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玻璃之城（第二更）
“玻璃而已，不用怕，走不过去就敲碎它！”苏晋驰摸出裤腿里的迷你烟杆，用那小拇指甲大小的烟袋锅子敲击面前的玻璃。可是这烟袋锅子实在太迷你了，敲在玻璃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桀桀桀桀。”一个声音怪笑道，“小心敲折了你的烟杆。” “谁？”苏晋驰警觉地一回头。玻璃阻挡了听觉，不知那声音来自何处。 那天撇嘴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挡着我们路的家伙。” “桀桀桀桀。” 苏晋驰不忿地撇下烟杆，用肩膀向玻璃撞去。连撞了几次都被弹开，玻璃只发出一阵嗡地震响。 “省点力吧，要能撞开的话，我们三个起先那么高速度撞过去，早就把它给撞碎了。” “桀桀桀桀。”那个声音再次笑道，“这是8毫米加6毫米加8毫米的防弹玻璃，银行用的，冲锋枪都打不破哦。” “内什么，我请教一下，你也是物质系的吧？”那天扬声问道，“请问这么大片的玻璃你是从什么地方挤出来的呢？” “桀桀桀，我和你不一样，这玻璃不是我产的。我只是个搬运工，擅长把玻璃搬来搬去而已。”那声音答道，“所以小心哦，搞不好哪块玻璃就是从你家搬来的，弄碎了你家的窗户就没玻璃了。” “靠！少唬人！我家才没用什么防弹玻璃！”苏晋驰怒道，“而且也没这么大块的！” “桀桀桀，我也没说过每块都是防弹玻璃呀？” 话音未落，那天已捡起地上的烟杆，沿着玻璃一路敲击过去。苏晋驰醒悟过来，忙扶着玻璃向另一侧跑，同时捏着拳头敲玻璃。如果哪一块玻璃不是防弹的，应该从声音上分辨得出来。 那天见状急喊：“快过来！别走散！” 的确，敌人能凭空竖一块玻璃出来，如果两人一旦被分隔开，情况将更糟。苏晋驰连忙跑回那天身旁，那天招呼他弯下腰，凑在他耳旁悄声道：“我想，我们大概怎么敲也没用。这家伙能随时无声无息地移动玻璃，就算真有普通玻璃混在其中，这家伙也能赶在我们前面把防弹的和普通的对换。我们这么一路敲过去，敲到哪儿都是防弹的。” 说到这儿，那天打手势让苏晋驰向内侧移了一步，离玻璃更远了一些，继续窃窃私语。 “咣！”一声重重的撞击声在他们刚才所处之地响起。 “哎呦！”那个声音惨叫了一声破口骂道。“哪个该死的竖块玻璃在这儿？” “你！”那天和苏晋驰异口同声地答道。 “哦，对了，是我呀！”一张分不清男女的丑脸出现在玻璃上，一手抚着额头谄笑着问道，“桀桀桀桀，两位帅哥聊什么呢？” “想知道啊？那你进来啊？” “桀桀桀，有玻璃挡着，我进不来。”丑脸笑得更为不堪，“两位哥哥说大声点，让我也听听嘛。” 那天强忍着恶心柔声道：“你把玻璃搬开不就进来了？” “不能搬，搬开你们就出来了。我们就隔着玻璃谈谈心吧？” “你个死玻璃！”那天靠前两步，隔着玻璃在那丑脸上暧昧地摸了一把，“我们要走了，你一个人慢慢玩吧。” 说罢，领头沿着玻璃继续往前走，那只摸过丑脸的手一直没有收回，指尖轻柔地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油痕。 苏晋驰紧跟着那天，两人一路又说又笑地交头接耳。丑脸在玻璃外侧沿途随行，拼命把耳朵贴在玻璃上试图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前面右转。”苏晋驰压低声音轻笑道，“我捕捉到风了，小獒应该也感觉到了。” “嗯，小心点，别让死玻璃察觉到我们已经找到了方法。”那天说着，又用烟袋锅子敲了敲玻璃。 “你要假装也假装得认真点。”苏晋驰失笑，“既然是找敲得碎的玻璃，哪有隔这么老半天才敲一下的道理？” 右转之后距离丑脸越来越远，那天干脆把烟杆还给了苏晋驰。“懒得装了。干脆你抽一口吧？看烟飘去的方向就能找到风口。” “呵呵，好咧！” “你们跑那么里边去干嘛？”丑脸的声音远远传来，“想勾引我进去吗？桀桀桀桀，我偏不！” 那恶心的娇声把正在点烟的苏晋驰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他强忍住咳嗽，敬佩道：“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刚才你摸他那一把，我差点没吐出来。” “那叫做有玻璃隔着，要是没有的话，打死我也不敢摸！不怕烂手么？！” “找到了！”苏晋驰查看了烟的去向，又大力嗅了两口，然后道，“出口应该不远了！” “嗯。还有没有烟丝？多点些，让烟一直在这儿飘。” “好主意！我们趁机抓紧溜出去，免得让他察觉我们太靠近出口！”苏晋驰把烟锅里的火头倒了出来，又把烟袋里剩下的烟丝全扣在火头上，然后大力吹了几下，“唉，可惜了我这上好的烟丝。” 丑脸仍在隔着玻璃窥看内里的情况，冷不防两人一狗已冲到了身侧。 “我把你个死玻璃！”苏晋驰满肚子窝火，一声发狠猛冲了过去。 丑基佬双掌在身前一移，原本身侧的玻璃墙上又横生出一面来，苏晋驰咣的一声撞上了玻璃。 “桀桀桀，想把我么？现在不着急，又不月圆。” 他说话的同时，苏晋驰已绕至右面一拳轰去，丑基佬忙不迭地又拦上一面。如此一来，他等于三面被玻璃墙保护，只留下身后还空着。 那天绕往他身后，他便把左侧的墙移来挡；苏晋驰绕往左侧，他又拆了前墙补左墙。两人一狗绕来绕去，总是被他的三面墙挡着。 “我懂了，你的玻璃城怎么也得留出一条生路，所以你没法完全封死我们。” “当然，天无绝人之路嘛。”丑基佬桀桀笑道，“你们若是多带一个人或者一条狗，说不定就能把我堵上，可现在你们只有三个，我也有三面墙，你们奈何不了我。而你们一旦松懈，我可以再布一个阵把你们困上。所以，虽然你们碰巧跑了出来，但还是赢不了我。” “呵呵，其实我很希望你能再多布一面墙，把你自己给困住。” 那天笑着掏出一个特制洋泡泡弹，这是他近日练习时储备下来应急的。因为克服不了发射速度问题，一直也没派上什么用处。 “晋驰，把你的火折子借我用一下。”他抛动着洋泡泡弹继续道，“就算你四面全挡上又怎么样？你忘了一个立方体是有六面的。”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妈呀——” 燃烧的油弹被高高抛起，没等它落下，丑基佬已弃守奔逃，但是他哪里快得过小獒？跑出没两步就被扑翻在地。 那天跟小獒混熟了，不再那么害怕，学着苏晋驰那样拍了拍它的颈侧，笑道：“小獒，你有没有兴趣把他？” 小獒见苏晋驰已踩住了丑基佬的胳膊，神气地甩了甩尾巴，别开头去。 苏晋驰狠狠一脚往那张丑脸上踏去，解气地道：“你就是个包子！TJ狗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