，我们都不认得你，你偏要说我们得罪过你，真是，有病就上医院嘛。”莫故做可惜的摇摇头，“好好一年轻人。” “honey，你看，就是他们欺负地人家，把人家欺负得那么惨，现在不认账了。”那男子突然一下扑到他同伴怀里，腻声腻气地叫了一句，晃着肩膀像女人一样的在同伴怀里撒。 瑨儿上地鸡皮疙瘩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从脖子一直绽放到了脚后跟，心里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位子，离这两人远点。 娘哎，这是活的，长这么大，头一回见着。 stony也一样，本来只是存着看戏的心的他此刻顿时脸色发青，端起杯子猛灌饮料。 这年头同虽然已经合法，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娘受，这实在太让人倒胃口了。 “好了好了，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肯定认错人了，来来坐好，节目马上开始了。”鬓发斑白的同伴像哄孩子一样的轻拍怀中男子的后背，温柔的哄着。 “55555，honey，我没认错，明明就是他们，你要相信我，你说了要为我报仇的。”那男人不依不饶，还哭起来了，似是有天大的委屈无处申冤。 瑨儿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嗤笑一声，“切，莫名其妙。” “什么莫名其妙，就是你干的。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就是你，就是你！” “口口声声说就是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就是你拍了我地照片放到网上。” 瑨儿愣了一下，转转眼睛，想起这事，又仔细打量了那男子一番。“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瑨儿真的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人被星星打脱了全部的牙，可是现在又是满口可以拍广告的白牙，不知道是重新镶好的还是戴的假牙。 “看看，honey，她承认了，就是她做的。” “我做地又怎样。你看看你，和那天完全两样，我都没认出来，你现在吃好喝好穿好，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要感谢我，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地舒服子？” “honey，honey。你看你看，她还狡辩。” “呃，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看完节目再说，周围的人拿我们当节目看呢。” “我不管，我不管啦。honey，你要给我报仇。” “好好好……”也不知道这个鬓发斑白的男人是真的要给自己的小报仇还是被他缠得受不了而敷衍。 瑨儿从后拿出背包，双手伸进去像是拿什么东西，但其实是借着背包的遮挡从乾坤戒指里拿东西。 “啪！” 一摞捆扎好的百元美钞摔在她面前地小桌子上，乍一眼看过去起码有五六万，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时，跟着瑨儿右手一把枪就顶在了那个还在和哭诉的男人头上。 周围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观众当中立刻有女人发出惊呼，一直就在观望事态发展的剧场保安们立刻过来，站在两边过道，将这两排座位包围起来。但并没有即刻干预。反倒摆出还要再进一步观望的姿态。 被枪顶着脑袋的男人闭了嘴，战战兢兢的用眼角瞄着瑨儿握枪地手。现在命在人家的掌握中，他哪还敢再发出噪音。 “小姐，不用这样吧。”鬓发斑白的男人沉下脸，不悦。 “先生，一个玩具而已，值得跟我过不去吗？”。瑨儿挑挑眉，把枪往前顶了顶，拇指搭在了保险上。 “他现在还是我的人，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打狗还要看主人。” “钱在这，你拿钱，我拿人，他是死是活就跟你没关系了。”瑨儿左手拍拍那些钱。 “honey……”被瑨儿拿枪顶着脑袋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眶里蓄满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伺主。 “可是他这几天伺候得我很舒服，我暂时不想放弃他。”被自己这只宠的眼神打动，想起这几天一起度过的美妙绝伦的时光，鬓发斑白的男人实话实说。 “舒服？呵，先生真会开玩笑，何必呢，他就是一个赠品而已，谁会拿赠品当宝。” “就算是赠品，我现在用得好，还没有要扔掉的打算。” “您会找到更好的。”瑨儿亲亲刚刚拿钱时戴在左手的空间戒指，勾起一边嘴角神秘地笑笑，把左手伸进背包里，手再拿出来时，手心里躺着一个装着天蓝色容积大概只有五毫升地玻璃瓶子。 “小姐误会了，我没有要和小姐过不去的意思，就像您说地，一个玩具而已，不值得。”鬓发斑白的男人脸上堆起笑容，刚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伸手拿走瑨儿手心里的瓶子。 “honey！”那男子惊恐万状，他难以相信这几天“宝贝”、“甜心”挂在嘴边的男人因为一瓶药水就把他给卖了。 “honey，honey，你不能这样，把药水还给她，快还给她。”男人顾不得自己脑袋上的枪管，只想求自己的男伴不要放弃他，他要是再回到那个女恶魔的手中他一定会死的。 “滚！”得了药水的男人厌恶的拍开对方的手，把药水轻轻的放进衣服的内口袋里。 瑨儿轻蔑的哼了一声，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缓缓收起枪，顺势坐直子，抓起小桌子上的一沓美钞扔到过道上的剧场保安的怀里，“他是你们的了。” 收钱办事，人高马大的保镖们不顾那男人的拼死挣扎，几乎是提小鸡一样的把那男人架出了观众席，短短十几秒的过程，他嚎得惊天动地。 似乎这个男人除了嚎的声音比较大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可取之处了，难怪他的前任伺主一开始舍不得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