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红 第九章 新老东家
尽管这才七月份，但诺丁汉森林已经缓缓关上了转会市场的大门，唐恩决定让自己的球队远离转会市场上纷纷扰扰的流言，专心致志的备战新赛季。上赛季的冠军杯对他们来说还不是终点，在这个成就面前，还有更高的成就等着他们去追求。 当森林队还在莫斯科集训的时候，艾伦已经飞回了诺丁汉，协助埃文处理新球场兴建计划的诸项事宜。 诺丁汉市政府和诺丁汉森林俱乐部合作公布了在克里夫顿的房地产开发计划，在诺丁汉城西南的克里夫顿小镇，将修建一大片住宅区和商业区，以及一座计划可容纳六万人的现代化新球场。 接着，就面向全欧洲展开了招标工作。 在莫斯科铁路杯即将打响的时候，诺丁汉森林俱乐部官方网站宣布了球场新建工程的招标结果。 最终全英第五大房屋建筑商威尔逊.博登公司中标，负责新的球场和住宅区兴建开发工程。他们那出来的投标方案最具吸引力的一点是省钱，采用新技术，以及和市政府合作开发的新交通基础设施可以节约大约百分之八的成本，另外在球场周围的住宅区和一个足球主题公园，也可以在建成之后给俱乐部带来丰厚的回报——按照计划来说是这样的。到时候的诺丁汉森林新球场将不仅仅是一座足球场，它还是一个游乐场，一个集餐饮娱乐住家休闲于一体卫星城。 新球场的前期经费分别来自银行贷款和新的电视转播收入，以及冠军杯奖金，至于赞助商提供的资金则用来维持球队日常运营。所以艾伦还要为这个庞大的计划寻求更有钱的投资商，以缓解俱乐部在未来几年内都资金紧张的局面。对俱乐部经营一向不太在意的唐恩，这一次也格外关心。阿森纳为了修一个酋长球场，让温格勒紧裤腰带过了多少年苦日子？唐恩可不想做“温格第二”。他这次在转会市场上的节省，让艾伦很高兴，但唐恩可不能允许自己年年都这样节省，以后看到优秀球员却没钱买，唐恩一定会气的吐血。 ※※※ 在莫斯科铁路杯之前，唐恩的球队在德国东部进行了两场热身赛，一场是在科特布斯和当地的甲级球队科特布斯队的热身赛，那场比赛中唐恩尽遣预备队和一线队的替补、年轻球员作为首发上场。 科特布斯中有一个让唐恩有些在意的人，那就是中国球员邵佳一，孙继海的国家队队友。大家都是中国人，在挑选热身赛的对手的时候，自然要照顾一下嘛。于是森林队选择了在德甲联赛中年年保级的科特布斯。 科特布斯倒是尽遣主力出战，但邵佳一不在首发名单中，他坐在替补席上。 上半场全主力出战的科特布斯两球领先欧洲冠军诺丁汉森林“二队”。 这个成绩让科特布斯全队上下深受鼓舞，也让那些来现场看球的科特布斯球迷们热血沸腾，球场气氛热烈起来。这看起来不像是一场热身赛，倒更像是一场关系到谁能出线的冠军杯小组赛。 中场休息的时候，唐恩做出了调整，一口气换了五个人，范尼斯特鲁伊、阿尔沙文、彼得罗夫、列侬和孔帕尼。 主力上场之后，形势马上得到了改观。本来科特布斯的球员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还打算下半场继续扩大战果呢，胜利让他们有些忘记眼前的对手是谁了，科特布斯球迷的助威声也让他们以为在主场无所不能。 下半场仅仅开始了三十八秒，范尼斯特鲁伊就接到阿尔沙文的边路传中头球破门，将比分扳成了1：2。 唐恩根本没有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大肆庆祝，对他来说，进科特布斯这种球队的门实在是太轻松了。 落后之后，科特布斯本想还打算继续挣扎一番。十分钟森林队由彼得罗夫再入一球，将比分扳平。 这个球将科特布斯彻底打醒——这是热身赛，没有必要为了这场比赛的胜利拼尽全力，同样也没有必要为了这场比赛的失败而懊恼沮丧，他开始换人。 科特布斯换的可比森林队彻底，他们一口气换了九个人，邵佳一也在其中。 接下来轮到森林队继续换人，唐恩同样不在乎胜负，他主要为了考察新加盟的球员们经过这么多天的集训，是否已经渐渐融入球队了。 最后双方各换十一人，把一开始上场的人全都换了下来，诺丁汉森林4：2击败了科特布斯，证明他们这个欧洲冠军的实力货真价实。 