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干了这杯，我们上路

    一众人围着老牧师絮絮叨叨，程凡走近一些，想听他们说些什么……才走近，正听到一声发自心灵深处的呐喊，“大师，我好饿啊！”

    程凡差点把口水喷出来，守在边境挨饿也要等老牧师，他们可真够执著的……程凡忍不住问道：“这些守卫，不让你们进矣居里什吗？”

    一个鹰钩鼻老头说道：“那倒不是，我们饿得走不动了，向这些兵老爷要些吃的……”

    老牧师一脸尴尬，招呼斯徘，“还有多少钱？快买些吃的，给大家填肚子！”

    斯徘一群人都认识，他还没说话，一群人饿狼般的眼神已盯得他发躇，“老……老师，我身上只有两个银币了……布来克尔，你还有多少？”

    布来克尔两手一摊，“一路都是我买单，上次那个金币，拆开已经所剩无几了……还有，还有3个银币……”

    “5个银币？”鹰钩鼻老头急忙接口，“5个银币，我们买些面包屑煮汤，凑合着也能对付两天……”

    斯徘却不理他，含笑看着程凡。

    程凡叹了口气，“我这还有一个金币，先拿去用吧！”说着，掏出金币，递了过去。

    斯徘笑着正要接过，鹰钩鼻老头突然跳过来，抓起金币就跑，“我去帮大伙买吃的……”

    程凡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鹰钩鼻老头后背。

    “这……”程凡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维居特估计饿得很了，他原来是一个流浪汉……”斯徘笑道，“你们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多想了……回到卡伊尔，一切都有好转……”

    程凡还想再说，这时，维居特已带着几个人，把吃的东西买了回来。

    维居特四下招呼，当然，也不忘招呼程凡过去。程凡应了一声，抬头一看：当先两人，每人扛着一只大乳猪，后面两人，抬着一只烤全羊……其他人，各自拿着大包小包，仿佛三只手也拿不过来的样子……老天，他们不会把整个金币都花了吧！难道八百年没有吃饭？

    听到吃饭了，这伙人的准备速度极快，没多时已准备停当。别看这些人衣衫褴褛，可是饭具倒也整洁。众人围成一圈，似乎很有野餐的感觉，敢情这伙人没少野外露宿！

    斯徘拉着程凡过来。

    在诱人的香味和咕咕响的肚子双重刺激下，程凡逐渐适应，开怀大吃起来。

    烤全羊都有？看不出这里饮食业还挺发达！程凡向四周环顾：好奇的路人不断向这边打量，边碍上的士兵也多有鄙夷目光……程凡脸上发热，干脆把自己埋进烤全羊的香味中，其他一概似而不见……

    酒rou酒rou，有酒有rou，即在江湖。一顿饭下来，程凡与老牧师的追随者混了个半熟，追随者们见程凡是老牧师的学生，亦是轮番敬酒，好不热闹。布来克尔缩在一角，自顾自吃喝，斯徘却是豪情大发，酒到即干，喝得好不痛快……

    矮人好酒，果不其然。程凡见状，提醒道：“老师，天色不早了。”

    老牧师食量很小，稍微吃了些东西，即坐在一旁，看众人胡吃海塞。听了程凡的话，当下说道：“恩，是要赶快了……”

    斯徘一听，搂着大酒坛，“来……干，喝了这杯，我们上路……”

    老牧师的追随者们一听，轰然签应，纷纷干杯。维居特问道：“斯徘兄弟，这不就是矣居里什了吗？还要上哪？”

    斯徘胡须上还残留着酒痕，大笑道：“当然是回卡伊尔，矣居里什我可呆够了……”

    “才几天，就回去了……”维居特一怔，“既然大师回卡伊尔，我们当然也回去……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众追随者齐道：“大师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

    程凡苦笑，凭老牧师的作风，诲yin诲盗之徒估计还要教导一番，更别说一些白吃白喝的人。果然，老牧师很好说话，答应了下来。斯徘更是起劲，“大伙放心，有我斯徘在，吃干的，喝稀的，我全包了……”

    程凡在他后脑拍了一下，“你说得轻松，金币却我出……对了，老师的魔法卷轴呢！貌似值不少金币！”

    斯徘摸着脑袋傻笑，“师兄放心！到了卡伊尔，一切都不同了！”

    ……

    矣居里什到卡伊尔，官道一路平坦。不过，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夜幕降下来的时候，程凡才堪堪看到卡伊尔主城……

