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捉jian在床
宇文彻渐渐从迷蒙中,悠悠醒转。 鼻息之间,先自闻到女子身上似有若无的淡淡馨香,宇文彻心中不由的一荡,旋即,整个人却是蓦地一僵。 垂眸,男人渐渐清明的眼底,赫然映出一张清丽的脸容女子就那样静静的趴在他胸膛间,呼吸轻浅,明眸紧阖,浓密而卷曲的睫羽,在眼下遮出小小的阴影,轻颤如振翅欲飞的蝴蝶,肆意铺陈在他胸膛上的满头青丝未绾,如流云一般,带着微微的发香,一丝一丝的沁入男人的鼻端 宇文彻一颗心,蓦然跳的飞快,竟有些疼痛起来 这样的画面,即便在他心底最不可告人的隐秘之处,也不曾肖想过这一刻,却是真真切切的发生 宇文彻下意识的想要将怀中女子推开的动作,就是一滞。 即便明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有心之人的恶毒算计,但他却仍不由的不受控制的想要贪恋 只因他知道,也许除却这一刻,他此生此世,都再也没有机会,与怀中的女子,这样的亲近 就算是他卑劣也好,无耻也罢,他突然只想就这样轻轻抱着怀中的女子,将这一刻的美好,拉的长一点,再长一点 即便这美好,是他偷来的却还是舍不得放走 怀中的女子,却在这个时候,无意识的动了动,一双清丽的眉眼,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不由微微蹙起,衬得整个人仿佛又稚气了几分 宇文彻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抚上她的眉眼,修长手指,却在几乎碰到她的刹那,蓦然一僵。 一瞬间,宇文彻但觉一颗心碾过无数的情绪,有内疚、有自责,更有丝丝缕缕的涩痛。 男人缓缓攥紧了指尖。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唤道,“沫儿” 怀中的女子,却没有应声醒来,显是药效未过,只身子微微动了动。 “沫儿” 宇文彻再次出声唤道,犹豫了片刻,终是伸手推了推她。 即便睡梦里,夏以沫仿佛也察觉到眸中不安,眉心紧皱,幽幽睁开了双眼 触目所及,却正撞上宇文彻关切的瞳色,“沫儿,你醒了” 男人清润嗓音中,略带一丝沙哑与激荡,似在竭力压抑着。 夏以沫的脑袋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半响,脑海中却是电光一闪,昏迷前的种种事情,一下清晰起来,再望望自己此时身处的宫殿,以及身畔近在咫尺的男人 夏以沫心中瞬时一凛,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至头顶,刹那便笼遍全身。 夏以沫蓦地坐起,不消细看,也可见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她与宇文彻,两人皆是一样的衣冠不整 夏以沫不敢多看,慌忙扭过头去,嗓音发颤,“景言大哥” 她想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却只觉喉咙苦涩,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刹那间,心中掠过无数的念头,却没一个抓得紧 眼下的局面,实在超出她的应对,一时间除了心头大乱之外,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望着她茫然无措的模样,宇文彻心中扯过一抹疼惜,生生的压住之后,方才温声开口道,“沫儿看来我们是被人算计了” 许是他声音中的安定,夏以沫心底蓦地咯噔了一下的同时,却也渐渐冷静下来。自收到他邀约相见的那一封信起,想到在亭中的被迷晕,再到此时此刻,两人衣冠不整、同睡一榻这种种的一切,都再清楚不过 夏以沫心中瞬时一紧。 是谁是谁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算计她而且是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不用细想,那个名字就在嘴边眼前闪过那个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夏以沫只觉胸腔里的一颗心,一瞬间竟说不清是愤怒多一些,还是疼痛多一些,惟有攥在锦被上的纤细手指,蓦地收紧,用力到指节泛白,青筋凸显 宇文彻显然也想到了那个人,嘴角抹过一丝苦笑,他一向自问小心谨慎,但接到那封邀约他相见的信笺之时,他却几乎根本没有怀疑过也许,终是他想要见面前女子一面的私心,占了上风吧所以,才会被那有心之人如此算计 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沫儿,且不论那陷害我们的人是谁” 收拾心情,宇文彻沉吟道,“那人既处心积虑的约我们见面,又刻意在酒中下药恐怕是想要来一招” 语声一顿,后面的话,男人没有说下去。 夏以沫却知道他想说的什么捉、jian在床是呀,在皇宫内苑这种地方,还有什么能够比被君私通这样的罪名,更能毁去一个宫妃的呢 上官翎雪,她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夏以沫心情激荡,唇畔不由的抿出一抹冷笑。 