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的尽头是辉耀
没那么简单 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 早春黎明时分的冰息谷底白雪皑皑，静谧无声的密林深处，一颗挂满晶莹的无花果树顶枝杈里，廖然抱着缩成一团的蕾低声浅唱，淡紫色的火焰环绕，沙哑的嗓音飘荡。 淡淡的，有种别样愁回荡。 “昨晚商量好了，我得去一趟辉耀帝国。” 面对人生中第一次的砰然心动，廖然的声音不住颤抖。 “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吧！” 时间太紧张了，虽然觉得不妥，可苦熬了三十年第一次感觉到心动的廖然，实在舍不得就这么错过。 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希望与失望之间那之差一线的距离尽是如此悬殊。 蕾.卡琳娜迷蒙着睡眼，有点惊异的望向廖然时，才霍然发觉对方目光中的真诚与期待。 “吻我！” 也许是不忍那目光失望，也许是凄凉的独行使然。 习惯了魔族一夫一妻制的小魔女蕾，这一刻忘记了艾琳娜、忘记了丽贝卡… 忘记了所有…… 地平线的尽头一抹赤红悄然鱼跃，赤橙色的光缓缓穿透层层云雾，用它梦幻般的温暖，丈量大地。 ================ 廖然孤身上路了。 这次前往辉耀帝国，主因是卡尔蒂尼领主要求其尽快获得战力凭证，据说只有获得战力凭证的战士，才能依靠战功晋升。就这个问题干老子解释了许久，越说老廖越糊涂。照老廖的想法，什么战力都是扯淡，即便是莎莉叶那种半神一般的存在，只要敢挨自己一棒子，不死也得吐血十斤。 不过最后老廖还是听明白了，感情这所谓的战力证明跟户籍制度差不多。只要落了户，就等于被打了码。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能按图索骥的找到你。比如强制征兵，又比如某次暴力犯罪活动中，出现了某种你所独具的武技手段。毕竟帝国范围内的异族很多，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很容易就能把责任推卸出去，正因此，当权者自然乐意强力普及这种不合理的制度了。 可惜，即便是老廖想通了此中关键又能如何，既然活在别人的地盘里，就不得不按照人家的规矩行事啊。 由于是春季，一路上雷暴不停，廖然只能脚踏实地老老实实的赶路。这一路上，倒也有不少土著强盗、佣兵小队跳出来欺负独行者，不过老廖很快就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专业洗劫。在收获了无数破剑烂斧后和少量金银后，老廖失去了捡破烂的耐性，在拿到帝国边哨的入境证明文书后，冒着被雷劈的危险，连夜飞到辉耀帝国。 当老廖拿着干老子的推荐信，遮挡的严严实实走向位于王族中心区的戴蒙家族大门口时，守门的卫兵还以为谁家的顽皮少爷走丢了。这事怪不得门卫眼拙，关键是戴着低沿牛仔帽，捂着万能套，穿着皮风衣，踩着陆战靴一身乌漆麻黑的廖然造型太过另类，再加上背后那把跟人一般高的巨刃衬托，更显示出来者的不凡。 一米六的战士，放眼大陆除了矮人一族外，还真不好找第二位。 不过还好，有着烈坦和康迪家族印记的推荐信很有效，门卫大大们尽职尽责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没玩小鬼难缠的那一套。当然，廖然也不是吝啬人，二话不说塞过去了一把铜币。这些都是劫匪们送上门的孝敬，廖然舍不得扔，却又懒得揣，刚好便宜这帮大头兵了。 最终老廖还是没能直接见到戴蒙家族的当代族长，卡尔蒂尼领主大人的老友。 据接待廖然的文质彬彬仪表不凡的大少爷所讲，最近帝国里有头有脸的贵族们，每天都耗在帝国圣殿。至于原因，大少爷没讲，猜了个大概的老廖也就没问。想来不外乎是和聚集在圣殿方面的四位红衣大主教套交情罢了。 毕竟每次神圣教廷的十二大主教会议，都是各家族利益再分配的前奏。 坐着戴蒙家提供的马车赶往帝国圣殿的路上，越靠近帝国圣殿方向就越繁华。大大小小的商号遍布路旁，透过招牌老廖发现，除了为数众多的餐馆、旅店外，就数各种宝石店、奢侈品店多。安享了数百年和平的辉耀帝国果然昌盛，游荡在街头巷尾的普通人的穿着打扮，都快赶得上冰息领的小贵族了。 