接下来，球队在当地找了一家业余球队进行热身，这是全封闭的一场热身赛，其实说队内对抗赛也许更合适，就在训练场上踢了，没有观众，没有媒体。最终森林队在唐恩不停的调整下，以9：1狂扫对手，唐恩还不太满意——因为他的球队丢了一个球。在比赛结束之后，回到酒店的大巴车上将后防球员们批评了一顿。 在结束这两场热身赛之后，森林队再次飞回莫斯科，开始备战铁路杯。 ※※※ 抽签仪式很简单，因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季前邀请赛，大家都知道这种形式的比赛是做什么的，出了四支球队所在国的媒体外，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关注。 最后出来的结果却相当有趣。 四支球队的主教练并排坐在台子上，唐恩和皇家马德里的新任主教练德国“狂人”舒斯特尔坐在一起，AC米兰的主教练安切洛蒂则和莫斯科火车头队主教练尤里.帕夫洛维奇坐在一起。 主持人抽签之后向台下的媒体和台上的主教练公布结果。 大家看着森林队和皇家马德里被抽到一起，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这可不是两支球队的第一次相遇了，森林队在冠军杯上和皇马的第一次交手，就直接导致了皇家马德里前主教练巴西人卢森博格的下课和前俱乐部主席佛罗伦的诺的辞职。 这几年也时不时就传出皇家马德里对森林队的乔治.伍德感兴趣这样的话题。就在这个夏天，唐恩刚刚拒绝了皇家马德里对里贝里的两千万欧元报价。 同样也是在这个夏天，结束了和皇家马德里四年的合同，大卫.贝克汉姆选择了自由加盟诺丁汉森林。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在赛场上和前东家兵戎相见了。 对这个结果，唐恩也有些惊讶，他甚至觉得这是主办方安排好了的，制造让媒体和大众感兴趣的噱头，吸引人气。 他和坐在旁边的舒斯特尔对视一眼，大家都知道媒体们在等着看好戏，但是他们也都不愿意让下面的人如愿以偿。 在抽签仪式的新闻发布会上，唐恩被问到了第一轮的对手，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赞扬了一番皇家马德里，祝贺他们取得了西甲联赛的冠军，这些基本上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就能说出来的回答并不能让媒体们满意。他们又去问舒斯特尔，做了豪门主教练的舒斯特尔也显得很谨慎，他的回答和唐恩如出一辙：恭喜森林队获得欧洲冠军杯冠军，声称森林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问题。 这样的回答太让媒体们失望了，看起来如果森林队和AC米兰抽到一起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多的话题？ 如果森林队可以闯入决赛，那么这一幕也不太遥远——在座诸位恐怕没有人会认为AC米兰将输给莫斯科火车头队，除了他们的主教练尤里.帕夫洛维奇。 在三支强豪面前，东道主此时此刻就好像一个配角，乏人问津。 ※※※ 七月二十六日和二十七日，铁路杯第一轮两场比赛正式开战。第一场比赛就是强强对话的重头戏——诺丁汉森林对阵皇家马德里。 一支是刚刚成为冠军杯冠军的新贵，另外一支则是冠军杯五十二年历史上获得冠军奖杯次数最多的传统豪门。双方阵中明星云集，星光闪耀，更有贝克汉姆这样的话题人物，让这场比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与此相比，虽然组委会把第二场比赛放在了明天，AC米兰和莫斯科火车头队的比赛注定了抢不过这场比赛的风头。 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邀请赛，因为有了贝克汉姆，情况就不一样了。