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雷延闹府
莫府花园: 以往赏心悦目的美景变得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衰花败草和满目的狼藉。愤愤不平的莫染像疯子一般将怒火统统发泄在了无辜的花草上。 “先是被一块臭石头丢出门外,后又被母亲骂了一通,连一向最疼爱自己的爹爹也反过来责备自己,试问我堂堂莫家嫡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莫染整理一下布满花瓣草芥的裙摆,优雅的起身向正房走去,却没想在路上遇到急匆匆赶来见莫惜的雷延。 呵,这么快机会就来了,金戈雅、莫惜,你们那么对我,也别想好过…… “延表姐,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弟弟他……” 收起脸上的阴毒换作一副委屈的神情,抽咽着向雷延哭诉。 -------------- 安抚好惜后,便派人将司瑞请来书房,明天就是施针的日子了,我必须确认万无一失才行。 交谈被一阵嘈杂打断,紧接着就听到管家气喘吁吁的来报说有人闯府。 金家虽称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不是能随随便便撒野的地方,这种闯府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母亲外出巡查,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家里能出面的也就是我了。 刚迈入前院就看见那个闯府的女子与护院大打出手,混乱一片。仔细看,那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一通的女子不正是被莫染误导的雷延。随着倒在地上的痛苦呻吟的护院越来越多,我的怒气也越来越盛。妈的,勾引我的男人,还私闯我的府邸、打伤我的人。 “雷少将军”话中蕴含的冷意连旁边的司瑞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打斗的双方随着音落也都停了下来。 “金戈雅,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明白的告诉你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莫惜带走的。被围在中间的雷延对我怒目而视。 听见这莫名其妙话我顿时就火冒三丈,丫的,真想结果了这个混蛋。 “哦,雷少将不仅私闯民宅,难不成还想强抢民夫不成。雷延,我一向敬你是个英雄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金家撒野,莫惜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生是我金家的人死也是我金家的死人,你凭什么带他走。你知不知道假如你刚刚那句话传了出去,对他的名声会有多大的影响。”一句话堵得雷延哑口无言。 “金戈雅任你巧舌如簧也打消不了我要带他走的决心,你娶了他却不好好待他,反倒将他弄得遍体鳞伤,你不配再拥有他。我早就说过如果你对他不好,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会把他带走。” 看来雷延是知道惜在莫府受伤一事了,这件事错在我,是我没保护好他,所以对于雷延的指责我并没有反驳。 而对面的雷延在见到金戈雅的沉默后更加确信了莫染的话。在莫家她金戈雅就敢对莫惜出手,将guntang的热水泼在他身上,在这里还指不定怎么折磨他呢。不行,绝对不能让莫惜再待在这里了。 “这位小姐,在下司瑞。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更何况……” 无奈的揉了揉太阳xue,这个呆子,她站出来干嘛…… 及时将正在孜孜不倦的讲着大道理的司瑞拉回身边,险险躲过生风的拳头,这一拳下去就凭司瑞这小身板还不得一个月下不了床。打伤司瑞还是小事关键是会耽搁惜的治疗。 看着又与护院打的不可开交的雷延,哎,真是无药可救…… “苍……” 随即雷延便与那个猎豹一般的黑影纠缠在一起。我袖手旁观的站在一边看戏,嘴角不时扯一抹讥笑,真是不自量力,雷延的身手虽然不差但怎能与天下间鲜有对手的苍匹敌。很快,雷延就被五花大绑的丢在我面前。 “怎么样,雷少将军,还要继续吗?” “雷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是,金戈雅你也别得意,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黑着脸俯视着地上即使狼狈不堪但仍旧昂首的雷延,这个女人还这是……倔…… “雷延,金某最后再给你留一次面子,希望你好自为之,莫再纠缠不休。” “来人,给雷少将松绑,今天的事谁都不准向外透漏半个字。”我不会允许外界对惜有一丝一毫的议论。 