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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此女命犯煞星

    我再也没有气力支撑,倒了下去,我本以为自己会被万箭穿心,本以为会被吸进炼妖壶中化为血水,我本以为我会死,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中竟是一张我从未见过,却又那般刻骨铭心的面容,却不是尹奕!

    在我倒下之际,一袭白衣突然闪身出现……

    “大……大王……”眉姬看见来人后,害怕地收回炼妖壶,那抹白衣二话不说直接一掌将她打飞,连同炼妖壶一齐狠狠坠地。

    “眉姬,看来本王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再三违抗本王的命令,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来人!把这贱婢打入水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探视!”

    迷糊之间,有一袭白影将我抱起,我恍惚听见他说:“你一定要撑着,本王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立刻召集所有巫医到后殿,把安华洞的冥西长老请来,他若闹性子不来,就算绑着也要给本王拖来!”

    那人将我抱进一处山洞,不多时洞外熙熙攘攘进来一群人,我此刻已经没有半分气力,面色苍白,全身痛得蜷缩着,右手紧紧揪着心口,昏迷中迷迷糊糊听到耳边传来一些声音……

    “大王,这……这女人是?”我只听见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都愣着干嘛,赶紧看看她伤势如何?”那白衣男子呵斥道,然后一堆穿着怪异的人全都围到我身边,又是念咒,又是喷火,又是把脉的,一堆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大王,老臣行医数百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起伏不定,骤然跳动却又骤然停息,根本把不准她的脉象。这女人全身就像烈火焚烧一般灼热guntang,她的体内还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直排斥着周围的一切,若不是灵力高深的人,根本把不准她的脉象。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回大王,臣瞧着这女人印堂发黑,面色苍白惨淡,纹理交叉盘结,再看这人中短促浅曲,眉间带忧,忧中带怒,交错复杂,此为凶兆。此女来路不明闯入我们狐界,身上还犯着赤光,体内又隐藏着如此凶险的力量,老臣推测此人定是个不祥之人,大王怎能让这不祥之人进入我狐界,这会给狐界带来灾难的,大王,三思啊!”

    “休要胡说!你们这些个老匹夫,成日里就只会胡言乱语,本王要你们有何用!”白衣男子一脚踹飞那个胡言乱语的巫医,那巫医被踹飞老远,硬是又爬回来扯着他的衣尾,振振有词地说道,“大王,请相信臣,此女命犯煞星,确是不祥之人,大王莫要被她那狐媚样子所迷惑了。”

    “混账!你当本王不知,你如此诬陷,不就是想要为你那侄女眉姬开脱!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本王不念旧情!全部都给本王退下!”

    “冥西何在!”

    “大王,冥西长老已经派人去请了。”

    “都这么久还不来,难道要本王去请吗!”那男子朝着洞外吼道,然后朝我旁侧坐下,用纱巾轻轻擦拭我脸上的淋漓汗水,“你究竟是谁?因何而来?为何与她长得这般相像?”

    “大王,臣来了……臣来了……”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听着声音,像是个年轻的男子,“大王,臣昨夜一宿未眠,起得有些晚了,所以来迟了……”

    “定是昨日又跑去人间喝花酒了,还敢瞒我。休要多言,快给她瞧瞧,究竟是怎么了?”

    那人打量我一番,然后蹲下身为我把脉,半响沉默之后,问道:“大王,可知她因何受伤?”

    “她是被炼妖壶中的戾气所伤,冥西有何办法医治?”

    “炼妖壶?这……恕臣直言,这姑娘体内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只怕炼妖壶中的戾气也不能伤她分毫。臣冒昧推断,因是她体内的怪异力量作祟,看这姑娘的病状,怕是这病潜伏在体内有些时日了,今日受到炼妖壶中的戾气所逼,才导致病体复发。”那男子想了想,问道,“此女可去过寒池?”

    “去过。”

    “回大王,此女仙骨清明,乃是天族之人。天界属阳,魔界属阴,妖界属邪,我们狐界属寒,乃是极寒之地,各界之间相互制衡受限,天族的人到了我们狐界,灵力必定会受到限制,体内也会被寒气侵蚀,可她却不受寒池至寒之气影响,臣断言,此女体内的力量只怕是这世间至邪至阳之气。”

    “废话少说,你只需告诉本王如何医治她。”

    “大王,这是她自己的心病,无药可医。她越是抗拒体内的力量,便越受那力量折磨至难受,臣的医术也只是暂时帮她缓减病痛,却压制不住她体内的力量,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迷糊之间,好像有人将我抱起,然后轻轻放在冰床之上,瞬间一道寒气袭卷全身,一点一点地冷却我体内的烈火,四周弥漫着nongnong的药草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熏香,我渐渐感受不到疼痛,昏睡过去……

    这是,梦吗?

