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夜半争斗
秋子林眉头微皱,帮她打来开车帘,沉声问道:“为何你一定要住客栈呢,我秋府的别院就在流燕巷,距此地并不远!” 钟离笑道:“多谢三公子的美意,只是钟离并不打算在漳州城呆多久,待你的通关文书一下来,我二人就即刻离去。” “为何这般急着走” 钟离轻捋了下额前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秋子林的心底不由的一颤。 “我二人本打算在这漳州城多游历些日子的,但无奈这里的气候却照比大郑要冷上数倍,的确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故此才打算速速离去的。”她说着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 “你恐怕是着凉了,需要找个大夫来瞧瞧了!”秋子林不由的担忧道。 “无防,一会南谨风会去办的。” 秋子林点头道:“好,我会尽快给你办好一切的。你等我的消息......” 望着秋子林的背影消失在巷尾,南谨风不由的问道:“公孙及明明已经给我们弄好天齐的通关文书了,为何你还要多此一举,在向他要一份呢?” 钟离笑笑道:“我向他要的不是天齐的通关文书,而是他秋家的令牌!” 南谨风微一愣道:“你连提都没向他提起,你确信他会给你?” “有些东西不是你要他就会给你的,有也东西你不要他也会主动找上你。” 南谨风暗叹了口气,他觉的自己终究与她相差太远,正如如霜所说的:“人的确不该妄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东西的确只能远远的看着!” 二人进了客栈。匆匆吃了点东西,钟离却觉得周身有些发热,看来的确是着凉了。 南谨风将她安置在客房里,便出去帮她抓药,煎药,一连喝了几碗,钟离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夜里,南谨风悄悄的潜在房檐之上,暗暗戒备,他感觉有几道不寻常的气息,在这并不起眼的客栈周围来回游离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他们,又或许是寻常的江湖游侠之间的争斗,但他却一点也不敢大意。 忽然客栈的前堂传来一阵“啪啪”的瓷器破碎之声,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女人的喊叫之声。 南谨风悄悄揭开片瓦。向下望了去,却看见堂下有三个江湖打扮的人在围攻一个中年男子,那男人身后蹲伏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女子。她发鬓散乱,瑟瑟的紧搂着怀中的婴儿,嘴里不住的叨念着,叫喊着。 前面那中年男人虽以一敌三。却丝毫不露败像,一柄长剑若游龙般四处点刺,那霍霍的剑光,将身后的女子罩的一丝不苟。 忽然,南谨风觉得身畔那游离的气息霎时间便渐行渐远,却见那堂下打斗的人又多了几个。 南谨风松了口气,总算不是针对他们的就好。看来这几个人是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等着下面的人的到来。 刚刚那中年男子还是以一敌三,瞬间便是以一敌六了,刚刚加入战团的三人,功夫明显在刚刚那三人之上,那森寒的剑气,将堂前的座椅瞬间劈得粉碎,躲在账抬之后的掌柜,瑟瑟发抖的抱着头,他背后的棉衣已经破裂,一道殷红的血渍飞快的浸透了他的背脊! 片刻之间,那中年男子身上也是多了数道伤口,头上的发鬓也被削去了半截,黑白相交的发鬓松散下来,但他仍是勉力支撑着,不漏出一点空挡。 时间慢慢的流逝,南谨风不得不佩服棠下的那个中年男子,他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已无一丝完好之处,鲜血已经将他整个人染的通透,手里的剑也似乎颤抖了起来,南谨风不由的轻叹了口气,此时若不是顾忌着钟离他定然会出手,助那人一臂之力的,不为别的,只为他那拼命的意志,就是死也要护住身后的人。 “点子不行啦,斩草除根,莫要留下后患!”下面的人说着,手里的剑陡然的刺向那女人和孩子,中年男人手里的剑一个飞荡,一剑刺入那人的后心,同时一只剑也穿透他的肩甲,另两人的剑则是刺入了那女人的后心,那女人手里的婴儿则是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不要!”男人大叫道。 那人将婴儿高高举起,扬声声道:“南问天,你也有今天,想当年你是如何联合江湖众人驱我北漠教的,我的妻小便是死在那次浩劫之中的,今天就要你眼看看自己的妻儿是如何死的!他说着便仰天将那婴儿抛向了空中,随即便仰天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来! 谁知他刚笑几声,那笑声却戛然而止,身躯猛的上前一滞,双目赤红,大嘴仍然是张开的,不可自信的低下头,看着那穿透自己身躯的寒芒,鲜血若溪流般淅淅沥沥的淌到了地上。 “头!”身后的几人大叫。 南问天松了口气,猛的一抬掌,将刺他肩甲的人打飞,三步并做两步奔到了女人面前,他目赤欲裂,身上的悲愤化作力量,若一头发疯的雄狮般扑上了那几人! 南谨风一手抱着啼哭的婴儿,一手将那寒芒自那人身体中抽出,立时一道血柱喷了出来,那人晃了晃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身后的那几人见他们的头领已死,顿时阵脚大乱,都有撤退之心,却哪里知道南谨风手里抱着婴孩,还这般英猛,挑,缠刺片刻之间便将几人逼入了死角,那南问天又发疯般的扑了过来..... 同一时间,钟离仍在迷迷糊糊的梦魇之中,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她却感觉到身旁有人,她努力想睁开双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睡梦之中,那人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的唇,他的手指冰冷,面目模糊,但钟离却能感受得到那双眸子,那是一双忧郁中又带着淡淡犀利之色的双眸,他似乎对着钟离说了好多话,但她都听不清楚,只记得一句:“你终于肯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