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母女同谋
回头间,她发现刘恪的目光紧紧的凝着她,眼里的探究之意是越加浓重,杜红笺一愣,暗想,刘恪这是看穿她的心思了?说来,刘恪这种人,就如同康熙九子中的老四,最内敛,最不爱说话之人,心思才是最重,野心也是最大的。 且说这边,杜于珊偷见杜绾此般脸色,心里也有数,知道大致是来找她麻烦的,她忙慌不择路的逃了,且躲躲,待杜绾气消了再与她说。刚回屋,见得李氏静静的坐在一旁喝茶,她道,“母亲,六弟的身体如何了?” 李氏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她缓缓看向杜于珊,稍冷哼了一声,又道,“我问了碧影,自那杜红笺出现后,你六弟就这样了,一定是那小贱人所为,我定不能轻饶了她去。” 杜于珊自然是赞同李氏的话语,凑上前去,替李氏揉了揉肩,她只道,“母亲,你且消消气,方才你不是反将了杜红笺一局吗,你告诉爹爹全是郭氏母女所为,顺带着将六弟的伤也推在郭氏母女身上,爹爹怒气腾腾的跑到郭氏房中,正好痛骂了郭氏一顿,虽不见着父亲处置她们母女,可按着郭氏的性子,她如何能忍,我们再找个适当的时候添上一把柴火,你早晚终会见不了那两个贱人。” 李氏原本在饮茶的动作停滞了,她缓缓抬眸,诧异的看着杜于珊,惊道,“你父亲没有处置那两个贱人?” 杜于珊一愣,原本以为母亲已然知道的,缓缓的冲着李氏点了点头,李氏愣了半响,‘砰’的一声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摞,愤恨道,“没道理的,这番,不光是伤了你六弟,还上了杜氏那傻子,你爹不会这般容忍那两贱人才对。” 杜于珊也是想不通,可这毕竟是她亲眼看见的,父亲从屋里气愤愤的出来之时,她正躲在树荫处偷看,接着,便是看见太子去寻杜红笺!想到这点,杜于珊越加的恨杜红笺。 “母亲,你放赵九重身上的毒蝎子可是管用,会不会赵九重身上的症状根本就没有六弟严重?” 李氏摇头,“那是碧影拿的,我看着瓶子里的蝎子可是活蹦乱跳的,没理由不重伤赵九重,我敢肯定,这时的赵九重一定比你六弟还要痛苦。” “那就奇怪了,父亲往日连郭氏房中都不舍得踏一步的,定是没有理由会轻饶她。”蹙着眉头将话说完,又顿了顿,她急道,“还有,母亲,你可是知道,我们当真低估了杜红笺那个贱人,她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太子,我亲眼看见太子去她屋中寻她,还与她踏雪赏梅。” 李氏听了这话,面色一凛,回头看了杜于珊一眼,那眼神好似恨铁不成钢,又好似在怨责她沉不住气,杜于珊被她看的有些心虚,顿了顿,只道,“母亲········” 李氏又将杜于珊一身的行头反反复复的打量了几下,杜于珊见状,急忙抢道,“我有好好打扮,很多人的目光都留在我的身上,可是,唯独太子。” 李氏见杜于珊低垂着头,面上的表情好似做错了事一般,又是摇头,只叹道,“看来,还要快些除掉那贱人,恐怕越往后头走,她越会阻碍你的道路。” 杜于珊一听,又凑近了李氏几分,“母亲,你有想法了?” 李氏微微摇头,“原本想要她代你嫁给七皇子,谁知,她竟勾搭上了太子,定不能再手软,你四姐这个棋子是暂时用不得了,还要另寻棋子。” 听李氏说起杜纤纤,杜于珊面上一阵冷笑,“母亲,那丫头自诩是杜家最知礼仪的小姐,心里说不准儿还想着压在我头上去,她有野心,可又比不上杜红笺那贱人有手段,我可从来不屑于她来往,平日里,一来是她总粘着我,二来是她对我们还有用处,我方才与她走的近,今日可是不同,她已经没有用处了,自然该扔。” 李氏一笑,又是摇头,叹道,“你终究还是太过于年轻,你可是不知道,棋子,必须榨干它的价值才好,虽然她现在自身难保,但过些时日,待这件事情淡了,定还是有用的着的地方,在这期间,我们要另寻棋子才好。”
杜于珊想了想,好似也明白了李氏的意思,又好奇道,“母亲有人选了?这杜府里,能够听命于我们的,实在太少,就那杜长笑来说,她那性子,与世无争,我们跟本诱惑不了她。” 李氏不答,只看着杜于珊笑,杜于珊脑里一个灵光,惊道,“母亲指的是六姨娘!” “啊!”里屋内传来一阵痛呼,李氏与杜于珊都是一惊,急急的向里屋走去,见的杜苏惨白着一张脸,不停的在床上翻滚着,脸上,手上渐渐的布满了诡异的红疙瘩,想来是痛极,这番他用力的弓着身子,那蜷缩模样不亚于麻花般复杂。 “这,这可如何了得。”李氏急叫,杜于珊也于心不忍,只看着杜苏,挨近了他,急道,“六弟,身子哪儿痛,哪儿不好,我,我给你叫大夫来。” 杜于珊希望杜苏这番伤口严重,这样,更容易激起杜策的怒气,可一边,她又害怕杜苏有个闪失,毕竟是她嫡亲的弟弟,又很有可能成为杜家家主,将来,她若是嫁人了,在娘家也能有个不倒的靠山。 杜苏眸子猝睁,一条青筋猝起,吓了杜于珊一跳,杜于珊还未回神,又见得他手上那诡异的红痘猝然破开,滑出了浓稠的黄水,诡异恶心,杜于珊吓得退后一步,李氏瞪了杜于珊一眼,又急呼丫头传大夫来。 杜苏弓着身子,眼里一片痛楚,终是生生痛晕过去,李氏心里着急,又听得赵九重已经见好,心里更是巨大反差,凭什么,自己家儿子和杜氏的儿子都是被毒蝎子咬了,可偏偏,赵九重这么快就好了,杜苏却是生不如死。 咬牙切齿间,大夫跌跌撞撞进门,见得杜苏那般场景,又是一惊,呼道,“不好,这怎么就破皮了,赶快用干布巾来擦擦,我且与少爷针灸。” 李氏急忙点头,让丫头拿来布巾,一边擦,一边又是心疼,半响,听得杜苏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姑娘,姑娘你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