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大难不死
第八十八章大难不死 第八十八章大难不死 大雨,像断线的珍珠,倾盆而下,砸在地上开出朵朵白‘色’的水‘花’。,。我艰难踩着这一路的水‘花’前行。每走一步,身上的痛便会加痛几分,生生被撒裂一般。 我没有死,我居然没有死,掉下山崖的瞬间,我以为就此一切都会完结,却没想到老天仍不肯收留我,崖壁上半截的树枝挡住了我下跌的趋势,减缓了摔下来的冲击力。虽然落地的那一下,的确痛得噬骨,但却不够夺走我的命。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心尖上&般前行,我不知道我要去哪?但却很清楚我不能停下,这样的大雨,我这样的伤势,停下就意味着死亡,所以我不能停。 雨模糊了眼睛,我不知道我这么拼命想活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着,“活下去,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所以,我不能停。 直到眼际出现了那双粘满着污泥,却仍旧可以看得出之前白洁无暇痕迹的鞋子。我才找到我这么拼命的原因。原来……原来……我一直眷恋着那股永不退却的温柔。 看着那双鞋子越来越近,飞奔而来!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所有的难都消失了。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巨大的疲惫感瞬间涌出,我才发现我早就没有了支撑的气力。摊往地上,却落入雨夜的阳光中。好温柔地手! “哥……”我颤颤的开口,带着nongnong的撒娇意味。把身侧的衣襟紧紧的拽在手心里。拽紧了,不放手! “绝……”往昔浑厚的嗓音,此时却哽咽了,语气里不是责怪却是满满是自责,他快速的出手点住我周身地大‘xue’,护住心脉,一边小心翼翼的抱紧我。一边手忙脚‘乱’地往怀里掏。他怀里明明只放了三个瓶子,却连掏了几次才选中要找的那个。他的手在颤。心狂‘乱’。 “绝儿!快把还魂丸吃下!”他倒出瓶子里的‘药’凑到我的嘴边,着急的催促。 我推开他的手,看向那张因着急慌‘乱’而惨白地脸‘色’,很骄傲很骄傲的笑着道:“哥!哥!你听我说……绝儿……绝儿很乖很乖哦!” “我知道,你快吃下!”他又把‘药’凑近我嘴边,做势要掰开我的嘴强行灌下。 “真的,你听我说!”可恶居然不听我说话。我气恼的把‘药’再推开,鼓起满是血腥的腮帮子。“我说的是真的哦!”拽上他地衣领,着急的想证实:“你知道吗……刚刚……刚刚绝儿做了一件事,大事,很大很大的事……绝儿!绝儿……杀了仇人……杀了曾经伤过娘的人哦!” 哥不动了,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那双如星辰般耀眼地双眼‘蒙’上了层层的水气。扶上我苍白无一丝血气的脸蛋:“你究竟……经历什么?” 但我要听的不是这话。我摇着他的手哀求:“绝儿……很‘棒’对不对?哥!你说呀!你说绝儿很‘棒’,很厉害!”是我做到的,我一个人做到的,所以……要夸奖,要表扬!要‘摸’着我的头说我乖! “绝儿!”哥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紧我镶在怀里。头埋在我的颈侧,泪水顺着我的颈项滑入我地‘胸’口:“这五年!你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哥好吗?” 五年!不,不是五年,我仍旧眷恋着他地衣襟,拽紧再拽紧:“哥!你在为绝儿高兴吗?绝儿,是不是天下最最孝顺的‘女’儿,是不是?” “绝……其实爹娘……” “我知道!”我吼着打断他地话,捂住双耳我狂摇头,却抵不住实事的侵袭:“哥坏!好坏,人家明明很高兴的!你却不如人家的意!”抓抓‘胸’口。压住那颗快要撕裂的心:“我知道。全知道……从娘让我下山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绝儿……绝儿再也见不着娘和爹爹们了。娘好狠,绝儿这么喜欢娘,她却不让绝儿陪她最后……” “哥……”我绝望的看向头顶,死死抓紧了拳头浑然不觉已经掐入‘rou’里的哥哥,恳求着答案:“是不是?……绝儿不够乖,所以……所以娘才不要我了!” “不,不是的!”他‘摸’着我头,痛惜的哽咽着声否认。 我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尤自道着歉:“绝儿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娘……绝儿都替您报仇了,不要生绝儿的气,不要赶绝儿走!” “不是你的错!不是的!”哥更加抱紧我颤抖的身子,大声吼着替我否认!
“娘……娘……爹爹……呜……哥!”再也忍不住那夺眶而出的眼泪,突破眼眶的束缚,再也止不住,合着满天倾盆的大满,一起流淌。 “哭吧!”哥轻拍着我的背部,任由我‘弄’‘花’他白‘色’的衣衫,轻蹭着我的滴水的发丝。“都哭出来吧!哥在这里,哥陪着你!” 语落,我放下所有的节制的概念,更加埋进他的怀里,尽情的渲泄,我积聚了五年,不是十五年的痛苦委屈,连同我的自欺欺人。巨大的哭声回‘荡’在山谷,还那雨声也被掩盖了过去。 我捶着眼前结实的‘胸’膛,撕声力竭:“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哥……我要回家!” 我不要在这里,不要一个人在外面,我要回去……回去,到有爹,有娘,有哥的地方去。 ——————————————————————————————————————— 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印象中好像时常有人扶我起来,把那可以苦断舌头的‘药’灌进嘴里。我不能动,只能任由那人摆布,心想着等我醒来一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黄昏,全身酸痛,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一间用稻草木头搭建的房间,房里有桌有椅有‘床’,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有别的!简单到一目了然,却莫名有着熟悉感。正疑‘惑’是哪来的感觉?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席白衣蹈入,长身‘玉’立如一朵白云飘过,不带一丝的尘埃。他手上端着一个碗,上面热气腾腾,应是刚刚才乘上的。他的心思全在那碗上,一边吹着气,一边往我这边走。走至‘床’前才抬起头来看我。 瞬间呆住了,接着脸上染上狂喜,手上的碗也不禁的颤抖着:“绝儿!你……醒了!” 绝儿?看着那白衣胜雪的男子,大脑瞬间空白,“你——是谁?” 哐当一声,他手上那碗‘药’终于如愿以偿的躺在了地上,溅起一朵乌‘色’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