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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奇怪牧民

    烈日当空,李谡彻夜未休,倦意涌来,伸舌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嗓子眼冒烟般饥渴,沉忖了片刻,摇首道:

    “我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去接受死亡。“

    话音刚遏,便强打精神,站立起身,顿觉汗流泱背,恰时一阵微风拂过,令其全身发冷,面露苦笑,望天长叹:

    “哎…,我的内力果然枯竭,经脉亦被贡布震伤,强再运功,必定伤势更重”

    “况且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找一处养伤的地方”

    他深知此时身体虚弱不堪,军营里充斥着各种猛禽野兽,还有众多尸体血水,容易造成瘟疫,呆在此地等待救援,恐怕他要成为畜生的盘中餐。

    转脸忧怨望了一眼大金镇军营,将这幅惨状深深印记在脑海中后,摇摇晃晃离开了终身难忘的—大金镇军营。

    广袤的草原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泊与湛蓝的天空水天一色。

    湖光潋滟,胡畔牧草丰盛,浅海处茂密的芦苇荡随风荡漾,蔟蔟格桑花迎风招展,远处巍然屹立的雪山云雾缭绕,祥和而又寂静。

    不过很快,宁静就被打破。

    “嗷呜…”

    忽地,草原上几头巨狼狂奔停在了湖边。

    丹巴目光一闪,疲意散尽,朗声道:

    “大家在次歇息三刻,再行赶路”

    几名狼骑兵闻言,纷纷高兴落地,分工合作,一人利落无比,从巨狼身上所携行囊里取出牛粪生出一堆篝火,将盛满奶茶的铜壶煮得“咕噜”作响。

    另外有人跑到湖边,拿起水囊灌水,有的拿出糌粑、风干牛rou狼吞虎咽起来。

    丹巴拿出一块沾满桐油的棉布,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血战宝刀,蓦然听见“哞哞”牛叫声,顺声望去,瞧见是数丈外一群牦牛悠哉吃着嫩草,一位牧民从马背上落下,正提着水桶正朝着他们走来,心中匍定:

    “此处水草丰美,但是湖畔芦苇丛生,牛儿们身体太重,靠近水源恐怕会陷进柔软的泥沼中”

    正思之际,他就觉此人直愣愣盯着自己手中的血战刀,他得意扬了扬宝刀,大声喊道:

    “扎西得嘞”

    几民狼骑见有同胞,亦是高兴的露出洁白牙齿,朝老乡高喊:

    “扎西德勒”

    牧民却并未理会几人,走到湖边,便是打了一桶水。

    丹巴与狼骑们也不恼,走南闯北见识过许多害怕生人的原始部落,以为牧民就此离去时。

    突然他们被牧民古怪的行为吸引住了。

    “哗啦…“声响,牧民竟然兜头一桶冷水泼下,湿漉漉的缓缓走向他们。

    一名狼骑见面前全身湿透的牧民,赞叹道:

    “现在已经深秋了,你还敢用冰凉刺骨的湖水沐浴健体,当真是条汉子,我叫仁巴多切,你是哪个部落的?找我们交换物品吗?”

    此时土蕃有的部落依旧是以物换物,连丹巴都以为此人正是来寻他们换东西的。

    牧民淡淡道:

    “不是,是来找他的!”

    说话间,牧民内劲一运,双臂面门顿时转为火红,奇诡无匹,劲力震开遮住面罩的长发。

    众人只见到了一张满是伤疤的脸—还有一双寒锐无比的眼,宛若地狱恶魔,令人望而生畏。

    而且他全身散发出一道奇特热劲,身上的水份迅速被烘干,地面之水也化作蒸气,腾腾而起。

    更可畏可怖的是,牧民方圆数十步内,青草亦被热劲所的,尽皆枯萎。

    丹巴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惊道:

    “好骇人的功力”

    就在这时,木桶也被热劲带动,“砰”然一声爆响;木桶竟被震的粉碎,微风一吹,刹那间,烟消云散!

    丹巴豁然惊觉,手擎血战宝刀,厉喝道:

    “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蓦然天色一变,狂风大作,湖浪涛涛。

    牧民森冷盯着丹巴,声色俱厉地道:

    “血战刀给我,饶你们一命!”

    说话间,他潜运内劲,并不伸手拔腰间佩刀,而刀扣地出“挣”的一声龙吟,应声脱开。

    “原来他是为了我手中的血战宝刀而来,难道此人跟霸刀山庄有故?”丹巴暗想着,不过双目汹汹,正欲瞪回去,再搬出卓玛神寺时,耳边又听到怪人神经般感悟的话:

    “以前,我也像你一般仁慈……但江湖事必须用‘江湖道’道来解决,许多时身不由己……”

    江湖道。

    丹巴不解,狼骑也不解,纷纷困惑思索。

    就在几人诧异思索时,牧民暴喝一声,手按腰间刀柄,“挣”的一声,钢刀出鞘,立即散发出刺骨寒气,充斥了整个湖畔。

    拔刀间,临近其身边的一名狼骑为锋锐寒气所伤,应声倒地,刀招未出己含惊人气势,骇人莫名。

    丹巴骇然暗道:

    “好霸道的刀!此刀用作杀人,必定令人死伤惨重!”

    借忡间,牧民的手手紧紧握刀,浑身充血透江,极为凝重,就像这一刀一劈出,将要扼杀所生命而凝重莫名。

    “锵”

    丹巴擎刀高举,拦下一招,咆哮道:

    “杀了他…!”

    此刻,牧民眼中闪现出一种不应属于人的眼神!一种只有野兽才有的眼神!

    不错!

    如果不是野兽,便绝对没有可能劈出如此霸道,凶残的一刀!

    只见牧民腾空而起,手中钢刀对着丹巴直劈而下。

    丹巴赫然看见牧民一分为二,惊愕当场,心中急忖:“好凌厉,好快的身法!”

    丹巴此感觉眨眼即近,瞬息而消。

    因为在旁狼骑所见,真正一分为二的并非牧民,而是他自己!

    此招霸道无匹,骇然将四周寒气凝聚成一巨大雪刀,狠狠劈下,刀势足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扑哧”无祷刀劲将那丹巴自上而下从中剖开,斩成血淋淋两段!

    森寒刀气余势未止,直窜湖上,汹涌迭起的流头顿遭凝结成冰,刀招过后,湖畔上的气温骤寒,狼骑们仿佛感到血液倾刻凝固,四肢僵硬,难以动弹,满脸肌rou也呈绷紧,就连眼睛亦不能眨动,好骇人的一刀!

    狼骑兵们又惊又骇,凄吼道:

    “大家快跑啊…”

    不过“噗噗…”数声雷响后,余下狼骑只觉漫天寒光,不待回神,甚至巨狼都不及召唤,纷纷应声倒地,死得稀里糊涂。

    牧民瞬间杀了数人,血流不息,浅滩之上,一切出奇的死寂。

    寒风习习,送走了极浓极臭的血腥味。

    牧民脸上的通红之色逐渐消褪,赤红如火的眼睛亦慢慢平和下来。

    “铮”

    寒刀入鞘,他走到血水中的血战刀旁,躬身拾起,一句话也未说,返回了牦牛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