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赌场
轮盘上那缓缓滚动的小球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所有人暗自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无数人的目光尽聚焦于此。 回转，飞快的回转。 白色的小球并没有理会在场所有人的那充斥着欲望的目光，缓缓地开始减缓了速度。 是红还是黑，是奇数还是偶数，小小的球儿此时就具有如此大的魔力，牵动着在场众人的心，决定着无数人的命运，天堂还是地狱，对于这些赌徒而言就在此刻即将见分晓。 急速回转的小球就快停下来的时候，今晚聚集在秘密赌场中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寂静无声似乎空气也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流动。 这就是赌场，这就是赌博。当所有人都用自己手中掌握的筹码进行的一场拼上自己一切有可能血本无归的残酷战争。其原因在于贪婪，拼上自己的一切是为了获得更多，比自己手中拥有筹码更多的东西。 赌场的男男女女，男士们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女士们一个个打扮得同样艳丽花枝招展，一个个仿佛不是出入在充满铜臭味的赌场，而是参加上流社会举办的舞会的绅士和淑女们。 赌博是从人类文明开始就开始诞生的事业，赌徒伴随着人类文明永远不会消失的职业，甚至哪怕货币体系消失，只要人类还有价值观取向，有欲望自然就永远不会消亡。 在世界各国里赌博都是法律明文禁止赌博，就算是有需要赌博行业，也是有相当多的条款限制。赌博不从事生产，不创造财富，不能带动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只是让人类进行歇斯底里地无谓狂欢。 赌博赢来的钱实在是太容易了，比起辛苦工作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很容易让人生出惰性，让人类失去动力，同时赢来的钱并不是创造的财富，并不会给社会带来有效的循环。稍有经济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每个人工作产生的财富就像农民在地里种下白菜，收获的白菜就是创造的财富，而赌博则是往别人的田地里收获白菜。假使世界有十个人，每人种白菜收获十颗，供人生存占据一半，所有人不事生产赌博，那么社会生产财富就会减少，严重甚至会对社会经济造成崩溃。 赢了钱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继续赢下去，需知人类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一旦输掉总会想着赢回来，从赢回自己赢的钱，再到赢回自己带来的钱，一点一点步步吞噬人的心灵。输掉所有钱的赌徒会丧失自己的理智，失去自己内心最珍贵的东西，一直期待着下一把能够赢回来，将自己所有东西都赌上，直到自己输无可输妻离子散什么都没有才会在生命绝望之际才可能大彻大悟。 当然也有死不悔改的人，就比如面前这占据着台球桌的赤红着双眼的中年男人。 赌场赌博最大程度上刺激着所有人的灵魂，紧张，惊喜，痛恨，贪婪，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这间秘密赌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赌桌上代表着财富的筹码而遮蔽住自己的内心，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脑海里除了赢钱并无其它想法，就算一开始能够保持内心的宁静，也会受到赌场这特殊环境的影响很难独善其身。 但是，就是在这个欲望沉重的地方，却有个给人与这场合不同印象的青年。 其它人就算装出上流人士的模样，也都会吞吞口水，或是眼睛红了起来，藏不住赌徒特有的欲望，但是他不同。和赌场上的气氛格格不入，眼神依然保持着清明，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他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怎样危险的游戏。 白色的小球最终落在了轮盘的某个格子上，赢钱的人一个个欢呼雀跃，输钱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心脏不好的直接倒在了地上，还是多亏赌场的服务员扶了出去。 “真是的，老人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玩这种刺激的游戏干什么。好好回养老院休息吧，心脏不好就不要来玩了。一般而言，长时间让自己的心情一直处在大喜大悲之间过度，可是对健康不好。” 青年看着被担架抬出去的老人，看似是对老人的状况保持着同情，实际上却是在说着讽刺的风凉话。 赌桌上其它同样“老当益壮”的老人用着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那细微的汗水，用着自己颤抖的手将手中的筹码小心翼翼地抛向赌桌。 看来刻意提高的音量就算是附近的老人听到了，也不为所动，哪怕就有一个前车之鉴出现在他们面前。 “真是的，一帮要钱不要命的老家伙，半只脚都快踏进坟墓了，满脑子里还是这些东西。” 青年小声嘟囔着，人类啊，总是会被自己的欲望所累，就算还继续在赌桌上的老人双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也依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赌场上永远不缺目光敏锐之人，相反青年的表现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就算是眼光不怎么样的人，都会被他吸引。 就算押注正中红心，青年也只是微微一笑。 相反地，要是判断出错，下注的筹码全被收走，他也不过是稍微耸耸肩。比起执着于胜负输赢把赌博当成战争客人来说，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输赢，只是单纯来玩玩而已。 那种从容，加上看到他穿着搭配完美的衣服，就好像事业有成，天生贵族风范的气质，让无数人侧目，同时也引来众多客人的议论。 是继承家业事业有成的企业家还是某个贵族的当家，亦或者是某个财阀的少爷，无数的人都在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丘比，你看如果说欲望的话，这里可以说是欲望的集中地，每个人都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欲望，就算是一开始能够把持得住，也会被这里的氛围所感染，最终同流合污。” 青年把玩者自己手中那代表一枚散发着金属色泽的硬币，这就是赌场特制的筹码每一枚都代表着十万日元。 “但是这种欲望充斥着疯狂，对于人类的进化并没有多少益处，反而是一种拖累，我需要更加直观地地观测着人类的欲望。” 白色的奇怪生物跳在了青年的肩膀上，奇怪的是好像所有生物都看不到它一样。正是丘比和被丘比选中的少年。 “这样啊，这可就难办了，看来只有去其它的地方去寻找了。” 少年这样说着，准备踏出这间赌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请别走，我们两个还没有完呐？” 双眼赤红的中年男人就这样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拦住前进的路。如果他的记忆还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之前这个男人和他赌博不仅输掉了他身上的一切财物，同时把家里的不动产都典当处理输得精光，可以说面前这个人已经身无分文了。 “怎么了，输不起吗？” 少年望着这个双眼赤红，情绪里混杂着不甘的男人。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赌场的保卫人员就已经静静地来到了中年男子的附近，稍有动作就会被保卫人员制服。 输不起这种客人还是有的，毕竟人一旦输红眼了，什么都做得出来，赌场自然有义务保护赢钱的客人不会被输钱的客人一刀捅死，然后同归于尽，至少在赌场不行，不然哪里还会有客人前来这家赌场。 “我还没有输，让我们两个继续赌下去，接着原来的赌局。” “你的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就连你手中值钱的手表宝石，名下的不动产都已经典当输给我了，既然没钱了，我还怎样跟你赌下去。” “我还有我的家人，我的妻子，我的两个女儿。她们身上一定有钱，就算是把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输给你。我妻子是一个很漂亮的日本女人，我的两个女儿也长得很可爱，就算年龄小也可以慢慢养大，实在等不及的话，把她们当成雏妓卖掉也是一笔很乐观的收益，我的手机上有她们的照片，手机已经输给你，你想看的话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了，很简单的，不是吗？” 中年男子吞咽了自己的口水，呼吸开始几部。一定要答应，一定要答应，不然的话他就没有什么资本翻本了。 “丑话我说到前头，如果你的妻子和女儿如果长得太丑的话，我可不会要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三星公司制造的手机，这正是中年男子输给他的，一切值钱的东西。他已经赢掉了中年男人身上所有的现金，可供支配的银行存款以及名下的不动产，换句话说这个男人已经把能输的都输给他了。除了中年男子身上那身得体的西装，他没有兴趣之外，可以说他已经赢得中年男子只剩下一条内裤了。他是胜利者可以在他的面前展现他的傲慢，答不答应对方都与自己无碍，因为可以用挑剔的目光。 “这……貌似很有意思。我答应你了。” 少年就在打开手机屏幕看见画面的全家合照的那一刹那，眼神闪现出一丝惊讶，然后顿时改口。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少年也同样笑着。 父亲决定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命运甚至将她们作为物品来买卖，其实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暴露出来别说会得到法律的支持，甚至会被剥夺监护权。 不过妻子和女儿能否作为赌博的筹码两个人似乎都默契地没有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