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悲观

    张首忍着痛，缓缓从地上站起，冲着帅歌感激道：“小兄弟，谢谢你的相助，不然今日我是在劫难逃了！”

    到这一刻，张首仍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从周大兴手里死里逃生。

    对于这一结果，张首是既惊且喜。

    惊的是帅歌出乎意料的强大，超出想像的实力，以及完败一个小宗师巅峰高手的震撼。

    喜的是他还活着，没有带着血仇未报的遗憾立刻死去，也算仍有希望。

    随即，张首带着担心提醒帅歌：“刚才那个小宗师巅峰高手，真的是威风武馆的人，而你因救我而得罪了他们，他们极可能会找你麻烦！”

    “威风武馆也确实很有威名，实力很强，足可跟武道界的中等势力相提并论，你以后万万要小心提防啊！”

    帅歌一脸不在乎：“无妨。”

    见他并不重视，张首还是多提醒了几句，随后又问：“对了，小兄弟尊姓大名？我叫——”

    “叫张首是吧？我知道！”帅歌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这，你怎么……”张首愕然，一时间都不知道问什么好。

    他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帅歌，既然没有过交集，那为什么说是专门来找自己？

    总不会是什么故人之后吧？

    帅歌看着张首，语气认真：“你弟弟和侄女当年是怎么死的，相信你一定还记得！我找你就是——”

    “你！”这次轮到张首打断他的话，神情大变，“我弟弟和侄女怎么死？我当然记得！难道你……你是刘家派来的人？姓刘的要赶尽杀绝？”

    张首忽然浑身哆嗦着，灰暗的老脸涨红，又惊又怒，眼神更是射出凶厉的杀机，看着帅歌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果然！果然啊，姓刘的果然是阴狠毒辣，坏事做尽做绝的恶棍！”

    “来吧！来杀我啊！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会在你身上咬下一块rou！”

    “姓刘的就该断子绝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绝不！绝不！”

    吼出这一番话时，张首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神情狰狞，犹如被逼到最绝境的受伤野兽。

    “老头，现在的你太敏感了！已经在疑神疑鬼！”帅歌剑眉微皱，平静道。

    张首的激烈反应，相当于佐证了从苏菲那里得到的相关情报。

    帅歌微愣之后，也就了然了。

    “我叫帅歌，是立誓要将刘子刚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男人！”帅歌的自我介绍很特别。

    张首忽然间不激动了，身体似僵住一样，呆呆地盯着帅歌，明显被他的话刺激到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没在骗我？”张首急喘了口气，微嘶着噪音问。

    帅歌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不言不语不解释。

    “你……姓刘的是怎么害的你？”张首仍然紧盯着他看。

    帅歌微眯着眼，瞳孔深处倏地闪过冷光：“刘人渣逼得我女人跳楼，终生瘫痪，痛不欲生！”

    片刻的沉默。

    张首刚恢复了几分的神情，忽然间又狰狞起来，仰天疯笑：“刘人渣！果然是刘人渣的害人风格啊！刘人渣还在造孽啊！”

    扯动伤势，张首忽然咳起来，边咳边说：“果然！我就知道，刘人渣的仇人断不止一个两个！”

    “小兄弟，你找我，应该是打算跟我联手，一起去找刘人渣报仇吧？”

    帅歌默默看着张首，没接话，他这个问题明显不需回答。

    张首缓缓坐到地上，仰头瞄了帅歌一眼，忽然惨笑起来。

    “没用的，小兄弟！那没用的！”

    “我也想报仇，当年也曾想替我那可怜的弟弟和侄女报仇！”

    “可都失败了！一次、两次、三次，都失败了！甚至六年前那最后一次，我差点丢了性命！”

    “单是刘人渣的个人实力，也许不算什么，可刘家的实力太强大了！”

    “虽然只算半个武道世家，但也养着一群小宗师，还有黄品宗师，甚至有玄品宗师！”

    “鬼知道还会不会有地品宗师？”

    “再者，以刘家的能量，随时可以请来宗师强者助阵！”

    “我们怎么跟刘家斗？怎么有机会报仇？”

    张首神情流露出种种情绪，不断变化，有愤恨、怨怒，也有不甘、憋闷。

    “当年我还是黄品宗师时，都报不了仇，何况现在这么弱？”

    “就算加上你，也没希望！”

    “不是不想，是不能！是有心无力啊！你明白吗小兄弟？啊？”

    张首说到这时，低垂下头，老眼红红，老泪纵横。他的神情，落寞无助，充满哀伤与愧疚。

    为弟弟而哀伤！

    为侄女而哀伤！

    为不能替逝去的弟弟报仇而愧疚！

    为不能替惨死的侄女讨回公道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