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栽赃嫁祸
可是事情总得解决,要想留在都城就不得不想法子。白骥考想了想还是觉得來招栽赃嫁祸,只能对不起盛临圣了,不不不不应该是栽赃嫁祸,怎么说的有些无赖,明明是无奈之下的无奈之举罢了。 白骥考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冲动,竟然走到街尽头的某处杂乱之地,这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好像是乞丐又像是无赖的人。 各个蓬头散发的眼神邪恶举止粗俗,只要有生人靠近,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死盯着你看,看的你浑身不舒服为止。白骥考深知自己的伶牙俐齿在这里是用不上的,与他们废话只会遭來一通痛打,不过今日他就是來讨打的,还是花大价钱买打。 这是所有人都沒听说过的,估计古今中外也就他一人干的出來吧。 白骥考袖子里藏着几些银子,害怕被人惦记上,一直都是死死的拽着,虽然知道此行是來买打,却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拽的紧紧的保护好自己,这个人的本能。 并且也会偷偷的打量周围人的品质,找一个下手轻一点的人,才不至于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是越往里走越是觉得这些人面目可憎,一个个的都是凶神恶煞的。最后杀气腾腾的眼神如同无形中的一双手死死地拽住了白骥考,逼得他不得不后退才勉强止步不前。 想着既然是讨打來了疼就是必然的,下手轻重还不得见血,既然如此找谁还不都一样。这样一想之后把心一横,拿出藏于袖中的影子分给他们,很简单就是把自己痛打一顿。 一时间,所有人都听傻眼了,第一次听说有人花银子就是为了讨打,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很多人的凶神恶煞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得诧异古怪,但也只是一时的,很快他们就放下手里的东西飞快的奔过來,二话不说对着白骥考就是一通乱打。 随即边打边抢他手里的银两,白骥考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所有的拳头如坚硬的钢铁一样捶打下來之时,所有的勇气和坚强瞬间瓦解,然后变得崩溃。白骥考本就是柔弱书生再这么一打之后更是沒有反抗力气,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然后腹腔有一股热流一直往上涌,好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从鼻子里眼睛里嘴巴里,到处显而易见的血丝,以及满身的伤痕。 但有一些事是他控制不住的,那便是这些人下手的轻重以及他们的性子。这些人是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骨子里本就涌动着冲动的血液,见到谁都想好好痛打一顿,尤其是來了个讨打的更是想着法子的好好欺负一下,人家自愿被打还不得狠狠的出手。所以一下手便沒想往回收,尤其是再后來越打越上瘾,骨子里涌动的嗜血的性子迫使他们越打越想打,于是便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 就这样好好的白骥考愣是被打的趴在地上倒地不起,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说停手,反而打的越來越过瘾,甚至引來更多人的加入。 最底下的白骥考只觉得眼前一阵抹黑,眼里的血液不停的往下流淌,模糊了视线便想着用手擦拭,谁知道越擦越多反而使得整张脸都血迹斑斑,最后脑袋更是昏昏沉沉开始出现幻觉,看到了死去的亲人向自己招手。 人都说见到他们就预示着自己也快过去了,所以他开始从失望变成绝望,开始不再挣扎,任由这些沒人性的家伙踢打自己,身上的疼痛也开始麻木,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然后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热气一点点从身上抽离,先是脚有些凉随后腿也开始发软发凉,本能的蜷缩身子。 抽打的人越打越带劲,从拳打变成了拳打脚踢,各种嘲笑声辱骂声也随即而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哪里冒出的另一帮人,手持着家伙冲过來将这些人包围,这些人看看对方來势汹汹而且人数不再少数未免吃亏当然是先跑为妙。 白骥考这才勉强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为首的人也是书生气息的,不过并不软弱反而手持着粗壮的棍子更是看上去文韬武略的样子,到底是否文武双才便无考证。 只是那人一声令下,便有身后的几个人将白骥考抬头,抬到某处暂时的落脚点为其包扎伤口烧汤熬药。渐渐的,热气回身,白骥考才逐渐有了些微弱的人气。 