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镇卫生院 2
在陶碧嫂子后来的讲述中，我听得寒毛直立，吕缺听得是拐角连连。 骨科主治医生把婴儿的脑袋给拽下来，也是吓得瘫倒在地上。 陶碧战战兢兢的端着盘子，上面盖着一层白布，把断了脑袋的婴儿端到孕妇老公面前。 孕妇老公当场晕过去。 这件事迅速酝酿成了一场大祸，孕妇娘家以及婆家七七八八来了有百十口子人，把小镇卫生院给堵住了。 看病的不能进，护士医生不能出，警察来了也无济于事，这件事本来就是小镇卫生院错在先，尽管警察进行协调，但结果不是很满意。 小镇卫生院把婴儿脑袋揪掉的事儿，迅速在十里八村的传K县电视台，省电视台的纷纷赶来采访报道。 小镇卫生院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然而，小镇卫生院也就此发生了很多怪事儿。 陶碧是婴儿掉脑袋事件的见证者，所以，那段时间她一直躲在医院里不敢出门。 那是一个寂寥的深夜，陶碧和另外一个护士值班。 因为小镇卫生院还有一个破旧的住院部，里面住了一些病人，两个人要值夜班。 宽敞的院子后面是一排浓密的松树，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树影婆娑，不时响起阵阵“哗哗”的声音。 松树后面的一排房就是住院部。 凌晨一点，一名住院病人家属找到陶碧，说他父亲需要换药。 陶碧拿着输液瓶跟家属一块去了后面的一排房，经过那一排茂密的松树时，陶碧隐约觉得在这些松树中间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陶碧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常，继续往前走。 咯咯…… 陶碧忽然听到一阵磨牙的声音，又顿感脖子后面一阵冷风嗖嗖。 “护士，你咋了啊？” 病人家属催促起来。 陶碧回过神来，干笑了一下，跟着病人家属进了病房。 进了病房，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光秃秃的脑袋上长满了老年斑，犹如橘皮一样枯皱的脸皮，笑起来令人恶寒。 “闺女，麻烦你了。” 老头尴尬的笑了笑。 陶碧说：“没事，你现在感觉有没有不舒服啊？” 老头回答道：“没有，就是让你来换换药，这瓶药快打完了。” 陶碧讨厌看了看输液架上的输液瓶，还有一些就快输完了。 陶碧就站在一边等着输完。 老头的儿子那双死鱼眼色迷迷的打量着陶碧，丝毫不掩饰。 陶碧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往后门口站了站。 老头的儿子问：“听说你们医院前几天把一个小孩子的脑袋给揪掉了，你当时在场，你啥感觉？” 陶碧连连说：“是我们的疏忽，这件事医院已经和孩子的家属交涉了，会有结果的。” 老头的儿子殷勤的找陶碧说话，陶碧敷衍了几句，一直盯着输液瓶。 过了有十分钟，总算是输完了，陶碧换上吊瓶，正要离开，病床上的老头开口了。 “闺女，麻烦你一下，我这个地方长个疮，你帮我看看吧。” 陶碧说：“我不是医生，不懂这个。” 老头说：“没事，你看了之后告诉医生，看看我这个是啥疮。” “那好吧。”陶碧走过去站在床边问：“你身上的疮在哪？” 老头那张橘皮一样的脸狞笑了一下：“在我腿上，我的身子动不了，你帮我把裤子脱了。” 陶碧脸蛋一红：“让你儿子帮你脱。” “他出去了。” 陶碧一转脸却发现老头的儿子没在房间里。 陶碧说：“我去帮你喊你儿子回来。”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发现病房的门被关了。 陶碧忙伸手拽门，可门在外面锁住了，怎么也拽不开。 老头狞笑着坐了起来：“你要是不帮我脱裤子，我就不让你出去。” 陶碧看着老头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狞笑，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大爷，你可不能乱来啊，我是护士，我是大河村的，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陶碧哭了起来。 老头说：“你别害怕，我就是让你帮我脱裤子看看我腿上的疮。” 到了这个地步，陶碧没有选择的余地，红着脸，咬着嘴唇走过去，颤抖着双手解开老头的裤腰带。 裤子刚解开，陶碧看到老头的下半身竟然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啊！妈啊！” 陶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嘿嘿嘿……” 老头狞笑着站了起来，裤子脱落下来，那两条腿竟是白骨。 “啊！！救命啊！！！” 陶碧竭力大喊，爬起来拽门。 砰。 门被拽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哇哇哇。” 陶碧眼前一个黑影扑过来，陶碧忙不迭的用手挡住，正巧抓住那个黑影。 摊开手一看，一个像老鼠一样大小的胎儿，呲着牙在她手掌里翻滚。 “啊！！！” 陶碧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心里根本承受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陶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同事告诉她，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昏倒在帮孕妇接生的那个房间里。 ………… ………… 陶碧回到镇上卫生院后向院长推荐了我，让我到医院做一场法事。 这他吗就尴尬了。 医生和我这个职业是相互冲突了。 很多迷信人得病是不去医院的，而是来找我看病破灾，然而，医院有看不了的病，我这边就能看好。 明明这个人浑身无力，脸色发黑，发紫，到了医院检查不出来病，那病人就会烧香拜神。 尽管如此，小镇卫生院还是请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算命先生。 我准备了一些做法事的必需品，又连夜画了三张黄符，糯米，朱砂，公鸡等这些杀鬼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其实，我不赞同做法事，毕竟，婴灵这个东西比一般的亡灵都要狂躁和凶狠，做法事超度它，那是不可能的。 两天后，我和吕缺开着我的那辆面包车前往小镇卫生院。 唐州镇是个了不起的大镇，据传五百年前就有了这个小镇，历史悠久，名人辈出，曾经唐州镇可是出土过文物的重镇。 到了小镇卫生院，我受到了冷漠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