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齐聚一堂
木子辰与张帆帆走进警戒线没多久，远处，在快餐店门口徘徊的一男一女，见到姗姗来迟的两人，已经焦急的迎了上来。 迎向张帆帆的是一名女子，木子辰并没有见过，但看两人相熟的打着招呼，脸上满是相逢的笑容，显然关系不错。 而另一人，木子辰看着阳关灿烂般朝自己奔跑而来的男子，腿都有些不由主的哆嗦了起来，尽管两日未曾谋面，但对方猥琐至极的音容笑貌至今还仍是记忆犹新。 此人自然就是神人类医疗组的中年男子，自从上一次木子辰被吓得仓皇逃窜后，便暗中与此人主动拉开距离，为了防患于未然，事后更专门向张氏兄弟打听过此人的信息。 据传言，此人虽然年虽不大，但资历甚老，属于很早一批加入神人类的老成员，老到几乎没有人记得他的全名。 许多新人只是听别人称呼他为“莫大叔”，自然也就跟着这样叫着，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在乎此人的真实姓名，“莫大叔”反而成为了他唯一的代号。 莫大叔目不斜视的盯着木子辰，眼中星星点点，似有抑制不住地激动，丝毫不向他人身上看去一眼，仿若整个世界之中只有木子辰这一人的存在。 还没等木子辰有所反应，莫大叔身子一闪，已经来到面前，一双肥厚的大手死死抓着木子辰的双手不放，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三岁孩童一般：“小木啊，听说昨天遇上危险了，有没有受伤啊？别怕，叔叔一会帮你检查一下啊！” 木子辰听得冷汗直流，鸡皮疙瘩几乎掉满了一地，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能求助似得向旁边的张帆帆处看去。 另一边，映入眼帘的是，张帆帆蹲在墙角边上，恶心到吐得狼狈不堪的惨相...... 费了好一番功夫，木子辰才硬生生拖拽着莫大叔走进了快餐店，一开门，却身子一怔，愣在了原地。 屋内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整个店铺之中，几乎到了座无虚席的地步，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本来喧闹的快餐店内，突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一齐向门口看去，木子辰心里一紧，不敢有丝毫动作，一瞬间，场面似乎僵硬了下来。 餐厅里的桌子上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刚一推开门，一股饭香便已迎面袭来，有皮蛋粥的味道、有油条的味道、有汉堡的味道，还夹杂着浓郁的烟味，包罗万象般，混杂在一起，闻起来却又有种令人反胃的感觉。 店铺里的凳子已然不够用，许多人都半蹲在地上，也有人干脆将几张餐巾纸铺成一片，直接席地而坐，几个烟友围成一圈，吞云吐雾，身旁的地板上弹满了零散的烟灰，看起来却是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样。 凌晨时分，一大区源力者围坐在快餐店里吃早点，而且还吃得这么没素质，真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木子辰迎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暗地里悄悄地抹了把冷汗，心中有些汗颜...... 草草的在人群中大致扫视了一圈，却是有不少的熟人，肆号、张氏兄弟、小舞等人在正中的一张桌子前围坐着。 而邻桌上，坐的却是关文清、焦皓楠、王梓宇等尔雅学院的人。 其他均是未曾谋面的生面孔，但看桌子上人数的紧凑度，大致可猜想出具体势力的划分。 木子辰在源世界的圈子中相熟的人今天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不觉看了看与自己关系匪浅却又相互对立的两方人马，心中七上八下，有些犯难，一时间，呆立在原地，竟是无法再踏出一小步。 正对面的肆号也不说话，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木子辰，便淡然的端起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细品起来。有意无意间，从木子辰进门时看过一眼后，便再没有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多说。 肆号身后，张焱正疯狂的对着木子辰使着眼色，看得木子辰有些摸不到头脑。 关文清一方也是同样的沉默，一行人目光死死的盯着木子辰，眼中似暗藏隐隐的期待之情。 身后的焦皓楠与王梓宇不知怎的，纷纷顶着一对熊猫眼，却又是一副专注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反而异常的搞笑，木子辰险些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木子辰身旁的张帆帆也有些紧张，气氛显得凝重无比，竟连莫大叔都收敛得正常了不少，一时间，仿佛最强两大势力的所有焦点都汇集在了这个普通的高中生身上。 他们曾经给过木子辰允诺，不会可以去干涉对方的抉择，如今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紧张得要命。 感受着双方炽热的内心，木子辰左右为难，心乱如麻。 良久，木子辰轻叹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有始就要有终，若此时就这么脱离神人类，自己的心中是无法认同这样做法的，不管怎样，哪怕是最后的合作，自己也不能在此时反悔。 木子辰心中有所明悟，一经决定，脸色也随之渐渐平静了下来，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昂首阔步，缓缓向肆号一桌的方向走去。 