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敢不敢
她的语气平和淡定,淡定得似乎不带丝毫的感情,看向我的眼神中突然略显冰冷,这不由得让我猛打了一个寒颤。。。 被我吃掉了…… 吃掉了…… “哈哈哈,看你那熊样儿!不就是吃掉一只小鬼么,真是没见识!行了,再不要出‘门’去了,这大晚上的,除了我以外我估计没谁家会再给你开‘门’了。”看到我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她又是噗嗤一笑,面孔一变,大方地在我肩膀上一拍,爽朗地说道。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妖‘精’!我心中顿时下了定论,融合爽朗,妖媚,‘阴’森,热情等等多种‘性’格于一身,这样的诡异‘性’格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那我……” “你就在我家客厅凑合一晚上吧,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出‘门’,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认识,否则会有大麻烦。” “哦。”我没有多想,这‘女’人虽然对我没有那种恶言恶语的态度,但却也让我下意识地生出了一丝敬畏。这种敬畏一方面让我更加觉得自己的无能,另一方面,也让我原本有些孤寂失落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谢谢。” 我是一个就事论事的人,这‘女’人把我‘弄’到这可怕的地方来,但她也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救了我的命,该记的仇我要记,该报的恩情我也理所应当报答。 她‘挺’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摆了摆手说道:“早点睡吧,在安乐寨生存,脑‘洞’得稍微大一点,不要再用你那固有的思维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活下去其实也‘挺’好。毕竟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也是身不由己……以后如果有什么小麻烦,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你,当然如果是大麻烦,我也无能为力……” 一段话婉婉地说完,她娇媚地转身,给我留下了一个美妙至极的背影,透过那薄透的衣服,我甚至隐隐隐约看到纤细的腰肢和微微摇摆的翘…… 这让我的喉头又条件反‘射’般地滚动了一下,但很快还是老老实实地躺了下去。我实在是太累了,又是失血过多,又是担惊受怕的,但我却也不是收获全无,至少来这里才这么些天,真他娘的涨了见识! 或许是这个破旧沙发的原因,我竟然是睡得格外的踏实而舒适,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我就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精’气神都恢复得七七八八,手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痛了。客厅和卧室之间的帘子被拉得紧紧的,我随便在地上的菜篓里找了根黄瓜,往衣服上擦了擦就直接送嘴里啃,一边啃往外走。 大雾浓密,让我几乎是看不见前路,但好在我的方向感还行,不管是自己家还是马禾常家,我这会儿都能够找到。但此时的我却也比较‘迷’茫,是回自己家么?如果真是那个疯‘女’人要置我于死地,那我回家不是找死么?可如果不回家的话我又以什么理由去马禾常家呢,我跟他似乎也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更何况,长期以来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平时说话客客气气的老马其实并不是什么善茬儿。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陈月儿的这间小破屋,这个跟我有着不小暧昧的‘女’人显然是没有任何收留我的打算。 就在我转回脑袋的时候,一道俏丽的白‘色’身影却是突然伫立在我身前。 是诺琪! 她身上随便套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绸衣,下半身飘着一条绸布长裙,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服饰很简单但穿在她身上看起来竟然极为时尚,瘦削的双肩之上,似乎微微有些雨‘露’。她就这样站在‘迷’雾中,美得不可方物。 她似乎很早就出‘门’了,莫非是来找我的?我心中暗自忖度。 “你死哪里去了?不知道安乐寨的夜晚不要随便出‘门’么?没有被野鬼拘走真是算你走运。” “野鬼算什么,哪有人心可怕?”不知怎的,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又有些来气地反问道。 她的心情看起来‘挺’不错的,不过不屑跟我多说废话,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你最好晚上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半夜不要出‘门’,否则再有其他什么后果,我可救不了你,那邪蛊已经被我控制,你可以放心回去了。另外,我警告你,不要再和马禾常来往。” 关你鸟事?你还真以为你能管天管地管空气了?