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告你偷钱
周文离开飘香阁,一路来到秦淮县衙门口,他走到两个守门衙役面前,抱拳拱手道:“两位差大哥,还请替在下通报县太爷一声,唐凌有一份大礼要送与他。” “唐公子?这位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县太爷。”一听唐凌的大名,两名衙役眼神一亮,对视一番后,其中一个兴匆匆地跑进了县衙。 上一次,他们帮唐凌通报之后,县太爷没两天就赏了他们一大笔赏银,并且嘱咐他们,一旦唐凌到来,要第一时间去告诉他,可见县太爷对唐凌有多么重视。 那衙役跑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他恭敬地将周文引到一个房间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直到里面传来许可,他才推开房门,作势请周文进去。 还是那间书房,县太爷坐在书案后,见走进门的并非唐凌,他眉头一皱:“你是何人?与唐凌是何关系?” “回禀大人,在下名唤周文,是唐凌公子的好友,这次也是他让在下来找县令大人的。”哪怕再老实木讷,周家的家教也不是白给的,周文的举动却颇为得体,他拱手作揖,恭敬地回答县太爷的问题。 “哦?” 吃过一次甜头,县太爷对唐凌好感大增,要知道,现在张德洋还关在牢里,张父虽已经放出去了,却还不时给自己送来一些好处,这可要归功于唐凌的计划,这不,一听到唐凌要送他富贵,二话不说就让衙役领人进来了,只不过,来的却不是唐凌本人,这点让他略感意外。 “不知道唐公子找本官有何贵干?”县太爷问道。 “请容许在下上前告知大人。”周文抱拳拱手,得到县太爷的点头许可,他走到县太爷身边,低声将唐凌嘱咐的话说了一遍,之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县太爷。 拿起纸条细看一边,县太爷眼中精光一闪:“劳烦转告唐公子,就说本官马上会处理这件事,请他尽管放心。” “在下告退。” …… 飘香阁内,唐凌坐在桌前,嘴角带着淡淡浅笑,他听着屋内的霏霏之音,不时地喝上一杯小酒,端的是无比惬意。 过了片刻,那回去取钱的王鸿儒已经再度返回,一见他走进门口,唐凌邪异一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前,道:“公子爷,三千两可是带来啦?” 看到唐凌那张娃娃脸,王鸿儒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他冷哼一声,抬手找来老鸨,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三千两银票,苏可芸人呢?” “别急啊公子爷,怎么着也得让人数数银票有没有少啊。”老鸨还未来得及说话,唐凌迅速地抢过银票,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那作态,好像他才算飘香阁的老板一样。 事实上,老鸨也是这个意思,她也想数一数银票,无奈已经被唐凌抢先一步,她只能站在一旁,垂涎欲滴地看着。 “一百两…” “二百、三百…” 在唐凌数银票时,周文刚好回到飘香阁,见人群围在一起,哪不知王鸿儒已经取钱回来,他挤过人群,来到唐凌的身旁,低声在唐凌耳边道:“县太爷让我转告你,他马上会处理好这件事。” 冷漠的微笑在嘴角绽放,唐凌依旧慢吞吞地数着银票,而那双低垂的眼睛却在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三千两并非天文数字,兑换成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也不过只有三十张的数量,唐凌哪怕数得再仔细,也很快就全部数完。 将银票递给老鸨,在抬头之时,唐凌那冷漠的表情已经换成满脸的嬉笑:“很好,公子爷果然财大气粗啊,三千两银子分文不少。” 王鸿儒的心里在滴血,三千两啊,若让他老爹知道这件事,他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认怂,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不过区区三千两,本公子还不放在心上。” “是吗?那不知公子爷要多少银子才会放在心上啊?”唐凌的语气很夸张。 “哼,废话少说。”王鸿儒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老鸨:“三千两银子已经给你,是不是该把苏可芸交给本公子了?” “哎哟喂,王公子可真着急啊。”