关文清等人目光有些涣散，脸色并不好看，重重的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一直做低头沉思状的肆号，若有若无间，嘴角挂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会心微笑，一改适才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神中蕴藏着掩盖不住的欣喜，轻抿着咖啡，对着木子辰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来这么晚？”木子辰还没开口，另一边的张焱便已经按耐不住，起身迎了上去。 看样子，在木子辰的抉择之时，张焱仿若同样的感同身受紧张一般，如今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木子辰，暗中也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张焱自己都未曾发觉，与木子辰几次共历生死后，内心深处，已将其当做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位重要朋友。 另一边的张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缓缓松开的双手上，还清晰可见的残留着适才因为紧张而死死捏握着拳头的印痕。 “路上堵车......我去，你这是怎么了？”木子辰还没解释完，一抬头，看着变了一副样子的张焱，脑袋里有些发懵。 只见张焱的半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再加上本身的肤色及充血淤青的暗红色，五颜六色集中于一起，如百川归海般，简直就是一张活生生的色盲检测图。 近处看上去，甚至比之一对熊猫眼的王梓宇还要不堪入目...... “呃，别提了，摔了一跤。”张焱嘴角一抽，吱吱呜呜的回应着。 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仍旧一声不吭的肆号，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哦......”木子辰了然，心中却有点想笑。 若说源力者摔一跤就能直接摔出张地图脸，他却是怎样都不会相信的。 昨夜天眼通一行后，虽然没有得到韩启明的确凿行踪，但也算是有所收获。 张焱一回去后，不顾张淼的阻拦，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跑去向肆号邀功。 而本已早早入睡的肆号，听说其有重大发现，板着一张扑克脸起来，一脸认真的听着张焱的汇报。 没想到的是，半个小时过后，在张焱唾液横飞的演讲下，肆号就像是听了一整场的评书，故事是很精彩，可是耐着性子听下来，简直一丁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整段汇报总结下来，除了疑点就是疑点，看着全然没有止意、越说越来劲儿的张焱，肆号的脸也是越拉越黑。 而张焱也终于发现了肆号的异样，声音也随之慢慢降低了下来，最后直接默不作声的站立在原地，背靠着墙壁，像是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只能低着头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讲完了？”肆号伸出指头轻揉着自己的风池xue，一脸苦不堪言的表情。 “嗯.....”张焱小声的回答着，连看都不敢看向肆号。 瞬间，肆号的脸更黑了....... “我是叫你去查结果的，不是叫你去罗列疑点的，你讲这么多疑点给我听干嘛？想让我帮你一起解迷吗？你个白痴。”肆号忍无可忍的大声咆哮着。 积蓄已久的怒气爆发到了极点，免不了又是一顿惨绝人寰的拳打脚踢。 夜里，传来一阵阵张焱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似乎终于回忆完昨天那不堪回首的一夜，张焱脸上扭曲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了下了，默默地抹了把眼泪，拉着木子辰坐了下来。 “听这个白痴说，你们昨晚遇到麻烦了？”肆号终于开口了，语气柔和的向木子辰问道。 旁边的张焱听着肆号的声音，莫名其妙的，身体下意识般打了个冷颤。 也许，只有对待木子辰时，肆号才会将冰冷无情的外表掩盖起来吧！ “其实也不算是麻烦，毕竟主要针对得并不是我们，我们只是运气不好正巧赶上了而已。”木子辰红着脸，尴尬回应着。 昨晚看似有所进展，实则却是一头的雾水。 在多次费尽周折但又一无所获的行动后，木子辰都为自己仍旧被如此的看中，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什么情况啊？”木子辰打着哈哈，打算一语带过肆号的问题。 “呵呵，没什么，刚刚正事已经谈妥了，现在只是等时间罢了。”肆号淡淡的说着，看了眼木子辰，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 木子辰“嘿嘿”干笑了两声，一脸的不自在。 对于自己的屡战屡败，木子辰反而希望肆号可以向对待张焱般狠狠教训自己，没想到对方每次均是无关紧要的样子，这些细枝末节的举动令木子辰内心可以说是万分的愧疚。 “这次塌陷大概在六点半左右就发生了，令人奇怪的是，外面的烟尘像是一个结界一样笼罩在广场四周，如今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了，完全没有要消散的迹象。”张焱凑上来缓缓向木子辰解释道。 “快两个小时，这么重的烟？我还以为是刚刚才塌陷的呢！”木子辰听得有些吃惊。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赤裸裸的暴露在离世界中，恐怕会引起一系列剧烈的反响。 “你看，烟尘是有所消散的，但又有源源不断的浓烟持续生出，所以才会造成凝而不散的假象。”张焱侃侃而谈。 正说着，拉着木子辰走到窗前，缓缓伸出手指给木子辰看。 顺着张焱所指的方向，木子辰定睛望去。 远处，阵阵烟尘之中，飞沙走石之内，广场正中央处，矗立着一个因为塌陷而形成的的巨大深坑。 其内，如火山口般，正有浓重的烟尘盘旋而出， 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