赛前公布的双方球队大名单中，贝克汉姆赫然在列，却并不在首发名单中，这让不少媒体和球迷们大干不爽。 于是媒体们不厌其烦的询问双方主教练任何有关贝克汉姆的问题。比如他们问皇家马德里主教练舒斯特尔：“卖掉贝克汉姆是否是一种错误？”“贝克汉姆是否对球队一点帮助都没有？”“你认为贝克汉姆是一个怎么样的球员，他优秀吗？他上赛季遭受到的待遇公正吗？”而对付唐恩就更简单了：“为什么大卫.贝克汉姆不在首发名单中？” 这让舒斯特尔烦不胜烦，因为贝克汉姆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他从来没有执教过这个英格兰人一天，不管是买他来皇马，还是将他扫地出门都和他这个刚刚上任的新主教练没关系。只因为他现在是皇马主教练，就必须要接受这样的sao扰，他有些不爽。 唐恩和舒斯特尔一样。他不希望让媒体们只把关注的目光放在贝克汉姆身上，那样会引起更衣室内一些人的反感。于是他在回答完“为什么贝克汉姆没有首发”是因为伤病的原因之后，就拒绝回答其它任何有关贝克汉姆的问题了。如果有人记者张嘴“大卫.贝克汉姆……”，唐恩就会扭过去装作没听到这个问题，直到有人问及“诺丁汉森林如何如何……”他才会微笑着回答相关问题。 因为贝克汉姆，比赛前双方主教练和媒体都有些不痛快。 在现场来看球的不少人也是冲着球星来的，其中大多数女球迷更是冲着大卫.贝克汉姆来的。由于贝克汉姆不在首发名单中，诺丁汉森林出场的时候收到了全场球迷的一致嘘声。 甚至还有为数众多的女球迷举着贝克汉姆的大幅海报，尖声呼唤着贝克汉姆的名字，向唐恩示威。虽然如今的森林队已经不乏超级明星，但是像大卫.贝克汉姆这样具有影响力的球员，还就只有贝克汉姆本人而已。 唐恩才不会理会那些粉丝的心情呢，他又不是为了这些人服务的。 这不是一般性质的热身赛，这是有冠军奖励的杯赛，不能像对付科特布斯那样对付皇家马德里，唐恩在这场比赛的首发中基本上派出了上赛季的主力阵容，只是在前锋位置上由于伊斯特伍德有小伤在身，出于谨慎，唐恩让阿尔沙文代替了伊斯特伍德，同时让本特纳和阿尔沙文首发。 范尼斯特鲁伊陪着他的好朋友贝克汉姆坐在板凳上。 皇家马德里那边也没有派出上赛季夺取冠军的主力阵容，新教练自然有新阵容。他们的队长劳尔并不在首发名单中，取而代之的是小将索尔达多。 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激烈的节奏中。和刚刚才结束体能训练的皇家马德里相比，已经自一起合练了将近半个月的森林队攻势更猛。阿尔沙文更是因为在俄罗斯球迷面前比赛，显得格外兴奋。 开场仅仅三分钟，森林队利用一次角球攻破了杜德克把守的大门。 阿尔沙文开出的角球准确的落在了佩佩头上，这名头球能力和弹跳出众的中后卫所要做的只是起跳甩头，足球折线入网！ 领先了皇家马德里，让那些远道而来的诺丁汉森林球迷非常兴奋，他们人虽少，声势却不小。这是一支非常非常铁杆的球迷，无论森林队在哪儿比赛，他们都会追随而来，为球队在现场打气助威。他们曾经的领袖是迈克尔.伯纳德，而现在则是约翰与比尔，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 领先了之后，森林队没有放弃进攻，转而防守，相反他们进攻的势头更猛了。那支在欧洲以保守闻名的森林队没有出现，他们的进攻让人觉得穿着红色球衣的一方才是皇家马德里。 整个上半场，皇家马德里都没有进入比赛节奏，他们被森林对拖着走，森林队的快速传递进攻以及从前场开始的逼抢让皇马很不适应。在上半场快要结束的时候，诺丁汉森林的前场逼抢终于收到了回报，他们的逼抢让皇马后防线出现了一次回传失误，彼得罗夫突然启动，高速插入皇马的后防线，断下传球，然后骗到杜德克，打远角成功。 2：0，诺丁汉森林两球领先！ 这个比分和上半场让现场的电视解说员都不得不感叹，再也无法将诺丁汉森林划为“黑马”，或者“流星”了。欧洲大陆的足球势力图因为这个强豪的出线，必将重新划分。 