要不是老廖出门前特地穿了套羊绒呢料子，笔挺拉风的盖世太保行头，只怕混在人堆了，绝对属于中下贫农那一类。难怪毕达姆那小子一提帝国皇城就咧嘴，感情这里整一销金窟啊。不过等老子的擎天柱度假休闲村建成，搞搞宣传，用不了多久就能撬走不少生意。 其实，繁华忙碌的帝国社会确实让老廖吃了一惊，之所以吃惊倒不是因为皇城干道上络绎不绝的豪华马车，或鲜艳旗帜飘扬的哥特式塔楼建筑，更不可能因为满街晃荡的大姑娘小媳妇。关键是这里的人口密集度，比起冰息领乃至山地联盟来说，简直就是一线城市和乡镇之间的区别。 老廖再傻，也明白在原始农业状态下，想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有多难。在小农经济体系下，不管一个城市的金银积累量有多么巨大，或者贸易量有多高都没用。只有充足的粮食，才能缔造出一个真正的超巨型城市。而实实在在的人口，就是泛大陆最紧缺的资源，有了人口就有了兵员，有了足够的兵员才能组建部队，有了大规模的暴力武装团伙撑腰，才能站直了说话。 因此，现时代看一个城市的实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探查这个城市的粮食产量、粮食储备量以及人口密集度。当然，这种说法也不尽然，毕竟，如果当权者不能调整好军队数量与民生、政.府工作人员与民众的比例，就很有可能反而被自己庞大的人口所拖垮。不过，作为一个存在了数百年的帝国而言，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 毕竟，每个城市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优胜劣汰的平衡法则。除非整体环境突然发生大震荡，导致整个帝国在短时间内面临崩溃。只有到那时，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才会瞬间浮出水面，从而引发阶.级斗争，而那是，庞大的人口数量所带来的压力，会在一瞬间爆发。 胡思乱想的老廖，直到马车夫提醒才回归神来，刚刚跨出车外，自认见过世面的老廖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眼前占地面积极广的帝国圣殿建筑群，最初其实是叫和平圣殿的。 这座完全由大理石构建而成主殿气势恢弘，人字形山顶的大殿，里外上下到处都是色彩艳丽，凸显神性的壁画；巨大的青铜铸板内顶，在灯火辉煌的映照下泛着幽幽青芒；当然也少不了造型别致各具特色的雕塑侍立。站在这座酷似万神庙的主殿面前，若不是门厅那六根和冰息圣殿一般无二的多立克廊柱，老廖都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说起这座颇为传奇的圣殿，就不得不提到第二次圣战。这次圣战的爆发和结束都非常突兀。即使在千年后的今天，神圣教廷依然拒绝任何势力、任何个人的窥探。据说就连其后的十二红衣大主教们也无存得知其中的隐秘，甚至有传闻说，即便是唯一知情的教皇也必须在上任前夕，发誓非必要的情况下，不得以任何方式泄漏其中的秘密。 因此，所有史料都对此隐讳莫深，只知道那场战争是由准备不足的神圣教廷率先挑起的。最初的战事是由教廷匆忙派出的，由狂信徒、教廷佣军以及地方武装构成的先锋军发起。这支刚刚到达前线的部队，当夜就发起了的试探性进攻，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就这第一次的试探性攻击，便势如破竹的击溃了驻守在星陨山脚下的，斯塔等三个小公国组建的联合防线。 整个攻击过程，完美的好像新婚之夜，羞答答的新娘子在刻意配合新郎一般。如此热刀子切黄油的战事，以至不小心就突破了防线后的先锋军，根本不知道该继续追杀，还是就地驻扎。无他，只因匆忙出征的他们到这里时只剩三天的军粮了。想要继续追击，就必须做好就地纳粮的准备。 先锋军首领无奈下达了就地扎营，就近围剿敌军的命令。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驻扎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