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阴暗手段
荆谋言跟这些书吏说了关于未来的待遇问题,总之荆谋言不怕他们贪小便宜,只要他们能创造的价值比起他们获得的更多很多倍,这样荆谋言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荆谋言要的不是那些唯唯诺诺,不敢突破的人。那些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荆谋言绝对不认可。苦劳给予一部分奖励,那只是情分,可给可不给。可是奖励做出业绩的有功劳的人,这样是必然的本分。 那些指望混日子的,荆谋言反而对于他们万分严格,因为能够给你一个工作都不错了。反而真正有本事的人,荆谋言不介意给他们法律之外更多的待遇,甚至自由度更高。这个世界也就是这么现实,有本事的吃rou,没有本事去创造价值的人,那吃糠咽菜是必然的。你辛苦,绝不是你能够享受比你创造价值更多很多的非分之福的借口。 “荆参军,我有一个事情,想要过跟您汇报。之前我有所担忧,不知道是否应该跟你汇报了。可是现在听了您这番话,让我想过来个跟你汇报了!”法曹参军说。 荆谋言回答:“说吧!” 法曹参军回答:“荆参军,最近在益州下面,有一个商人想要投资建立一个养猪场。现在百姓粮食富足了,粮食多了那百姓自然要从吃饱转变到了吃好。所以有商人看到了这个市场,想要投资一个养猪场。这个养猪场可是不错了,很大规模的,每年能提供三千头rou猪。有了这个养猪场,能够供应我们益州附近几乎很多州县的rou食需求。甚至未来一年,我估计这个养猪场足以让我们周围的rou价继续下跌,下跌到现在的六成。当然,我想也有可能更低,因为有眼光的不只是他们,别的州县听说也是在弄一些养猪场。” “毕竟我们在武长史,还有荆参军的带领之下,我们巴蜀百姓的日子飞速提高,吃饱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可是接下来就是要吃好了,所以rou价已经开始迅速飙升,很多商人都看到了这个养猪的前景,自然也想要开办了。” 荆谋言听了这话,微笑问道:“你跟这个养猪场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热心?是不是,你在里面参了份子?” 法曹参军一阵尴尬,最后只能说:“这个养猪场,是我内弟开的!” “原来是你小舅子开的,我明白了!”荆谋言点头说。 荆谋言能不明白,再不明白他也就是“猪”了,这个小舅子多半是法曹参军的“白手套”,专门替他经营产业,趁机赚钱的。 目前巴蜀地区商机无限,随着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吃饱不成问题的时候,所需求的绝对更多了。所以商机无限的情况下几乎是做什么都能够赚钱,这帮官府里面的官僚能不明白吗?虽然唐朝法律规定不能够让官员经商,可是这种绕过去的办法,简直是不用太多。什么小舅子啊,姐夫什么的,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荆谋言知道自己挡不住,如果勉强去阻止,那最后依然是自取其辱。 “这个事情我不管了,只要你别捞得太过分,不要直接贪污受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别发国难财,如果以后朝廷有困难的时候,别趁机囤积居奇发国难财,明白了吗?”荆谋言说。 法曹参军赶紧保证说:“明白明白,一定谨记荆参军的教诲!可是这个现在有些难题,那也就是我们看重的一块地皮,可是那块地皮已经是有主的了。那里已经有了一个数十户人家的保。我们想要让他们搬迁离开,甚至愿意给予他们一些补偿。可是有人却说漏嘴了,听说了我们要开办养猪场,将来能够赚大钱,那些人都不愿意搬走了。提出了条件!” “他们提出,必须要给他们四十岁以上的老人,每月三贯钱的月收益,五十岁以上的五贯钱,并且不去做事情,算是白给的。而年轻人可以自己选择去是否做事情,必须要保证他们三代人,都有不下于月收益三贯钱的收益的工作。不然,他们不愿意搬迁。本来我已经联系县令,准备好了另一块地皮让他们搬迁,当然那块地皮没有这么好。因为这块地皮靠近水源,各种条件都非常适合开设养猪场。至于另一块,距离水源不算太近,难免要有些辛劳。” ”可是他们听说了我们要来开设养猪场,所以趁机……趁机索取如此条件!“ 荆谋言立刻破口大骂:“怎么不去抢?五十岁以上的每月五贯钱,四十岁以上的每月三贯钱,还不用做事情,白领空饷?保证他们三代人月收益不亚于三贯钱,疯了,真的疯了,如此狮子大开口,真是岂有此理!” “果然,果然他娘的是古今一样啊!” 荆谋言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在荆谋言当年下到下面乡镇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的。所以荆谋言深刻意识到所谓的城市人狡猾,农村人淳朴,这个是一个天大的互相误解。有很多时候,农村人贪婪的心态,绝对不会比起城市人更少。因为都是人,不管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都有善良的,可是同样也有贪婪的。 荆谋言当然知道这个多半是下面那些仗着自己有土地,然后趁机希望勒索了。荆谋言当年在后世走的地方多了去了,见过的人也都不少,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趁着拆迁或者是搬迁提出各种过分条件的,绝对也是不少的。什么趁着拆迁假离婚的,抢种房子的,这种事情也是屡见不鲜啊!足以说明农村人并非是一般人所印象当中的那么淳朴,相反贪婪之心跟城市人几乎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利益最大化。 “没有办法解决吗?”荆谋言再次问道。 法曹参军回答:“没有办法,我们最多只能够答应,给予每户正常的人家每月二百文的额外补贴,并且只能够终身,不能够世代。条件不好的,只能够给予三百文,同样不能够世世代代。二百文和三百文并不多,可是比起过去已经多很多了。