    我突然置身于一阵nongnong的白雾之间,轻轻拨开云雾,放眼望去,天地间山川河流被冰雪覆盖着,白茫茫一片,世间一切仿佛都安静了,没有了喧嚣,没有了仇恨,没有了追杀,更没有了生息,恍若天地苍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莫名地孤寂冷清……一卷风暴袭来,漫天雪花飞起,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刚踏出一步,脚下冰雪突然裂开一道缝,扑通一声掉下深不见底的冰池中,山寒水冷,刺骨钻心。我拼命拼命地想游回岸上,可双脚好像被什么人紧紧束缚着,我拼命逃,他却拼命拉着我,冰凉的湖水倒灌着涌进我的鼻腔里,脖子好像被人用绳子紧紧勒着,呼吸越来越沉重……

    “救……命”我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出口,然后周围的一切突然又变了,皑皑白雪化为丛林草地,冰川河流化为悬崖荆棘,一袭红衣从悬崖上跳下,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那么清晰,那面容……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她是月魃,或许也可以说是我。月魃一身奇装异服,手上戴着一个骷髅手环,赤色眼瞳犀利地盯着前方草丛里一只白狐,嘴角上扬,笑着说道:“正好弄只猎物回家给凤袭当宠物。”右手自空中一挥,变出一把烈焰神弓,箭头对准白狐,目光凝聚,拉弓……

    突然刮起一阵风,那白狐察觉不妙,窜了出去,爬上悬崖,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月魃收回弓,追了上去……

    悬崖边上突然传来一声如雷劈石的吼叫声,震得悬崖边上岩石坠落,地面颤颤发抖。悬崖边上冒出一只身形如豹,全身赤红的怪兽,脸上还长着一只奇怪的触角,身后拖着长长的五条尾巴,面目狰狞凶狠,死死盯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孩,步步紧逼,突然腾空而起,张开嗷嗷血盆大口扑了过去……

    就在一霎那,空中突然划过一道红色烈火的光芒,扑通一声,那妖兽被突然而来的月魃剑气所伤,倒在一旁,月魃举起手中的烈焰神剑,挡在那个小孩面前,指着面前的妖兽说道:“好你个狰兽,不好好待在你的章莪山,竟敢跑出来欺负小孩子,正好本天女闲得无聊,就替天行道,抓你回去炖汤喝。”

    那狰兽挣扎了几下,再次爬起来,仰天嗷嗷叫了一声,朝月魃冲了过去。

    “炖汤第一步,先把你的毛拔了……”月魃挥剑上去,刷刷几下便剃光了那狰兽身上所有的毛,它一下子就变成了光溜溜的秃毛怪;“第二步,火烧去油……”月魃手心突然变出一团焰火,然后吹一口气,那火焰马上包围住秃毛怪,把它活活烧一道;“这第三步,最重要,剔骨,哈哈……”

    那狰兽哪里是月魃的对手,被虐得是体无完肤,遍体鳞伤,一听到剔骨两字,魂都吓没了,嗷嗷叫了几声,一溜烟就逃没影了,空气中留下一阵很香的烤rou味。

    “喂!居然又逃了,真是没劲,夜宵又没了……”月魃气得直跺脚,又懒得追出去,瞅了一眼地上的小孩,“小孩,你没事吧?”

    那小孩抬起头,泪眼汪汪,一身白衣被狰兽利爪撕扯得破烂不堪,身上全是泥土灰尘,月魃蹲下身,看着她,一双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看着一股淘气的劲儿却又那么天真烂漫。

    “你是哪家的小女孩,这么可爱。”月魃伸出手想捏一下她的小脸蛋,那小女孩或许是还没从惊吓中醒过来,直接抓起月魃的右手便狠狠咬下去……

    “你这小孩,这么不识好歹,救了你却还要反咬我一口,你……”月魃甩开她,一顿臭骂,那小女孩却突然哭了,泪眼汪汪地看着月魃,甚是可怜,“算了,算我倒霉吧,你快回家吧,这里野兽多,你一个小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

    “我迷路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了……”那小女孩用那般奶声奶气的声音回道。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沉默了好久,才听见小女孩轻轻地说了句,“我是偷跑出来的,啊爹说,今天是娘亲的忌日,我想摘些好看的花儿,放在娘亲的坟头……”话里带着一丝丝哽咽。

    月魃听到她这么说,突然心软了,轻声说道:“那你知道你的家在哪吗?”

    “我的家在狐界,jiejie能送我回家吗?”

    “狐界?原来你就是刚才那只小狐狸。”月魃看了一眼前方,继续说道,“狐界就在前面,翻过两座大山,再越过一条长河就是了。”

    “可我不识路……”那小女孩可怜巴巴地看着月魃。

    “好吧,今天我做一回好人,送你回家。”月魃将小女孩背起,捏了一朵云,踩了上去,一路上小女孩紧紧搂着月魃的脖子,一直哽咽地问道:“jiejie,你说娘亲能看得到我们吗,我想她了,她能听得到吗?”

    “你娘亲就在天上看着你呢,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对着天空说,你娘亲会听得到的。”

    “那娘亲能到我的梦里来吗?我想天天见到她,我想让娘亲可以看到我长大。”

    “会的。”

    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狐界路口,月魃停了下来,放下小女孩。

    “jiejie,我到家了,jiejie要去我家玩吗?”小女孩认出了狐界路口,突然一下子高兴起来,扯着月魃的衣袖要拉着她进去。

    “我不进去了,我也要回家了。”

    “jiejie,我叫宁尘,jiejie叫什么名字啊?”

    “月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