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欺人太甚
“全班倒数第一！万年倒数叶尘！上来拿你的成绩！顺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来发表一下你再次获得全班倒数第一的感想！” 高二实验班教室里，一个满脸油光的矮胖子站在讲台上，扬着手中的试卷，对着教室里后排的一个黑框眼镜男生冷笑着。 黑框眼镜男生一脸大便样地站了起来。他低着头，紧攥拳头，黑色镜框遮掩了他双目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慢慢地一步步向前挪动着脚步，好似即将面对的是刀山火海一般。 矮胖子男老师站在讲台上，轻蔑地瞥了一眼龟速前行的叶尘：“你属王八的啊？那么慢？要不要我们全班等你变老？” “哈哈哈哈哈……” 整个教室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哄笑声。 少年名叫叶尘，在高一下学期的考试中，考了全校三十一名。顺利的从普通班进入了传说中的实验班。 虽然现在的教育制度不提倡分快慢班，可实际上。为了更好的升学率，大部分学校表面上没有划分，暗地里实行的却是另一套制度。 比如叶尘学校高一期末考试前三十五名的学生自动进入实验班。 刚开始进入实验班的时候，叶尘还非常受班主任的欢迎。可自从三个月前，不知道怎么了，他就不停的头疼。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结果，成绩也是一落千丈。 刚开始的时候，矮胖子还有点良心。问问他的成绩和病情，后来随着叶尘的成绩越来越差。他也失去了耐心，暴露出了真实面目。不仅变着法的用语言羞辱叶尘，刚刚的场景也很是常见。 “真是一个废物！” 一个毫不避讳的声音在叶尘身后响起，他下意识的转头。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一脸的不屑的看着他。 “你往哪看呢？人班长王静宇说错你了？真就是个废物！”矮胖子老师看着站到他面前的叶尘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戳向叶尘的头顶。 叶尘被老师猛戳的一个没站稳向后踉跄了一步才站好。恰好看到左面一个女孩担忧的眼神。 矮胖子老师鼻孔一张一合：“哼！瞧你那点出息！站都他妈站不稳！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男人吗？咱们班哪个女孩没你站得稳？” 叶尘紧咬牙关攥紧了拳头，愣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啪！”矮胖子扬起手中的纸卷照着叶尘头顶拍下，“老师在和你说话呢，你听到哪里去了？给我站过来！站跟前来？打你还得让我抬胳膊是不是？” “哈哈哈……” 全班又是一片哄笑声！ 叶尘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嘴唇。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矮胖子老师一脚踹向叶尘的肚子，“今天上学没带耳朵来是不是？打电话喊你妈到学校来一趟！” 叶尘被踹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冰冷的地面泛着寒凉的气息，直刺得他脊椎生疼。 这个矮胖子叫王兆辉，外号就叫矮胖子。顾名思义，又矮又胖！每天抹的油光锃亮的头发，穿着板板正正的中山装。左脸上长着一个痦子还有一根长长的毛。每日神情冷漠，好像谁都欠他两百万一样。 不过，这只是表面罢了。叶尘就亲眼看到他在学习好的学生面前和有钱的家长面前笑得开了花的恶心样子。 想起自父亲去世后，带着他艰难度日的母亲那似乎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泛黑的手指，以及她脸上对自己企盼的神情，叶尘的拳头握得更紧。 她是多么希望儿子能有出息，能够过上她羡慕的上层生活；她是多么希望他拿着优异的成绩单给她看，能让她为他感到骄傲！ 然而自从来到这个狗屁的实验班，他就一直被矮胖子班主任打压着折磨着。 上学期母亲被矮胖子班主任喊过来几次了？每一次，母亲都在班主任面前佝偻着身体不停地道歉。而这个矮胖子，鼻孔冲天根本就没把他们相依为命的母子当人看！ 这样的场景，在叶尘的脑海一次一次轮番上映着。他数不清自己被矮胖子班主任当众侮辱谩骂过多少回了，他数不清自己看着母亲在班主任面前低头弯腰赔笑的次数，他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想把拳头挥向矮胖子那张永远都油光满面的脸。 “你是哑巴啊？让你喊你mama来学校听到没有？”矮胖子老师左手掐腰，右手食指直指叶尘的鼻子。 “叶尘也真是，就这么站着挨骂啊？” 坐在第一排的两个同桌小声的窃窃私语。 “你这不是废话吗？进来快班容易吗？你别忘了，全班只有他一个人傻乎乎的不知道给矮胖子送东西。他敢说话吗？” 低着头的叶尘听了两个人的交谈后，恍然大悟，原来症结在这里！ 叶尘右手撑地站了起来，扶正了眼镜框双目死死地看着矮胖子班主任，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配！你不配作为一个老师！” “什么？你个小王八羔子！有娘生没爹教的混蛋玩意儿！你mama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矮胖子班主任听了叶尘的顶嘴，抬手就要一巴掌呼到叶尘的左脸上。 叶尘抬起左臂一挡，冷笑着看向此刻气得脸上的rou都在颤抖的矮胖子，他左脸上痦子上那一根两厘米长的长毛一颤一颤的，格外让人恶心！ 矮胖子班主任不但脸上的rou在颤抖，他整个身躯都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要反了是不是？敢跟老师动手？” “呵……”叶尘冷哼一声抬手指着矮胖子班主任的鼻子，“你也配称为老师？你不就是希望我离开这个狗屎的实验班吗？不就是怕我拉低了你班里的平均分吗？不就是嫌我们家没送过礼吗？老子还告诉你，我不稀罕你这狗屎实验班！老子不待了！” 矮胖子班主任被叶尘的话惊得一怔，只是一瞬间，他又立即趾高气昂地抬高了头对着绝尘而去的叶尘背影吼叫：“你他妈造反了？你今天走出教室的门，就永远都别想回来！” 叶尘停下了脚步，一双眸子因为激动充血变得猩红，盯着矮胖子一字一顿说道：“造反？去你~妈的死胖子。老子说走就绝不会回来！你记住了，早晚有你后悔那一天！” 他是真的不想在这个班级待下去了，家里穷是不假。可也不能没了尊严，更不能让辛苦养他的母亲没了尊严。 叶尘毅然决然的准备离开，只给实验班留下了一道背影。 教室里的学生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全都蒙了。这是什么情况？别人打破头都挤不进来的实验班，说走就走了？这么潇洒？ 矮胖子眨了眨小眼睛，愣是不敢相信，他被一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学生给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