要还知道过去,他们一年的积蓄,也不过是一贯钱。我给了每月二百到三百文,不敢说非常富裕,可是日常过日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他们狮子大开口,我们绝对不敢答应啊!如果这次答应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荆谋言也都点头说:“没错,我们决不能答应。如果对方趁机勒索,提出万分不合理的条件,那我们绝不答应。不患寡患不均,如果我么你这次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做了。所以,对于万分过分的条件,我们绝不答应。” 任何朝廷的官吏都会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答应的。这次答应了过分的条件,明天将会有更多过分的条件出现,到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做事情了。 “能换一块地皮吗?“荆谋言问道。 法曹参军摇头说:“不好换!目前在基层消息已经泄露了,哪怕我们去换,恐怕……恐怕也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何况之前荆参军说说,要善待百姓,不能够随便虐待百姓,我们都不敢乱来。如果是过去,我们直接动粗了。“ 荆谋言来回踱步乐意下,说:”既然这样,既然这个养猪场将来能造福数万百姓,甚至规模扩大之后,能造不下数十万百姓。甚至,能够创造的效益更高很多。将来给朝廷的上缴的税收,比起那个数十户人家多了很多倍。这个养猪场有利于数万百姓,有利于朝廷,能用同样的地皮创造数百倍的价值。那我们为了至少数万百姓民生,为了创造更多的价值,那我们只好放弃一些了。“ “我允许你们动粗,不过不要直接去动粗,让你们法曹下属去联系一些线人,让他们去解决。” 荆谋言知道从古至今都有一种很有意思的方法,那也就是官府在那些犯罪团伙里面发展一些线人,可以提供一些犯罪情报,甚至可以作为官府和那些灰色地带的组织提供一些联系渠道。这些组织要说大罪行,那也是没有。可是个或只能怪乌七八糟的事情,却也是绝对不少。 这个世界上有白就有黑,甚至这个世界不可能那么黑白分明,更多的时候是灰色的。所以官府对于这种民间势力不可能很严格的遏制,一定程度上默认,甚至收为己用也是正常的。这样可以让他们帮助官府做一些不太合适亲自出面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荆谋言没有什么反感。他既然一屁股坐在了这个朝廷官僚的位置上,自然要用官僚的思想来考虑,而不是以普通百姓的思维考虑了。荆谋言没有那么多道德洁癖,所以他对于利用这些人,也不是太反感。 “荆参军,您允许这些人动粗,那能够容许到什么程度?”法曹参军问道。 荆谋言回答:“不要流血,不要出人命。只要别造成流血和出人命,那也就我可以默认了,明白了吗?” “多谢荆参军,你放心,一定不会流血和出人命的!我不会让官府捕快去做这种事情,我会联系一些当地的游侠去做,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流血出人命。”法曹参军回答。 另一头,益州下属一个数十户的保,这里有数十户人家。 ”姚冲,这样做真的行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是太过分了?“有一个村民主动问道。 不过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却直接回答:“各位放心,这次他们既然要弄这个养猪场,想要让我们搬迁,我们凭什么直接搬迁?这里的土地这么好,靠近水源,我们不用太过辛劳的种田。如果真的搬走了,耕种起来也都不太方便,更累了。我们不就是要三贯钱吗?有什么多的?他们既然想要我们的土地,那也就必须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至于官府动粗,这个不用担心,我最近在官府的学堂读书。知道武长史和荆参军现在严抓吏治,禁止官吏虽然逼迫百姓,虐待百姓。所以你们没有感觉到,现在的官吏都文雅了很多,没有过去那么粗暴了吗?我就不信,他们敢违抗武长史和荆参军的命令,敢对我们动粗。这次,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弄到每月三贯钱的收益。甚至,三代人都必须要保证我们有不下于三贯钱的收益,不然别想拿走我们的地,然后把我们赶到另一边距离水源远的土地耕种,那样多累人啊!。” 那些村民听到了每月不用做事,也可以获得三贯钱的收入,这样顿时眼红了。如果是这样,那得多幸福啊,不劳而获啊! 姚冲回到了家,在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面前说:”爹,你从乱世把孩儿拉扯大,受了这么多的苦。当年在乱世的辛苦,孩儿发誓过,一定要好好孝敬你。您才五十多,可是却看起来比六十岁的人还老,您在乱世里面收到的苦,并且还要把孩儿拉扯大。当年在那个易子而食的乱世里面,你拼了命的保护孩儿,甚至教导孩儿识字,这才让孩儿现在抓住了机会,一飞冲天。“ “可惜,本来孩儿难以孝敬您了。可是天佑我姚冲,居然有人想要跟我们置换土地,我这个时候一定要狠狠的从他们身上弄到每月五贯钱。有了每月五贯钱,爹您一定可以过上富裕的日子。孩儿这辈子没有什么可以孝敬您的,这次既然有这么天大的好机会,孩儿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必须要让他们答应,每月给您五贯钱。这样作为孩儿的孝敬,当年您在乱世把我拉扯大,孩儿无以为报,只能够用这种方法孝敬您了。何况,我这样做,还可以趁机造福乡亲,让乡亲可以不用做事情,也都可以过上好日子。” 那个姚冲的爹摇头叹息,显然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这样的做法,有些心思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