我心中暗骂一声,但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朝着赤脚医生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身上的烟已经‘抽’完了,我得去买一包。” “你怎么会出现在陈月儿家‘门’口?你这个卑微的虫子,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 马禾常似乎又‘弄’来了新玩意儿,是一辆山地自行车,这玩意儿在外面自然是再平凡不过的东西,但似乎对这个略微闭塞的苗寨而言,造型独特的山地自行车也是稀罕物了。 马禾常正在一群闲的没事干的苗汉包围下慢慢地组装车子。 “咦?来啦?你的手又怎么了?”这家伙眼力还不错,一眼就看到了我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将带着机油的扳手随手一扔抬头问道。 “被他们家的邪蛊咬伤,还吸了血!”我左右看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虽然当众之下这么说有些丢人,一个赘婿,三番五次被‘女’方侮辱殴打恐吓,实在不像样子,哪怕是在这‘阴’盛阳衰的寨子中也是如此。 “哈哈哈,邪蛊?这阿白哥真没见识,真要是蛊,你丫还有命!?不就是手上一点伤么,回家拿块烙铁一烫就好了!” 上次看我不顺眼的一个苗汉显然听得懂汉语,听了我的话立刻就大笑起来说我没见识,而周围的人一个个也都是跟着笑,虽然嘴上没说,但脸上也写满了可笑。 我虽然不爽,但心中只能用‘精’神胜利法告诉自己,这些货是嫉妒我比他们帅! 马禾常‘挺’会做人,似乎是考虑我的面子,所以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嘲笑我的人群,上前抓过我的手腕看了看,脸上写满了疑‘惑’的神‘色’,显然是对我手上的牙印不太了解。 “那邪蛊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玩意儿,绿豆大的小眼睛,‘毛’茸茸的,平时看不见嘴,咬人的时候嘴比身体还大!” 不知道是我的语言表达存在障碍与缺陷,抑或是这些乡巴佬的见识太短,以至于他们听了我的话还是一脸的无知,马禾常也是摇了摇头。我对于自己的无知也感觉格外的难受,陈月儿那句话毕竟还是说到我心底里去了,虽然我的目标是离开这里,但眼前的生活总得继续,眼界也应该要更加开阔一点。 “是这样的,如果咬你的东西真的是蛊,那么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形态都可能有,但如果是被蛊咬到了,你的问题那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蛊若是要害人,也根本不需要咬!” “那你的意思是说,诺琪当初用帝王蝎咬我,也是因为手下留情了?”我的记忆力很不错,甚至是清晰地记得当时他说得‘挺’危言耸听的。 “呃,帝王蝎这种蛊……它不太一样,它可以给你下毒‘弄’死你,也可以直接害死你。” 他被我如此机敏的反问问得一囧,语气略有些牵强地解释了一句,然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说道:“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你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这样,我还是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又是处理伤口,这货特么的就是想‘弄’我的钱啊!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先给我来包‘玉’溪。”我‘摸’了‘摸’口袋,然后指了指他货架上的烟。 “这阿白哥还‘挺’有钱,‘抽’那么好的烟!” “妈的,下次把他给抢了!嘿嘿嘿嘿……”我听到人群中有人用苗语低声嘟囔,满满都是恶意。 “这一条烟剩下的都送你好了,不收钱!这样,你跟我进来处理下伤口吧。”就在我准备掏钱的时候,马禾常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将那一整条‘玉’溪都拿了下来递给我大声说道,我简直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盲目地跟着他走进房间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好,还不忘在‘门’口侧耳停留了一下。 “这货是怕窃听么?看样子,是真有事找我啊,可我能帮上他什么忙呢?”我也不是扭捏的人,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精’神,我立刻拆开一包烟,然后给自己点上了。 “那个,巫姊诺岚已经离开寨子了吧?”他似乎酝酿了一下语言,然后一边配制清洗伤口的‘药’水,一边问道。 “嗯,有几天了,我记得她好像是说要出‘门’,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我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哦,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求帮你解蛊么?那个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双生蛊。”将‘药’水配好之后,他拿着小托盘走到了我的面前问道。 “怎么?你有法子了么?”我一听,顿时眼睛猛地一亮,抓住他急切地问道,这家伙的形象今天在我面前也瞬间变得可爱起来。 “法子是有,但就看你敢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