老鸨妖娆地发声嗲,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小红啊,还不快去把可芸请下来?” “是。” 见侍女应声而去,周文担忧地皱起眉头:“唐公子,真的没有问题吗?可不能让王鸿儒带走可芸啊。” “放心吧,一定让你抱得美人归。”安慰周文一句,唐凌将注意力放到侍女离去的方向。 在侍女的搀扶下,一道窈窕的身姿一步步地走下楼梯,她身穿红裙,面胜娇花,眉宇间却带着些许愁容,为她增添几分我见犹怜的风采。 这就是苏可芸? 她容貌比不上大小姐,风情胜不过白霓裳,却比她们要多一股娇弱的气质。 “难怪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还真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大美女啊。”哪怕见惯了美女,唐凌也不得不承认,苏可芸的确附和大部分男人的择偶观。 周文没有回答唐凌的话,而是一脸温情地看着苏可芸,眼中的爱意简直比燃烧的火焰还要帜热。 “我去,太丢男人的脸了。”唐凌以手覆额,暗中踢了周文一脚:“回神啦大情圣!” “呃,唐公子,你为何踢在下啊?”回过神来,周文疑惑地看着唐凌。 老天,一道雷劈死这个缺心眼吧。 在唐凌苦叹之时,苏可芸已经来到附近,老鸨拉着她的手,道:“可芸啊,王公子花了三千两银子替你赎身,能遇到这么个良人,老身也替你感到高兴啊。” 听完老鸨的话,苏可芸脸上的忧愁更深,她转头看了周文一眼,见他没有表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愁苦的笑容。 ****动人心,看到温婉动人的苏可芸,王鸿儒恨不得立刻把她拉回家去欢乐一番,哪里还会在意花了多少银子。 “公子爷别着急啊,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唐凌先是一笑,随即,脸色瞬间冰冷,语气也变得淡漠:“当然,若不是你的,你倾家荡产也求不到。”
说完,唐凌冲门口招了招手,在一堆惊疑的目光中,几个衙役冲进飘香阁,那带头的捕头举起佩刀,高声道:“刚刚是谁去衙门报案?” “是我。”唐凌举手示意,他走到捕头身旁,冲捕头抱拳拱手:“在下要状告王鸿儒盗窃之罪。” “放屁,本公子乃堂堂县尉之子,还用得着盗窃?”王鸿儒瞬间大怒。 “那可说不准。”唐凌习惯性地露出冷笑:“区区一个县尉之子,却能拿出三千两银子来给一个清倌人赎身,你敢说你的钱来路正常?” “本公子…”王鸿儒双眼一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废话,他的钱可都是他爹贪污受贿来的,哪里谈得上来路正常?当官的,谁没趁着职务之便捞点油水?但这种事却只能意会,绝对不能宣告于口。 “事实如何到衙门再说,来人啊,把相关的人都给我带回去。”捕头大手一挥,直接下令拿人。 “混帐东西,本公子的父亲可是秦淮县尉,你们敢拿我?”王鸿儒破口大骂。 早就得到县太爷的授意,衙役们哪管你是什么县尉公子,二话不说就直接拿人,唐凌丝毫没有反抗,笑意盈盈地被衙役带出飘香阁。 …… 秦淮县衙,门口又是聚集起成群的百姓,县太爷高坐大堂,神色威严地看着堂下,等衙役将唐凌与王鸿儒带上公堂,他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县太爷高声道。 唐凌向前一步,朝县太爷抱拳拱手:“启禀县太爷,在下唐凌,在下要状告王鸿儒,窃取了在下的三千两银票。” “放屁!我堂堂县尉之子,用得着偷你的银子?”王鸿儒对唐凌怒目而视。 “你也说了,你只是县尉之子,你家既没有营生,又不是大户,哪来的三千两银子?”唐凌笑得很阴险,那张娃娃脸的表情,就像偷到小鸡的黄鼠狼一样。 “这…”王鸿儒无言以对。 是啊,他爹又不是大地主,又不是大商贾,光靠朝廷的俸禄,不吃不喝,几十年都存不到三千两银子,总不能说这是他的县尉老爹贪污受贿来的吧? “王鸿儒,你为何不作解释?”县太爷目露精光,不怀好意地看着王鸿儒。 唐凌不屑冷笑:“我看是无法解释吧?” 敢跟小爷斗?看小爷整死你! “这…”王鸿儒神色阴晴不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在他无言以对时,一道消瘦地身影急匆匆地从人群里挤出,他来到县衙大堂,一抹额头的冷汗,对县太爷抱拳拱手:“卑职王大海参见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