望着她发白的脸容,宇文彻心中漫过一丝疼痛,“沫儿” 他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得紧闭的房门,猛然被撞了开来力道之大,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经久回荡 房门开处,宇文熠城毓秀挺拔的身姿,赫然伫立门口,高大忻长的身材,背光遮出整片的阴影,看不清他清俊脸容上,此时此刻,是怎样一副神情,但那笼罩在他周身的寒意,却如此清晰的溢满整个房间 宇文彻心下蓦然一沉。 夏以沫却怔怔的看着那道突然出现在此时此刻的高大身影,一刹那间,只觉心底掠过大片大片的荒芜,似疼痛、似不安,又似某种说不出来的绝望,如同巨石一般,缓缓砥向她的心头,压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住了,跟着宇文熠城一起出现的,还有皇后娘娘与纪昕兰,可是,这一瞬,这偌大的寝殿里的一切人,却都仿佛渐渐的模糊起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渐渐化为无关紧要的布景,不断的远去,整个宫殿,整个世界,一瞬间,仿佛只剩下她与那毓秀挺拔的男人她在门内,他在门外,两个人就那样遥遥相对着,两两相望,短短的一道门槛,将她与他隔成两个世界,她在这头,他在那头,却是穷尽此生,再也跨不出的距离 一刹那间,夏以沫竟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般,一颗心木木的,像被人抽取了灵魂。 失魂落魄。多么好的形容。 夏以沫突然就觉得有些想笑。背夫偷情,然后被当场捉、jian在床这么狗血的戏码,竟然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当真是可笑的紧。 一片诡谲的压抑与沉默之中,却听那阮迎霜骄纵怨毒的嗓音,率先刺破了空气中的暗流涌动,说的是,“看来皇后娘娘没有说错这夏以沫果真在这里,背着陛下与别的男人私会” 女子嗓音中含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屑,仿佛哪怕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玷污了自己一般。 宇文彻却已整好了衣衫,缓步走近了两步,在宇文熠城面前郑重跪下,“请皇叔恕罪也请皇叔查明真相,侄儿与越妃娘娘乃是清白的” 男人声线平稳,一字一句,一张清雅俊朗的脸容,更是一派神情坦然。 宇文熠城却蓦地一脚揣在他的心口之上 他这一脚,竟是用了十分的力,纵然宇文彻身上有武功在,却也是被他猛地踹倒在地 闷哼一声,宇文彻硬生生的受下了这一脚。 夏以沫心中瞬时就是一紧。 宇文彻却是压了压心口翻涌的气血,再一次跪倒在宇文熠城的面前,脸容虽是一片苍白,神情却仍旧坦然而且坚韧,朗声道,“请皇叔相信,侄儿与越妃娘娘乃是清白的” 宇文熠城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阮迎霜却是迫不及待的冷哼了一声,“清白睿王殿下与越妃娘娘都清白到一张床上了如今还被陛下当场撞见睿王殿下竟然还敢说自己与这夏以沫是清白的,当真是可笑” 宇文熠城却始终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一双点漆般的寒眸,如同淬了浓墨一般,沉黑的没有半丝光亮,瞳底锐利,却像是利刃一般,裹满着骇人的杀气 他看也不看床榻上的那个女子,像是唯恐多看她一眼,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就会忍不住将她立毙下掌下 他只是死死的盯住那跪在地下的男人,甫推开房门,见到他与那个女人衣衫不整的画面,就如同一根尖锐的细针一般,刺在他的眼底,令他双目布满红丝,骇人至极。 “皇叔” 宇文彻额头抵地,重重一磕,“侄儿与越妃娘娘乃是被人陷害有人在酒中下药,将侄儿与越妃娘娘迷晕,并带来此地” 语声一顿,继续解释,“侄儿与越妃娘娘一直昏迷不醒,未曾做过半分对不起皇叔的事情请皇叔明察” 阮迎霜冷冷一笑,“睿王殿下你都与越妃娘娘睡在同一张床上了,还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真的将陛下当成傻子,可以任由你跟夏以沫如此欺瞒吗” 纪昕兰在一旁尚没有开过口,此时察言观色,一眼瞥到男人晦暗莫测的脸色,心中微微凛然的同时,却是一咬牙,接着阮迎霜的话头,便道,“睿王殿下且不论你和沫儿meimei是否真的遭人陷害但你与沫儿meimei背着陛下私下相会,却是不争的事实,你又该如何解释” 语声一顿,却是转向身旁的男子,“陛下妾身的丫鬟,曾经亲耳听到,沫儿meimei与睿王殿下相商,要一起离宫之事” 她心知夏以沫想要离宫一事,乃是面前男人的心头大忌,所以,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些话来,就算宇文熠城先前并不信这宇文彻与夏以沫之间私通的话那么,此刻,也该信了 果然,听到他们竟相约一起离宫,宇文熠城缓缓抬眸,双手宛如无暇白玉,垂在身侧,那略略舒卷的眸光,却如利剑之刃,棱之尖,冰之魄,蓦地射向那床榻之上的女子 夏以沫心头陡然一颤,只觉一股惨痛,蓦地从胸腔里扯开,噎的她喘不上气来。 宇文彻亦是心中一紧。 “皇叔” 男人欲待解释,却听得面前的男人,忽而薄唇紧抿,一字一句的咬出两个字,“住嘴” 那势如破竹的两个字,在冷寂如坟墓的方面里,骤然响起,比只声音更快的,是宇文熠城蓦地揣在他心口的凶狠力度比之先前,更狠更重竟像是就此要致他于死地一般 别说宇文彻毫无防备,即便明知如此,他也不可能反抗,只硬生生的受了住只是,先前的一踹,他便早已受了伤,眼下宇文熠城更用了十分的力气,宇文彻只觉一股甜腥忽的从喉中涌上,强压了半响,却终是支撑不住,蓦地呕出一口鲜血 自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夏以沫一直心头大乱,不知所措,此刻,蓦地见到宇文彻被重伤至吐血,那溢在他唇畔的鲜红血渍,像利刃一般扎到她的心底 “宇文熠城,你做什么” 女子嗓音嘶哑,如同撕裂的丝绸,蓦然在鸦雀无声的寝殿里响彻,她澄澈的眸子,此刻尽是难掩的恨意,却只匆匆的凝了他一眼,便再也不看他,只迫不及待的下了软床,向那个男人奔去 宇文熠城望着她甚至顾不得穿鞋,就那么赤着脚,奔向那个男人的身边,紧紧抱着他,那先前充满怨恨的横向他的一双澄澈眼眸,此时此刻,却只被无尽的担心与疼痛溢满,映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仿佛这偌大的寝殿,只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一般 再也容不下他宇文熠城半分。 “景言大哥你怎么样” 夏以沫紧紧抱着男人虚弱的身子,只能无措的抬起衣袖,拭着他嘴角溢出的艳红血渍,一颗心,又急又痛,只盼着怀中的男子,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她已经连累他,欠他的太多了 “我没事” 望着她眼底盈满的泪意,那些藏也藏不住泄露的担心与关切,烫的宇文彻心头一热,他多想就这样多贪恋一下她怀中的温暖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知道,这个时候,面前的女子,越是维护他,就越会让他的这位皇叔发怒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却不想面前的女子,承受那些可怕的惩罚 “景言大哥” 夏以沫心中绞痛,却又不敢用力,只得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纤细的腕,却在这个时候,蓦地一紧,铁钳一般的力量,硬生生的烙在她的腕上,将她一把扯起,宇文熠城厉如刀锋般的嗓音,与此同时响起,“夏以沫,你够了” 夏以沫被她扯得一个踉跄,狼狈站起,男人却是冷冷瞥了一眼那明显心中一紧的宇文彻,冷冽嗓音,越发如淬了千年寒冰一般,“夏以沫当着孤的面,你竟还敢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到底有没有将孤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扣在她皓腕上的灼烈大掌,猛地用力,夏以沫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手腕脱臼的声音 一股锥心般的惨痛,瞬时由被男人攥着的地方,流窜至体内的每一处,夏以沫一刹那间脸色煞白,尽管死死咬紧了牙关,但一声痛呼,却还是不由的从齿关里逸出,在冷寂如坟墓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生理性的泪水,瞬时顺着夏以沫的眼尾,滚落出来,一张清透白皙的脸容,这一刻,更是透白如纸,疼的半分血色也无。 宇文熠城扣在她腕上的灼烈大掌,似下意识的一松,却始终没有放开她,他站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毓秀挺拔的身姿,包裹在一袭白色锦袍里,领口绣着流云青竹,男人面色铁青,紧紧盯着她,眸中浮光闪烁,这一刻竟带着刻骨的杀意 夏以沫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底倒映的自己狼狈的身影他恨她恨不能杀了她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恨她 他自己还不是刚刚从别的女人的寝宫中出来吗现在却怒气冲冲的在这里,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认定她与别的男人有染 他有什么资格 一刹那间,腕上的剧痛,仿佛都比不过心底的失望与窒息,如同冷蛇一般的紧紧缠住她,又痛又苦 “皇叔” 宇文彻挣扎着站了起来,明知此刻,面前的男人,一气之下可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但眼望着夏以沫受苦,他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宁肯承受这些痛苦的人,是他 “皇叔,一切都是侄儿的错” 压住心头翻涌的气血,宇文彻哑声开口道,“是侄儿想着明天就要离京,回西北去了想着此生,或者都将于越妃娘娘再无相见之期所以,才会拿到那封被人伪造的邀约信笺之后,忍不住去到流觞亭的” 说到这儿,男人不由的语声一顿,方才的这些话,已耗尽了他身上的大部分力气,喘息了许久,方才续道,“皇叔若要怪的话,就怪侄儿一人吧是侄儿失了分寸,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以致连累了越妃娘娘从始至终,越妃娘娘都只将侄儿当做普通朋友整件事,与越妃娘娘无关,求皇叔不要责罚娘娘” 费力的说完这些话,宇文彻再一次缓缓跪倒在地,身上青色的衣衫,早已被呕出的鲜血染污,晕开星星点点斑驳的血迹,触目而惊心 宇文熠城一双寒眸,死死的盯在他身上,他没有想到,面前的男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坦诚他对那个女人的心意 一瞬间,宇文熠城只觉心底像是猝然起了一把火一般,那仿佛淬了油般的熊熊烈火,舔尽他体内的五脏六腑,炙的他一双墨眸,如血一般 “宇文彻,你竟然敢当真觊觎孤的女人” 一字一句,从男人的齿缝里挤出,冷若冰霜般的嗓音,一刹那间,将偌大的寝殿,仿佛都一并冻了住,泠泠杀意,坠在男人薄唇间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之上,如同淬了剧毒的利剑,一点一点划破满室暗涌。
