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除夕2
那天晚上，他们都趴在地上喝了很多酒，赤.裸裸的毁了徐子默家那贵得惊人的地毯。夏克洛还在拉着林念一起拼酒，夜倾也不阻止反倒自己也加入了。羽笑容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跟纪宇说临莫的坏话，临莫在一旁苦笑。佳瑾瑜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因为喝了许多酒的关系，心里难受得她快不能呼吸。 “怎么坐地上？” 徐子默站在身边，佳瑾瑜抬头看，身材姣好的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随意的解开两颗扣子。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他的身上发出一圈圈光晕。她傻傻的笑起来，指着他说。 “徐子默，你身上在发光诶。” 徐子默跟着她坐下来，“又不是电灯，怎么会发光？” “你本来就会发光诶，我有看到啊。”她嘟囔，有些像醉了，却又无比清晰。 “小洛突然回来，有吓到你吗？” “有啊，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的声音有些回忆过去的沙哑起来，她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人，不只是夏克洛吧？ “这两年他也不好过，知道你不见了，又不能告诉阿姨。急着回国，却又因为高三叔叔不同意他回不来，听说闹了好一阵子。”徐子默语气淡淡的，他还记得他打电话给夏克洛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不过，好在你在假期的时候都会和他联络，他才没闹出什么事来！” “他就这个急脾气，这么多年还没改过来。”佳瑾瑜心虚的别过头去，然后笑。 “他也只是担心你。”徐子默拿起茶几的杯子，优雅的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姿态贵气的让人无法直视。夏克洛回来以后他才知道，他们之间一直有联系，不然也不会找了她那么久也找不到。 “我知道。” 她低个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徐子默顿顿，然后一口喝下所有的酒。又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灌下去。 “子默……”她犹犹豫豫了许久，继续说“那个……夏宁阳……他，怎么样了？” 她一直很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于林念来说，他是伤口。另一方面，她又不敢问。她不知道夏宁阳是不是还恨她，这个年，她总是不断的梦到秦珊珊躺在血泊里的样子，还梦到夏宁阳掐着她的脖子说，是她毁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幸福。每次她几乎都是从梦里吓醒过来，每梦一次她的心里便像有一块石头压住一样。 徐子默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似乎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你不见了之后，他去了秦珊珊的故乡，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手术后他一直很颓废，医生说如果他的意志力不够坚强的话，就有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他mama说国外的医疗水平会更好，然后带着他出国了。” 佳瑾瑜越听越难受，到最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把快溢出眼眶的液体硬逼回去，她越不敢问，事情发展得越糟糕。 “那段时间，林念很难过，每天每天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也不接。如果没有夜倾，或许林念一辈子也出不来。”他接着说。 “真好，我们之中有一半，找到了幸福。”她习惯性的抚摸左手食指的戒指，她在乎的人过好这样就好了吧！她不该贪婪的要求太多。 “瑾瑜，三年前，你为什么突然消失？”徐子默突然看着她，语气认真得让她有些慌张。 “想要告别过去，好好的重新开始啊。”她半真半假的说。 “重新，开始吗？你的重新开始里没有我啊……”徐子默勾勾嘴角，笑得苦涩。眼神环绕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情绪，这样的徐子默，她从来没有见过。 “不是没有我佳瑾瑜就会走丢吗？原来已经走了啊……” “没有！”几乎是一瞬间，她还来不及考虑，便说出了这句话。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徐子默这幅样子的时候，她心里的难过被无限的放大。“不是的，重新开始里怎么会没有你！” “瑾瑜，不要走了，好吗？”徐子默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口吻带着丝丝的疲惫。他很担心，担心她会突然又一次的不告而别。 “好！不走了，我不会走了……”就在那一瞬间，她决定不走了。再一次离开他，他们，都需要很大的勇气，而她没有。 “你在这干嘛呢？快过来……”纪宇突然跑过来将徐子默拉走。她愣了楞，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站起来。看见她，羽笑容走了过来。 “不舒服吗？”她问。佳瑾瑜摇摇头，将心头的忧愁驱散。 羽笑容并排着跟她站在一起，然后开始说，“瑾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她笑笑，羽笑容是个很开朗的人，像她的名字一样喜欢笑。 “说真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非常的不喜欢你？”她很爽朗的说起来。 “看得出来。”那个时候，她站在临莫的身边，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看她的眼神带着很明显的敌意。 “因为以前临莫喜欢过你，很吃惊吧？”羽笑容抱着手，继续说“大一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在图书馆的时候，他跟我抢一个位置。他走的时候，我捡到了他的手机。待机画面是你们几个一起拍的照片，照片里很明显的看到他的视线在看徐子默旁边的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疯狂的追求他，在他每天上课的路上等他。刚开始他很排斥我，但是慢慢的，他也不拒绝。” 羽笑容平静的看她。“我们其实在一年前才在一起的，那天是你的生日。呵呵，我说，我愿意做你的替身。然后他就答应了。” 佳瑾瑜有些吃惊，她是不知道原来临莫喜欢过自己。在她心里，临莫一直是以好朋友一样的存在。可是她也看得出来，临莫现在的眼里只有羽笑容一个人。她说，“他很喜欢你。” 羽笑容回“以前他从来没有说过一次喜欢我，我一直以为在他心里，我只是替身一样的存在。在看到你的时候，其实我是害怕的，害怕他为了你不要我。” “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好朋友。” “现在，他也是这样。”那天临莫拉着她的手说，喜欢她的时候。她就相信了，在临莫心里，佳瑾瑜也是好朋友。 “瑾瑜，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佳瑾瑜点点头。 “啊……倒数了，倒数了。”林念霍的跑过来把她们拉了过去，山下中心广场大大的钟楼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A市。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洪亮的叫喊声贯彻在徐子默家，然后开始像孩子相互拥抱。 “佳瑾瑜，这是我们过得第一个除夕夜，你要记得啊。”夏克洛喝得微醉的指示她，眯着眼睛的样子有点像徐子默。 “知道了知道了。”她点头附和。这么多年，还真的是第一次和他一起过除夕，一起守岁。 “明年我们还要一起过除夕！” “知道了知道了！” “你可别趁我回美国的时候又溜掉，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去。”夏克洛一把倒在她的身上，临莫和纪宇急忙把他拉起来，往沙发的方向带。 “看你醉得。”林念笑得很得意，纪宇还扬着手问他 “这是几？你知道这是几吗？” 佳瑾瑜笑得更欢了，这样她才有真的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