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同家常
一定是这样才能让白骥考轻而易举的进去了,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想到要去看望自己的母亲,这是个什么道理?晏滋笑得邪恶,方才的清纯气息忽然一扫而光,眼眸中多了几份玩味与深邃,让婆子看的害怕,赶紧离开。 晏滋则是笑得饶有兴趣,赶紧去将军府看看,她倒是要看看这两宝贝又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來。果不其然,与上次见面一样,还是晏母端居上座,然后一左一右坐着白骥考和盛临圣。盛临圣依旧是一副鄙视无奈的表情,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冷冷的外表下面一脸的黑线。 白骥考依旧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扁模样,见晏滋來更是露出一个得意的胜利的笑容,跟小孩子一样,惹得晏滋嗤笑不已。 “母亲,近來可好些?”晏滋笑着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先与母亲打了招呼。 精明的晏母立刻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为何,也是哭笑不得“哈哈,近來过得倒是挺好,白大人与徒儿常來我房里走动,时不时的与我说些笑话唠唠家常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晏母也是同样的眼神左右偷瞄了白骥考和盛临圣,这种眼神被敏感的白骥考抓住了。只知道当中意思泛泛却也猜不透个七八,只是知道这母女两眼神笑容一模一样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 “母亲过得热闹,女儿也就放心了,也就不用担心您独留府邸感到孤独寂寞了。只是偶尔也需要些休息的时候,母亲若是嫌热闹过了头,女儿好好收拾收拾,自然不会让您过不平静。” “哈哈。”听闻这些,晏母笑得更欢“也沒什么平静不平静的,为娘倒是觉着热闹点也沒什么不好,毕竟是个爱热闹的人。自从晏家只剩下你我之后我这身边一直清净的很,好不容易热闹起來哪舍得离开呢。倒是有些担心你,有时候下棋之人也会有被局迷了眼,终是要看清什么是什么,不可轻举妄动胡乱举棋才好。” “知道了,母亲。” 母女两人一见面就云里雾里的讲了一堆,反正白骥考和盛临圣都是沒懂的。但是仔细一想两人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讲这么隐晦的话定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可想而知讲的一定是他们。什么热闹不热闹下棋不下棋的,晏滋是下棋之人,他们身为臣子不就是那颗棋子?这些日子常去晏母处,她所说的热闹应该就是指他们吧。 好在晏母说是喜欢的并沒有任何的嫌弃之意,这让白骥考有些宽心,不用担心自己会讨不着喜欢。 之后闲聊了几句,晏母盛情款待要求白骥考留下來一同吃喝,他倒是早有这个想法加上晏母又这么说了更是求之不得,一屁股坐下就不肯动了。之后晏滋和盛临圣也一同坐下,大伙一起吃了点。 出去的路上,本想家丁送送白骥考,可晏滋说要亲自相送,这话让盛临圣听的十分不舒服,也说要去相送。 机灵的晏母立刻说有事情要与他商量,便留下了。晏滋这才能够与白骥考说上几句话,白骥考也高兴的不得了。 “陛下单独与微臣同走,可是想要说什么国家大事,不妨说來,微臣能解决的一定竭尽全力帮助陛下。”白骥考信心满满,师兄不在之后,自己的光芒又回來了,总算在晏滋眼里又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感觉自己的无限价值又得到了提升。 但是这一次,晏滋不是问国家大事而是问私事,并且一上來就是单刀直入沒有任何婉转“之前端木先生在朝,你为何总是一言不发?朕记得你的才能可是不逊于端木先生的,每每朕问及你可有什么其他意见,你总是摇头。可是与端木先生有着什么隔阂?朕瞧着你好像不太高兴。” 晏滋的这番话叫白骥考百感交集,又是欢喜又是不知所措。喜的是她终于瞧见了自己的微妙变化,还以为她眼里是沒有自己的,沒想到自己这么细小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知所措的是,这是他最不想告诉别人的,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让晏滋看了透彻,现在还要逼问原因,真是解释也不好,不解释也不好,实在不知所措了。 见晏滋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而且表情严肃不是在开玩笑才不得不张嘴说出缘由“第一,臣觉着端木师兄的妙论是符合实际的,可以实行的。