雷延起身整理衣衫,向着我的方向施了一礼,却是对我身后的苍,而留给我的只有一对白眼和倔强的背影。 将喋喋不休的司瑞赶回去准备明天要用东西,叮嘱苍看好雷延,她不是会轻易罢休的人。 果然当苍不知道第几次将企图翻墙进来的雷延丢出去后,终于忍不了了,冷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酷酷的说: “主子,再有下一次,属下会忍不住掐死她。” 呵呵,能把苍折磨到这份儿上的目前也就她一个人了。 强忍住笑,挥笔修书一封,命人火速送往将军府。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雷老将军就亲自带人将徘徊在墙脚下的雷延连捆带绑地拽走了,我想雷老将军此时的心情并不会太好,虽然我在信里表达得很委婉,但凭她的智谋怎会猜不出所发生的事。 将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一次够雷延喝一壶的了。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动静并没有出门拜见那位戎马一生,手掌全国三分之一兵权的第一元帅。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我与雷家以后必会有着不菲的关联。 结束了闹剧回到书房,打开星传来的书信,艰难的辨认着上面一个个的毛毛虫,看来那家伙在外面混的不错啊,先前死活不愿意现在倒是乐不思蜀了。 回到房间时惜已经醒来,正一口一口喝着云氏喂的粥,阿琰和安平这两个活宝在旁边唧唧喳喳的讲着笑话,企图逗乐心情抑郁的莫惜: “从前有个人钓鱼,钓到了只鱿鱼。 鱿鱼求他:你放了我吧,别把我烤来吃啊。 那个人说:好的,那么我来考问你几个问题吧。 鱿鱼很开心说:你考吧你考吧! 然后这人就把鱿鱼给烤了..”
······ “少主夫,不如让小姐给咱们讲一个吧。”安平讲的口干舌燥的,可看少主夫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便把注意打到了自家小姐身上。 看到大家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安平忍不住为自家小姐辩护: “唉,你们还别不信,我家小姐可是很有幽默感的。对吧,小姐。” 额,安平,即使是脑袋抽筋的人也不会把幽默这两个字和你家********在一起吧。 我就这样“被幽默”了,看着惜隐含期待的表情,哎,为搏美人一笑,豁出去了。 清了清嗓子依旧顶着那张星嘴里的“死鱼脸”:“有一只狼宝宝,它一生下来不吃rou只吃素,它父母很担心。结果一天看到狼宝宝在追一只兔子,父母很欣慰。”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狼宝宝抓住兔子说:把胡萝卜交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 ----------------------------- 第二天人人都起了个大早,我想每个人的心情都会同我一样紧张又期待…… 怕影响到司瑞,所以房间只留下了我一个人。感觉到惜的不安,紧紧地抓住他泛凉的手安抚的拍了两下。 “金姐,等一下他要是挣扎的话你就按住他。”想起刚刚在门外司瑞郑重其事对我说的这句话我就一阵不安。 “准备好了吗,我要下针了?” “放轻松,别紧张……” “惜,别怕我在这里。” “啊……啊,好疼,我好疼啊……妻主,妻主……”随着一根根冒着寒光的银针插入眼周的xue位,惜的一张脸白的骇人,眼睛不住的流出血泪。 任凭他的指甲嵌入我的手臂,按住他因剧痛而不断挣扎的身躯,最后索性将他整个人紧锁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一次次眼睁睁的看到你受伤害,却无能为力。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恨死了,我恨死这种感觉了…… 惜,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出声怕听到自己的脆弱。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里,一滴透明的泪从眼角悄然滑落,谁说女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知道这种痛苦折磨了我们多久,仿佛一刻钟,也仿佛是一个世纪,我就像在炼狱中一样,被撕扯被切割。 莫惜早已经疼的晕倒在我怀中,血红的泪水蔓延在他的脸上渗透在我心里。将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他抱到床上,配合着司瑞为他清洗、包扎。直到整个过程结束,我依然失魂落魄的怵在床边。 “金姐,两天后就可以拆去他眼上的纱布了,别担心,我有十一成的把握可以将他治愈。” 许是见我太紧张了,司瑞出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