宇文彻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盘旋在他头顶的沉沉杀气,心中掠过一丝苦笑,面上却仍是淡而平静,“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求皇叔不要迁怒于越妃娘娘身上她实是全然不知这一切的” 这一刻,宇文彻真的情愿,自己的心意,从来没有被面前的女子知晓至少,她不会因为自己而感到困扰,或许也更不会今日被他拖累至此 如今,他只盼着能够将她从此事之中摘离出去,令她置身事外这也是如今,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他自是知道,向着面前的宇文熠城坦诚,他对这个女子的心意,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影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这位皇叔,对这个女子的占有欲所以,他当真是抱着必死的心念,才说出这一番话的 不过,他并不后悔。 只要那个女子平安无事,他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从他承认他对自己的心意之时,夏以沫便知道,他是为着维护自己的安危,所以,才将这一切事情,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为着让她置身事外,他更是说,她根本从不知晓他对她的心意,只想她能够全身而退 他对她的这一切情意,她又怎配得上 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头如同潮水漫过一般,那说不清的复杂,像巨石一般抵在她的心头,疼痛而苦涩,刀割一般。 她尚未来得及的开口,一旁的阮迎霜,却等不及的先自发难,“都到这个时候了,睿王殿下仍旧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维护越妃娘娘可见,睿王殿下果然对沫儿meimei情根深种,竟是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夏以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随着阮迎霜的冷嘲热讽,宇文熠城扣在她腕上的灼烈大掌,似乎又紧了几分,那本就脱臼的皓腕,如何承受的住这样的力度,只觉一股剜心刺骨般的钝痛,瞬时如同重锤一样,擂在她的心口上 容色又白了几分,夏以沫死死要紧牙关,直到口腔里都被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方才压下喉咙深处的那一声痛呼,女子眉眼却是蓦地一厉,射向一旁还欲落井下石的阮迎霜,“阮迎霜,你闭嘴我与景言大哥的事情,无需你在这里置喙” 话未说完,捏在她腕上的大掌,又是一狠,钻心般的疼痛,令夏以沫再隐忍,也不由的闷哼出声。 宇文熠城冷冽如风的嗓音,同时响起,说的是,“夏以沫难道你与宇文彻的事情,孤也没有资格过问吗” 男人薄唇间,每吐出一个字来,那扣在她腕上的灼烈大掌,便不由收紧一分,如同凌迟酷刑,千刀万剐在夏以沫的心头 只怕这只手,就算将来能够治好,也是废了 宇文彻心中骤然一紧,想要相救,却深知眼下这种情况,他若是开口,只会惹来面前男人更深的狂怒,对那个女子更不利所以,他只能定定的跪在原地,只是,一副坚硬的身子,却终是难掩心底疼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夏以沫一张脸雪白,腕上剧痛,痛的紧了,竟渐渐麻木。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如利刃一般,逼视在她瞳仁深处的冰冷寒眸,她突然觉得一切如此的可笑。 “是呀,宇文熠城,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女子嫣红的唇,早已被咬的出血,那艳红的颜色,饱满而艳丽,像是扯了天边的云霞一般,明明唇畔在笑,眼底却一片如水痛意,她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男人,像是恨不能望进他的眼底去一般,“宇文熠城,你自己有三宫六院,身边有无数的女子,却不允许我有一个知己吗我与景言大哥之间,清清白白,这一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处置” 她终是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赌气之语不是为她自己,而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刺激面前的男人她可以不在乎生死,却不能再连累宇文彻了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她决不能让他再因为自己的缘故,承受这些不该有的苦难 她说,她与那个男人,清清白白可是,就算他俩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又能怎样宇文熠城永远也忘不了,就在方才,他推门进来之时,面前的女子,与那个男人在一起衣衫不整的模样 就算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他也绝对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对她的觊觎,更不能容忍,她口口声声的对那个男人的维护 眼眸一厉,如冰刃碾过,宇文熠城一双寒眸,如淬了浓墨一般,沉的没有一丝光亮,死死定在面前的女子身上,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夏以沫,你当真以为,孤不敢处置你们吗” “你可知道,背着孤与别的男人私通,是何等大罪即便那个男人,是孤的亲侄儿,孤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一字一句,如淬了冰凌一般,剐在夏以沫的身上,心底凉意,似溶雪一般,一点一点的渗进骨血里,像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这样生生撕裂一般 “宇文熠城” 她定定的望住他,整个人突然如同发狂的小兽,双目通红,语声撕裂,“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与景言大哥,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有人陷害的我们是有人故意写信,诱我们到流觞亭见面是有人故意在酒中下药,造成我们私通的假象宇文熠城,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她是真的没办法了,若是只有那一个人的话,若是今日旁人设计陷害的只是她一人的话,面对面前男人的不信任,面对他的怀疑和误会,她即便是死,也不屑于向他解释 可是,如今,她却不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景言大哥遭受这不白之冤,她不能拖累景言大哥 面前男人对付所恨之人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她怎么能够冒险,让他真的处置景言大哥呢 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盼着面前的男人,能够顾念着往昔的情意,相信她这一次 否则,她真的不该该怎么办了。 望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宇文熠城眼中亦是墨色翻涌,一刹那间,掠过无数的情绪。 纪昕兰在一旁细细的察言观色,眼见着他这般,唯恐他真的相信了那夏以沫,功亏一篑,心念一转,瞬时有了计较。 便听她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沫儿meimei你口口声声是遭人陷害且不论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的话,就算真的有人伪造睿王殿下的笔迹,约你今晚见面若是沫儿meimei你对睿王殿下全然没有旁的心思,又或者对陛下一心一意的话,就该明白这样与旁的男子私会,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女子语声刻意的一顿,一双美目在宇文熠城和夏以沫之间转了转,然后续道,“若是沫儿meimei你心中真的在乎陛下的感受的话,今夜也不会赴约,不会与睿王殿下私会于流觞亭中也就不会有眼下发生的这一切事情了” 一字一句,莫不是宇文熠城的刺 是呀,她有没有遭人陷害,又有什么重要 她最不该的就是与旁的男人,背着他私会 一刹那间,宇文熠城心底激荡,突然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痛苦。 一种被背叛的痛意,像是利刃一般割在他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颤。 宇文彻心头亦是苦涩难抑。 终究是他太过贪心,想要见那个女子,所以才引起了这一切若他当时能够忍住,不见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眼下的局面呢 他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宇文熠城清冷嗓音,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响起,一字一句,如利刃划破空气,“夏以沫,你还有什么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