并且臣也是想不到别的法子的。毕竟是师承一人,我们的想法思维相同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就像她跟盛临圣是同一人教的武功,所以在对打的时候对方要出什么招数想要出什么招数用的是几层功力都能猜到**分。所以晏滋能够相信白骥考的这些话是真的,只是他刚刚说了第一,也就是还有第二,可为什么不见他往下说了呢。 晏滋听得认真还想往下听却始终不见白骥考开口,这是怎么回事“白大人方才说了第一,那么请问第二又是什么?” 第二……白骥考眼前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就是每每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新点子的时候总是看见晏滋欣赏的目光看着端木师兄。弄得他醋意满满几次想要离朝而去,可一想如此一來她不是更要与端木师兄接近了,所以才忍着委屈站在朝廷里,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子得了。 这些实在是意气用事,显得自己不够大方,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说出來的,所以想到第二的时候白骥考忽然闭上嘴巴再也不往下说了。 既然晏滋问起來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第二就是微臣反思了一下觉着平日里的自己实在太不招人喜欢了,所以这一会想做个听话的臣子。与文臣武将齐心协力助陛下匡扶江山。” “啧啧啧,白大人何时觉悟如此之高,倒叫朕刮目相看了。”晏滋一脸鄙视的看着白骥考,表情眼神无不写着不信二字,但也沒再多问。 白骥考也看得出來她根本不相信后面那句话,语气中也是充满了讽刺,但是只要不往下问,他便不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得了。 但晏滋不这么想,她虽然不问,但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解释。上次马平一事始终解决的不够彻底,之所以放他一命也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白骥考与他之间的关系始终是个迷,这个谜团始终是要解决的。晏滋觉着他所说的第二会不会与马平有关系,不,应该是马平背后的阴谋有关系。 犹豫将军府到白府不过是对面而已,很快就到了,晏滋也不想多问,她不想让白骥考看出自己不是随便闲聊而是有意询问。所以送到门口就先走了,白骥考也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一样大松一口气,擦擦虚汗往府里走。 煮饭婆子是个善心人,见大人这么晚才回來担心饿着便过來询问要不要煮些夜宵,白骥考刚经历了生死哪有心情吃喝,只是摇头命其打些水洗漱也就完事了。 那婆子等白骥考入府之后,好奇心上來便偷偷的伸出头去看外面的人影,好像是女帝的身影这才明白过來两人是一同來的,又想起白天见到的场景,暗中偷乐想來两人不会是好上了吧。 婆子笑得贼溜,给白骥考洗脚的时候还想此事想的出神,被白骥考抓了现行,一问之下才不得不说出來。 “大人恕罪呀,奴婢不是有意要窥探大人隐私妄加揣测的。只是今日陛下來寻,大人不在府内,奴婢发觉陛下笑得一场灿烂,就好像思春少女在幻想男子一样。这模样娇滴滴的让奴婢这位妇人看了都垂涎欲滴,今晚又见陛下亲自送达人回府不由的想入非非。大人恕罪呀,你也知道像奴婢这种上了年纪的乡野妇人平日就好这口,若是大人不喜,权当是奴婢疯言疯语乱嚼舌根了。还请大人恕罪。” 应着平日里白骥考对下人宽厚有佳,使得府内婆子也是越发的油嘴滑舌一个个的都跟白骥考似的圆滑,对白骥考也是不怕的,就好像跟邻居在聊天一样。 不过这番话听得白骥考自己也想入非非,婆子说晏滋是想着自己笑得,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这么说來他不是很有机会? 可仔细一想又觉着不是,不是还有一个盛临圣嘛。到底是青梅竹马的难道她就对他沒有半点意思?还是对每位男人都是这种眼神这种表情的? 这也不是,想想她后宫美男无数,若是真的对每位男子都是这种眼神这种表情的话后宫得有多少男子得到宠幸,也不至于这么安宁了。 这么想來她对自己这种笑是最特别的吗,不知道对盛临圣可是也有过这种笑容?隐隐的怎么就吃起醋來,无形之中把盛临圣当成了敌人,一提起这三个字就怒气冲冲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行不行,得找个机会验证一下,否则一直存在心里实在难受,一定要刨根问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