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出院
“怎么说？”楚天目光平静地看着徐清清。 “只是一种直觉罢了。”徐清清打开笔记本，“听说你们都是那个称作‘华东市心脏’的九天商业街的老板和店员？” 这事是诸葛天机跟徐清清说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九天商业街每日人流量惊人，周末更是略显拥挤，见过他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九天商业街每日的收益大得惊人，作为九天商业街的合伙人之一，诸葛天机为什么像个暴发户也能够得到诠释。 “嗯。”楚天点头，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放在表面的。 “你为什么会两次爬上青岩山，然后被送到医院来呢？”徐清清一边用笔记录，一边问。 “第一次是自己去爬山，第二次是因为同学聚会。”楚天老实回答，“第一次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第二次是因为被袭击了。” “具体情况呢？” “第一次没印象，因为我昏迷很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记忆缺失了一块；第二次是因为树林突然爆炸，我没来得急跑，所以被一股冲击力给弄昏了……” 楚天这话半真半假，徐清清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和面部表情，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神色，心下觉得楚天并没有说谎。 “当时看到纵火的人了么？”徐清清问。 “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一只猴子，又高又大，爪子也尖……”楚天闭着眼睛，像是在回想着这一切，“但我觉得那并不是猴子。” “不是猴子，那是什么？”徐清清连忙问。 八月十号一天就发生了三起案件，因为现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一系列疯狂的杀戮之后，凶手总会在现场纵火。前两起案件在现场除了找到猴毛之外，什么证据都没有，让他们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警方自然不会相信会是一只猴子在动物园里杀了同类然后跑到几十里外的荒野郊区杀人，而当晚他们接到的报警电话，电话里头的那位说的的确是一只面向凶恶的大猴子。 当时他们警方觉得自己世界观崩塌的同时，也在想是不是那个少年一时惊慌所以出现了幻觉，但是那个叫做郭家富的少年却是十分肯定，而且其他同学也看得清清楚楚。 而现在，这个在现场活下来的少年，说那不是一只猴子，难不成事情又有了什么转折？ “我觉得他应该是个披着猴子外皮的人类，你见过一米七五的猴子么……”楚天神情严肃地说，“狒狒最高的也不到一米二吧？” “那家伙有一米七五？”徐清清脑补了那个画面，一只一米七五的猴子，挥舞着十公分长的爪子，这个世界上有这种物种么？ “而且我当时控制住他之后，还听到了他不小心说出的人话，我就更加断定了……”楚天接着说。 “你控制住了那个人？”徐清清看着楚天瘦削的身形，觉得有些不敢置信。虽然楚天的身高接近一米八，身材标准匀称，可是好像也看不出有什么战斗力。 “我是截拳道高手，所以才会留在那里断后，只不过我没想到对方会有武器。”楚天说。 “原来是这样……”徐清清半信半疑，却也是一字不落地将楚天说的话全部记下来了。 “我跟他一直搏斗到树林里，结果发现他拿出一个罐子，像是电影里的手榴弹。”楚天的视线稍微低了下去，好像回忆到了什么惨痛经历，“我有点害怕，所以就往里面跑，但还是被炸伤了……他可能以为我被炸死了，所以就离开了。” 徐清清陷入了沉思，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警官，还有什么事吗？”楚天打了个哈欠，示意他很累了。 徐清清微微一笑，合上笔记本放到外套内袋，“谢谢你的配合，你好好养伤，如果还有其他问题，我会再来的。” “请便。”楚天抬起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清清临走之前狐疑地看了楚天一眼，楚天刚才的一番话虽然听起来也像胡扯，但是总比一只一米七五高的会喷火的猴子要可信度高得多。 楚天就是基于这个想法，所以才这么编。 九天商业街因为涉及到异能者和雇佣兵两个敏感词，都是世界不安因素，雇佣兵这种组织在中国更是不容许存在的职业。所以最近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都不能再接任务，停止背后的一切运作是极有必要的。 