众人见其还活着,才松了口气,欣慰的看着床上的人。 白骥考勉强支撑起眼皮子打量了一下周围,见着床沿坐着的像书生又带些武者霸气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不悦道“你们來了” 显然谁听了这句话都不会高兴的,那人也不例外,反问“怎么,你最近好像在躲避我们,每次想要与你接头就找不到你这个人。今日若非我和朋友们撞见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我就是不明白,像我们对你这么好的人,为何你总是避而不见,反而那些心怀不正正邪难分的人,你却死乞白赖的贴着他们,这样对你有何好处!” 那人急了,因为每每想与白骥考说上几句话总是找不到他,组织派发给他的任务从未完成过,反而一拖再拖,叫他们着实怀疑。 “是啊是啊,这是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送药的一位男子进來正好听到这个话題,也忍不住追问起來,因为大家都等着白骥考带消息回去却是一去不复返,每每想法子找到他就各种逃避,所以都怀疑他对组织不忠,已经出现叛变现象。 白骥考是有多次想逃避,可今日已经避无可避只能正面回应“你们不觉得我是在找一个最佳时机嘛,最近她说要将我调离都城,这不是一个危险的暗示吗?我怀疑她是看出了些什么端倪的,所以才会这么做。现在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办法留在都城,如此才能更好地接近她然后带给你们更有利的消息。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栽赃嫁祸给盛临圣。” “栽赃嫁祸给盛临圣?”男子觉得很吃惊,这件事跟盛临圣有什么关系,他都沒有出现过要想栽赃嫁祸也该有个在场的证明,如此凭空捏造也太玄了吧,简直比说书还悬乎。 何况之前白骥考就说第一个目标是盛临圣,说盛临圣与晏滋关系不浅,要想除掉晏滋就得摆平盛临圣,结果呢,一直到现在了还不能摆平他,这叫他们有些沒信心。 “因为他是她身边的红人,要想保证自己不被整死就得拉一个垫背的,有了盛临圣在,就不用担心她对我下狠手,何况也可借机除掉盛临圣,这不是一举两得嘛。”白骥考头头是道的说着,但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來。 因为这些全都不是真心话,他的本意是想劝说他们放弃复国大计。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去,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这些人又都警觉性极高,一旦发现自己存了异心就被成为他们的铲除对象,这些人就好比刚才那些无來混混,是讲不得理的,为了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白骥考不得不撒谎。 只是眼珠一转正好想到眼下还有一件事沒做就是栽赃嫁祸给盛临圣,本想着让那些小混混散播谣言说是盛临圣做的,但这些人除了动武就沒别的意思,刚才打自己这么兴奋哪里有拿钱做事的原则所在,便知道靠他们是靠不住的,忽然这帮人的出现给了白骥考很好的机会,不如就按着这个由头糊弄他们,顺便让他们帮着自己栽赃嫁祸给盛临圣。 只要有了盛临圣的参与,晏滋就不会对自己加狠手,如此自己也可有了不去治理旱灾的正当理由。 美哉美哉,如此甚好,也算是一举两得了。只是白骥考的心里还是打鼓,毕竟是为两边谋事,就好像夹在石头缝里的墙头草,又要左右逢源又要风吹两边倒,这种滋味何其难受。 亏自己还是饱读诗书如今做着为人耻的小人勾当,他都开始鄙视自己了,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脱离了他们,他一定是很高兴的,只可惜这帮人是看准了自己是当朝一品大官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更是不允许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掉下去。 好难,明明是自由之身,却在隐隐中感觉举手投足间有根线在拉扯着自己,该如何生存。白骥考想的入神,自然而然的叹了口长长的气,沒想到正好被眼前的男人看到。 “你在叹气?为什么,难道这么做委屈了你吗,还是你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委屈?” “不不不,沒什么,沒什么。”呵呵,白骥考笑得勉强。忽然之间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师兄端木先生,想想之前自己去戏园子见师兄的时候,这帮人居然也跟着进去了。 而且就坐在他跟端木先生不远处的地位,眼神危险的朝这边扫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了端木先生的真实身份,总是有些许的不放心,很想提醒师兄小心他们,又怕说漏了嘴让端木先生知道了他们的行动,毕竟复国这种行动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