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袭衣裙

    有，太有了！真想问问他，不过是区区一个侍卫，就有这么大本事？但我选择沉默，他的身份对我来说，远没有此时身处大牢里的方墨然来得重要。何况，就算我问他，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还是省省力气吧。

    “没有。”我摇头摆手，“谢谢你啊，你早些歇着吧，我…….我也要睡了……..”

    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原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被问得一愣，反应过后，迅速在脑中盘算着，该如何答谢于他。思来想去，我只有客栈里剩余的银子，抬头说道：“明日看过我朋友，我回客栈把剩下的银子全给你，好不好？”

    他不说话，表情变得甚是古怪，双眸紧紧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当真奇怪的很，抬手在眼前晃了晃，“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他暗垂了眼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觉得……..我会稀罕你的那些碎银子吗？”

    也对啊！那日在街道上，我仅仅是捡到了他的玉佩，简单得物归原主，他就拿出两锭金元宝作为酬谢，又怎么会稀罕我那些小钱儿呢？

    可我除了银子，就剩下了方墨然……..

    他不会……..是要方墨然吧………

    不对啊，方墨然戴着的那个人皮面具也够丑的呀。难道，他看出方墨然的本来面目了？也不对，他还没见过方墨然呢。

    这一瞬间，我大脑已百转千回，不解地问他，“那……..你，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啊？”

    “我想……..”

    在我好奇的目光下，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却突然戛然而止，深深看我一眼，转身走出大殿，“等过几日再告诉你吧。”

    伴随着缓缓落下的话音，他挺拔的身形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背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我随手将殿门关闭，慢慢踱步到床榻前，耳边一直都在回荡着他未说完的话，他想什么？想让我怎么谢他？可他一定不知道，我这个从小镇来的人，能有什么入他眼的东西来答谢他呢？

    一夜无眠，我轻轻浅浅打了几个盹儿，天还未亮时，就彻底没了睡意。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上发呆，安心等待天明，等着他能带我去见方墨然。

    方墨然……..你可还好？虽然不甚喜欢他，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不是冷血之人，平素里他对我的好，对我的忍耐，对我的宠溺，我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现在，他猛然不在我身边，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些不习惯。

    我突然很想念很想念小镇，想念师傅，想念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想念方墨然药炉散发的味道。

    方墨然说，天下之大，唯有京都才有治我病的药。往事一一浮现眼前，他说这话时的无奈和师傅听到时的错愣，本应是值得欣喜的消息，却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还有，是谁在我朦胧的睡意中，不停地喃喃轻喊，“清染………”

    清染是谁？

    为什么我总是会梦到一个女子从楼上跳下，鲜血流满一地的场景？

    为什么昨晚贵妃娘娘和方墨然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还有那个叫子埈的男子，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十分熟悉？

    门，“嘎吱”一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手里端着餐盘，依稀可闻到阵阵扑鼻而来的香气，在桌前停下，弯腰一一摆好。

    “姑娘，请用早膳。”

    我这时才发现，窗外早已明媚一片，阳光透过窗纸细碎地散落进来。

    “嗯，好。”我来到桌前，招呼着她，“来，坐着，一起吃吧！”

    她往后退了一步，对我微笑，轻声细语说道：“不了！奴婢已经用过了。姑娘快些吃吧，不然该凉了。”

    我随口问一句，“是他让送来的吧？他人呢？”

    我夹了一口菜，暗想着，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这些，全部是我爱吃的呢！

    她不答话，静静垂首立在一边儿，我抬头看去，却发现她清秀的脸庞染了一层不明所以的古怪，淡淡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身体不舒服吗？”我将右手边儿凳子往她面前一推，“快来坐着歇歇。”

    “不了！不了！”她恍然抬头，有些慌乱地摇着头，却始终不看我，“姑娘快些吃吧，用完后，皇………公子来接你过去。”

    我无暇多想，从衣衫中拿出一方手帕在桌上展了，将点心一股脑全部装起来。方墨然在牢里肯定吃不好，虽然不多，但总归聊胜于无。

    “姑娘不吃了吗？”她很不解地问道。

    “啊，我吃饱了。”

    她不再说什么，而是走过去拿起衣架上的一袭天蓝色衣裙递到我手中，“姑娘，公子嘱咐过，请将这衣裙换上。”

    “为什么？”

    不过是去大牢探人，换什么衣服啊？他又在搞什么鬼！

    “这是公子吩咐过的，姑娘请换上吧。”

    “不换！”我一挥手，将衣裙随手扔到凳子上，“你去跟他说，我不换！”

    她表情仍是一脸淡然，似乎早料到我会有此举动，平淡无波地说道：“公子说了，如果姑娘不换，他就不带姑娘去了。”

    我刚燃起的火焰，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狠狠对着她瞪了几眼，权当她是在替他受过。一把捞回衣裙搭在手臂上。换就换！不就换个衣服嘛，又不少块儿rou！

    我愤恨地将衣裙拿在手中团了两把，转身向床边儿走去，却突然停下脚步，侧首问道：“你刚才叫他什么？公子？”

    “对。公子。”她怔愣了一下，反应过后，迅速答复于我，面容仍是淡淡的，像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人。

    “他不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吗？怎么又是公子了？哪家的公子？”难道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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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晚了，不好意思亲们。快过年了，要买的东西还不少。亲们出行时一定注意安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