    一路上，似乎有人同风报信一般，老牧师的追随者越聚越多，直看得程凡头皮发麻……难道，难道要负责这么多人的伙食吗？

    人是越聚越多，不过，衣衫褴褛的追随者却渐渐少了，到达卡伊尔主城的时候，原来以维居特为首的衣衫褴褛者，已经可以忽略不记。甚至，还有几个小贵族加入拥护者的队伍。据说是听到老牧师回卡伊尔，特意赶过来的。

    卡伊尔主城雄伟壮阔，麦克伯伦?龙出任领主以后，又多次进行加固，纵观天下雄城，也能末位相陪……矣居里什不是军事重镇，是故城墙都没有修建，看到魔法也能抵御的要塞，程凡不觉大开眼界。

    穿过游弋的兵丁，一行人进入主城。进得城来，程凡看到，城内聚集了很多人，把偌大的城门塞得满满当当。随者老牧师的进城，巨大的欢呼声响了起来，显然，他们是迎接老牧师的人群。

    老牧师的神情，还是以往那样平静，看不出一线波澜，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对众人点头示意。斯徘也还是和周围人嘻嘻哈哈，一副见惯大场面的样子。几百人的欢迎队伍，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说得没错吧！”布来克尔眉毛一扬：“师兄您看，这才是神圣牧师的魅力！”

    “看来这个老师没有拜错！”

    一穿着白底金边主教袍的老者，走在欢迎人群的最前面。主教是教廷的高级圣职人员，由教皇任命。经祝圣后，同时接受圣化、训导、治理的圣职，代教廷的牧守地方，也是教廷于地方的最高负责人。

    在圣统制下，受委托照顾教区之主教，称为教区主教，通常称为主教。每若干教区组成一个教省，教省主教称为大主教。大主教向上，则是红衣主教和红衣大主教。两者地位相若，不同的是红衣主教负责的是王国，而红衣大主教只有四个，分别负责四大帝国。圣统制下的皇帝、国王、领主，皆需圣职主教进行加冕，才能进行合法的统治。

    主教袍与牧师袍相近，不过多出不少装饰，腰带上亦有不同。程凡正揣摸着主教的身份，布来克尔悄声在他耳边说：“这就是卡伊尔的库特大主教……卡伊尔的大主教，地位可是非同小可啊！领主见着他也要毕恭毕谨。你看，他也接我们来了。”

    程凡惊讶，问道：“哦？他是大地牧师，还是天空牧师？”

    “都不是！”布来克尔言语中带着鄙夷，“普通的光明牧师罢了。”

    听见两人议论，老牧师接口说：“法力有强弱，可神的信仰却是一致的。库特主教为了传播神的信仰，自然牺牲了修炼时间。”

    “传说中的教廷主教都是黑白两道通吃，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主儿，这也能传播神的信仰？”斯徘哂笑。

    老牧师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

    库特大主教向这边走了过来，他伸出双臂，向老牧师热情说道：“老朋友，欢迎回来！”

    老牧师笑着，迎了上去，“库特主教，您亲自迎接我，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库特大主教笑了起来，“您这么快归来，我才是感到意外……不过我们已经等您等到有些迫不及待了……怎么样，收获如何？”

    “很不错！”老牧师脸上看不出一丝被驱逐的不满，“我找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

    “圣女候选人呢？”

    老师摇头，他师伸手，向程凡亲切招呼，“程凡，来。这是库特主教……”

    程凡忙上前：“库特大主教，您好。”

    库特大主教点点头，和蔼地说：“你好，光明神与你同在……”

    库特大主教与老牧师寒暄着，当先引路。

    “看起来人还不错。”程凡耸耸肩，跟在两人后面。

    一路上，到处都是欢迎老牧师的人群。老牧量总是用那不变的笑容，亲切地向众人点头示意。程凡跟在后面，充分感受到了迎接者的热情。不时有市民拿着东西塞向程凡，不是水果就是鸡蛋。虽说礼轻却情义重，不过，程凡却是婉言谢绝……实在有大婶级人物塞鸡蛋，谢绝不掉的，则接下来，往后面的斯徘那一丢，完事。

    矮人都有铁匠天赋，斯徘的负重那是没得说。一路笑呵呵，欢迎的市民们有些什么小礼品，他是来者不拒。与他截然相反的，布来克尔则是一脸冷俊，负手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