于是楚天就一直在这间病房里住了下来。 萧笑笑大概是这几天了解了什么，所以倒是不吵着闹着要跟楚天一起睡了，不过仍然每天早早的抱着一本书跑过来，每次等到楚天醒过来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小丫头坐在床边一脸文静的样子。 她看得好像挺入迷，楚天在床上一有动静，她的头就立刻抬起来了，小跑过去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喝水，是不是想吃苹果？ 其实楚天只是想动动身体，因为玩手机的时候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总是不太舒服。 诸葛天机和老崔照例一天来一次，孟璐有时候也来看看，不过每次待不了十分钟就走了。九天商业街其他人也都来看过楚天一次，赵姐和咖啡店的小萌妹们还是很担心楚天的伤势的。 徐清清中间也来过一次，只不过楚天还是保持着那副说辞，徐清清想问出些其他的也没有办法，也只能去寻找其他的线索。 徐清清走了之后，楚天就被蓝媚媚带到地下实验室用治疗液完全恢复了伤势，蓝媚媚也不用隔一天就帮楚天换一次纱布了。 身体好了之后，楚天依旧在病房里住了两三天，到了第三天上午，办理好了出院手续之后，楚天才脱下了那身病人服。 “楚天哥哥，我这几天在杂志上看到好多很好看的地方，你能不能带我去啊？”回家的出租车上，萧笑笑指着手里杂志的某一张图片说。 楚天一看，这上面写的是世界各地最有名的旅游胜地，涵盖美国、法国、英国、RB等四五十个国家，差不多像是要环游世界了。其中有些地方他也去过，只不过因为当时是为了任务而去的，所以没有多做停留。 “好啊，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楚天说。 前面的中年司机听见后面两个小年轻说要出去玩，插嘴说：“最近华东市不太平，小两口出去玩可要小心点，上个星期华东市的连续三起案子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呢……” 楚天见中年司机称他们为小两口，也是一愣，却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楚天哥哥，什么事小两口啊？”萧笑笑还没听别人说过这个词。 “就是很亲密的一男一女。”楚天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也只能先忽悠过去了。 “为什么很亲密的一男一女会被称为小两口呢？”萧笑笑却是像个好奇宝宝，在家里她也是这么问孟璐的。 “就是因为……”楚天正准备回答，却是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楚天松了一口气，萧笑笑也知道楚天哥哥要接电话，所以也就不再纠缠他了，而是自己看着杂志，心里却是下定决心今晚要查查那个词的意思。 楚天原以为是诸葛天机到了医院找不到他们所以打了个电话，结果屏幕上的备注，写的是“张浩”。 楚天滑动手指，接通了电话。 “喂，阿天？”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声音。 “张二少。”楚天轻轻一笑，张浩算是他在学校里最好的兄弟，说起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张浩是张氏集团的二公子。但是因为是老二，所以家里的产业应该由他哥哥继承，他也不想管理公司，而是想做华东市的黑社会老大。有一次跟其他帮派争地盘，被打了闷棍，堵在小巷子里。楚天正好路过，救了他。 之后，张浩一直找楚天麻烦，他觉得作为一个未来的黑社会老大，被一个瘦弱的小白脸救了是一件很丟脸的事情。不过他一次没有赢过，倒是两个人就这样成了好兄弟。 这家伙跟诸葛天机的性格差不多，有些不同的，估计就是诸葛天机还有金絮在外，张浩则是直来直去。 “叫什么张二少消遣老子！”张浩笑骂了一句，“要不是听说你住院，老子才懒得给你打电话。” “我已经出院了。”楚天说。 “出院了，这么快？”张浩听说楚天伤势不轻啊，不过他这个兄弟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也只是略微惊讶一下，“怎么样，中午的时候有没有空，我们去老地方喝一顿？” “中午？”楚天看了一眼旁边偷偷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又把视线立刻收回去装作看书的萧笑笑，说，“中午没时间，晚上吧。” “那看来只能下次了，今晚我要找老叶头谈判。”张浩说。 楚天知道那个老叶头，是幸福街区那一条路的老大，在那里称霸了有些年头，光是每年收的保护费，就能让他在外花天酒地，天天住宾馆找妞了。 不过现在一想，好像就是孙梦妍家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