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想找你要个人
注意到女儿的视线,温爸爸随手关掉文件,有些感慨:“老王在这厂子里呆了八年,我原本打算等到他明年五十岁的时候,就安排他退休,没想到他居然先一步递出了辞呈。罢了,那二十几万就当是温氏给他的养老费,他膝下无儿无女,是该多存点棺材本的。” 听他这么说,倒好像是早就知道王为贪污的事情…… 一时之间,温如初有些猜不透老爸心里的想法,索性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样也伤害不到老爸和温氏,她便没有再追根问底,适时地离开了办公室。 温如初走后,温爸爸将电脑里有关王为贪污的资料全部删除粉碎,然后坐在靠椅上,对着空荡荡的电脑屏幕沉默了很久。 等到秘书进来提醒他该去开会的时候,他这才回过神,临出门前,忽然想起今早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回头对秘书说道:“去订个水果篮,送到中心医院,给盛世集团的贺特助,就说祝他早日康复。” “好的。” 很快,温爸爸派人订的果篮就被送到了中心医院的病房里,浑身缠满纱布的贺巩在见到这个果篮时,显得非常激动,挣扎着要爬起来。 可惜他受伤太重,手脚都打了石膏,根本爬不起来。更糟糕的是,他的下巴也出现了骨裂的现象,一张口就直流口水,说的话根本没人听得清楚。 见到他如此激动,前来探望的同事朋友们,都以为他是要感谢温总的祝福,全部笑着说温总为人真不错,只是见过两次面就能让贺特助如此挂念,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儒商。 听到这话,贺巩差点当场就气晕过去! 之后无论他怎么折腾,大伙儿也都只是笑着劝他别激动,等养好了身子再去感谢温总的善意也不迟。 霍云林走进病房里,正好见到这一幕,他注意到贺巩死死盯着那个果篮的眼神,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等到那些朋友同事们都走了,霍云林这才走过去:“你安心休息吧,这次内衣秀的事情,我已经交给艾米负责了。” 贺巩顿时就傻了,他张大嘴巴,很像说自己还能行,不要把内衣秀的项目交给别人做。可惜他一张嘴就直流哈喇子,什么都说不清楚,急得他满头大汗。 霍云林有些嫌恶地看着他流到枕头上的口水,眉头微皱:“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说完,也不管贺巩如何咿呀出声,霍云林直接就走了。 回到盛世集团的公司里,霍云林在若干人的行礼问好中,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由于贺巩住院,人事部临时将艾米调过来,充当设计总监的特别助理。 艾米是个相当精明干粮的女人,她一见到上司回来了,赶紧跟上前去,将这期内衣秀的设计方案交给他。 霍云林迅速扫完整个设计方案,眉头都没动一下:“不好不坏,勉强合格。” 艾米认真听着,她有着身为女人的敏锐触觉,她感觉得到,即便总监同意了这个方案,但他仍旧不是很满意,这也就意味着,她还得悠着点儿伺候。 霍云林在方案的最后一页签上名字,随口说道:“去查一查温氏里负责加工高级服装的人有哪些,列个名单给我。” 艾米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下。 很快,这份名单就出炉了,被艾米恭敬地送到总监办公桌上。 霍云林将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扫过,最后留在“张康阳”这个名字上……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讶异,有些好笑——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他的名字,命运果真是神奇的东西! 他又看了看张康阳后面那几个陌生的名字,心想,自己该找个机会请老朋友喝杯茶了。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月过去了,贺巩伤势痊愈,终于顺利出院。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精神抖擞地来到公司,结果却见到自己的位置被另外一个女人给占了,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见到他忽然回来,艾米显得非常从容淡定,先是笑着问候了几句关于他伤势的问题,然后又跟他说:“你来得不太凑巧,霍总监外出了,说是要很晚才能回来,。” 贺巩很想问总监去哪儿了,但他知道,对面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告诉他答案。他忍住心里的不爽,坐到等候区的沙发上:“我在这里等总监回来。”
艾米风情万种地笑了笑:“好,你请自便,我还有工作要忙,就暂不奉陪了。” 说完,她就踩着细脚高跟鞋,姿态优雅地回道办公桌前工作。 就在贺巩等得望眼欲穿时,霍云林此刻已经到达温氏服装加工厂,找到了久违的老友张康阳。 会客室里,霍云林那张常年瘫痪的扑克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浅笑:“康阳,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严厉。” 张康阳冷哼一声:“你还不一样,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老妖怪似的,完全没有变化。” “你这是在羡慕我年轻?” 张康阳嗤笑出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啧啧,你这张嘴总是这样,从来不会说句好听点的,难怪你当初会被公司开除,我要是老板,也会受不了你这个烂脾气!” “老子的脾气打娘胎里蹦出来就这样,天王老子也别想让我改!”说到这里,张康阳又扫了他一眼,流露出几分警惕,“你个老匹夫,忽然到我这里来,该不会就为了说这几句废话吧?!” 霍云林对他的警惕视若无睹,低头喝了口热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想找你要个人。” 张康阳皮笑rou不笑:“霍总监这是看上谁啦?居然能让您老屈尊降贵地来向我求人,真他妈太稀罕了!” 对于张康阳的揶揄,霍云林丝毫不以为意,想当初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不少,现在这点小意思对他而言形同挠痒。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本画册,放到茶几上,目光紧紧盯着张康阳:“我想要,为这本画册上色的那个人。” “……” ****** 弱弱滴问一句,还有人在看这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