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宛如昨日
我今天一天真的是受了太多惊吓,这一天过得跟过山车似的。 先是一大早差点儿因为户籍的事儿没能进去陌刀队,接着又是杜铃兰丢了,这好容易找到了她,又被她哥带回了本家;莫名其妙成了杜家的养子,莫名其妙继承了杜岘的房子。 刚回到杜岘家,又被郭二娘惊了一顿;我怀疑她留在杜家肯定有目的,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这一堆事儿就已经足够让我“惊喜”的了,马上今天就要结束的时候,韦见素告诉我,他和杜铃兰、王绪都是亲戚。 京兆杜氏、京兆韦氏还有琅琊王氏,他们居然是亲戚?! 杜式和韦氏还可以理解,都在长安,联个姻就罢了;琅琊王氏可是在山东呢。 我无言以对,只好默不作声。 杜铃兰哭得梨花带雨的。 我很想跟她说,“我错了,不该手欠揉你头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但是杜铃兰一直在王绪怀里,我压根儿插不上嘴。 说起来,王绪这个人肯定很会撩妹。 别人家男生抱着妹子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手扶在女生肩上或者腰上,王绪则是一只手搂着妹子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妹子的头;抱就抱的同时,还再送个“摸头杀”。 杜铃兰哭了得有四五分钟,这才算是哭完了,她抽泣着,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没有掏出来罗帕。 我从来想不着准备那个,一个原因是现世都是带手帕纸,不习惯用布帕子;另一个原因是,我来到之后一直是家仆,还天天忙得连轴转、再加上天儿不热,所以就顾不上布帕的事儿。 王绪直接从袖子里拽出来一块,递给杜铃兰;也是那种男生用的棉布手帕,看起来跟孟浩的差不多,不过比孟浩的看起来精致些,最上面的右下角绣了一个“绪”字。 我本来以为在手帕上绣字是孟浩孟老师的个人行为,但是这么看,好像是习俗。 一直以为只有古代的妹子们会在手帕上绣名字,敢情男生也会在手帕上绣名字啊? 布帕绣的很精致,应该做衣服的绣娘绣的,王绪虽然也很巧,但是拿针不见得来得了;也可能是王绪媳妇儿休的。 杜铃兰倒是也不客气,拿起手帕胡乱抹了把脸,又把手帕丢给王绪,冲着韦见素跑了过去,伸手给了韦见素一个大熊抱,说,“阿兄!” “铃兰。”韦见素说,笑得春风和煦。 “诶?你光喊他,都不喊我的?”王绪不干了,他嘟嘟嘴,说,“也叫我声‘阿兄’听听?” “不要。”杜铃兰直接拒绝,“你怎么有空来了,没事儿的话,回去烧你的窑去。” “这不是跟阿素去看木兰花了吗,”他说,“最近确实也没啥生意,干脆好好休息一下。” “又给你自己偷懒找借口。”杜铃兰说,脸上写着五个大字:想偷懒直说。 “啊,对了,今天是阿展的好日子,要不阿展请我们几个吃饭吧?”王绪说,赶忙岔开话题。 “唯、嗯。”我习惯性地说“唯”,又改成了“嗯”,“临时也没什么准备,先随便吃点儿,改天再请一顿。” “这个可以有。”王绪说,哈哈大笑,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如此,多有叨扰了。”韦见素说,行了个礼。 “我也要去吃!”杜铃兰看着我们三个敲定,她一脸不开心了,“你们去阿展家吃饭,居然不打算带我?” “我们聊点儿男子家的事情,你一个女子,如何能理解呢?” “……”杜铃兰说,说了两遍没说出来。 她干脆不再说话、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当然是都去了,人多热闹。”我说,忙当和事佬,“今儿二娘做了地衣菜炒、蛋花汤,主食是水煮干秋葵和发面饼。” “好啊,”王绪赞成,他随手把扇子别在了腰上。 “我也要去……”杜铃兰说,她鼻音很重,听起来好像又要哭似的。 王绪走过去,一把揽过杜铃兰;他半蹲着身子,帮她梳头发。 港真,杜铃兰的发髻,别说王绪,我一个妹子都不见得能弄好,男生怎么可能? 可是,王绪愣是弄好了。 他冲我伸出手,我一时脑抽,居然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我懵了两秒,紧接着反应了过来,赶忙把另一只手的鬓花递给他。 一瞬间,居然有自己已经要嫁人的错觉。 “手给我,我带你远走高飞。”王绪说。 “好!”我忙应声。 “好什么?”他把桃花发钗插在杜铃兰的发髻上。
“啊,没什么。”我忙说。 杜铃兰说,“咱们去阿展家吃秋葵吧?” 一行人慢悠悠地回了杜府。 刚进了府门,就看到了婉儿和阿皓,婉儿看见杜铃兰,激动地就扑了过去。 一通嘘寒问暖才算放下了心,她看着我,行了个礼,“多谢郎君。” “叫我阿展就好……”我说,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那阿展郎君?” 我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看来跟杜铃兰待在一起,变成奇葩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嗯,珍爱生命,远离铃兰。 “晚膳好了吗?”我只好又岔开话题,说,“大家屋里坐,我去看看晚膳好了吗,你们等我下哈!” 走进厨房,郭二娘还是不在,cao作台上倒是有大半盆磨好的豆浆。 我把锅里还在熬着的秋葵倒进了盆子里,端着去了前厅。 “员工餐厅”毕竟是跟员工吃的,虽然吃的内容都差不多吧,但是招待客人就“寒碜”了。” 回来的时候,杜铃兰和王绪正在踢毽子,说是踢毽子,其实应该说杜铃兰在踢一个小沙包。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很后世的也差不多,后世基本上也是在玩这种小沙包;当毽子踢、打沙包玩儿,基本上就没有了。 基本上一个小布包就能打发熊孩子一上午,现在想想真没意思,不过在没有电、没有WIFI的古代,也算是比较新潮的活动了吧? “铃兰,端辞见素,该吃饭了。”我说,把盆放在了石台子上;这是杜岘内院的凉亭里的桌子,由于发生了火灾,整个凉亭都烧没了,所以石台子和外院基本上连在了一起。 “好嘞!”杜铃兰应声,跑过来坐着。 “我去拿筷子和饼。”我说,又折回去拿面饼子、端鸡蛋汤。 都准备好了,大家开始吃晚饭。 看着水煮秋葵,好像又回到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忽然又想起来杜岘,真希望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