下半场双方易边再战，舒斯特尔进行了一些调整，企图挽回局势。他换上了从巴塞罗那免费加盟的阿根廷前锋“兔子”萨尔奥拉，同时经过四十五分钟的热身与适应，皇马也进入了状态，进攻开始有起色。 很快，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古蒂连入两球，帮助皇马扳平了比分。 唐恩开始着手换人，他将范尼斯特鲁伊和大卫.贝克汉姆同时派上场。 看到贝克汉姆出现在场边，看台上的无数中立球迷首次发出了针对诺丁汉森林的欢呼声，之前那些刺耳的嘘声也都变成了热情的欢呼与掌声。甚至从皇家马德里球迷的阵营中也响起了整齐的掌声——他们对于这位帮助自己球队重新夺回联赛冠军的英格兰球员怀有深深的敬意，对他在告别仪式上趴下来深情亲吻伯纳乌球场草皮的那一幕还记忆犹新。 这一刻，当贝克汉姆站在场边，他成了这场比赛唯一的主角。 “大卫.贝克汉姆将要登场！当他宣布离开伯纳乌，加盟诺丁汉森林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如此快我们就能看到他在对老东家的比赛中出场亮相了。” 或许那些中立球迷对他的欢呼是因为他是一个世界知名的球星，是女人们心目中的大众情人，是帅哥，是英格兰绅士……是因为他的名气。但是来自皇家马德里球迷的欢呼和掌声，则是对贝克汉姆在上赛季表现的最佳肯定，他们感谢贝克汉姆在被俱乐部董事会和教练双双抛弃的情况下依然敬业的职业道德，他们也感谢贝克汉姆不计前嫌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帮助球队逆转巴塞罗那，成功登顶。这掌声更是因为他们被贝克汉姆的职业精神所感动，在他们眼中，大卫.贝克汉姆不是被印在广告海报，和出现在八卦小报头版的那个“娱乐明星”，而是一个真正的“职业足球运动员”。 唐恩看着此情此景，笑了。他为自己朋友所取得的成就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看到贝克汉姆上场，最高兴的人其实不是在看台上的球迷，也不是托尼.唐恩，而是站在他身边的范尼斯特鲁伊。 这是四年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在比赛中穿着同一支球队的衣服并肩作战——排除掉和科特布斯那种可以换十一个人的热身赛。 自从贝克汉姆离开曼联之后，“小禁区之王”范尼斯特鲁伊的进球数锐减，在英超射手榜上的风头也都被阿森纳的亨利彻底抢去。这不能简单的归咎于范尼斯特鲁伊年纪增大，状态下降，伤病增多，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习惯了贝克汉姆传球的范尼斯特鲁伊，在好朋友离开之后，有些茫然。 现在好了，大卫又回来了，那个令对手恐怖的“小禁区之王”也要复活了。 唐恩深知他们两人的友谊，和这种友谊对球队的帮助。于是在集训分配房间的时候，他特意将范尼斯特鲁伊和贝克汉姆分到了一间房，让他们好好叙叙旧，然后在球场上配合默契帮助自己攻城拔寨。 贝克汉姆换下了列侬，范尼斯特鲁伊则换下了阿尔沙文。 第二个换人让舒斯特尔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唐恩会用范尼换下同是高中锋的本特纳，没想到竟然是阿尔沙文……双中锋？这可真是少见…… 贝克汉姆上场之后第一次触球便是一脚四十五度角斜传禁区就差点助攻了范尼斯特鲁伊，如果不是范尼斯特鲁伊的头球射门偏了一点点的话，比分就是3：2，诺丁汉森林领先了。 看到这一次进攻，舒斯特尔恍然大悟——唐恩是想利用贝克汉姆精准的边路传中能力，来施行高空轰炸战术。 谁都知道皇家马德里的后防线防空能力低劣，面对身体强壮，头球能力出众的中锋，就连2006年世界足球先生卡纳瓦罗都没什么办法。现在俱乐部还在转会市场上寻求优秀的头球出色的中后卫，但是进展缓慢。这场比赛舒斯特尔是靠卡纳瓦罗和拉莫斯来搭档打中后卫，将右边交给了年轻小将米格尔.托雷斯。 看来唐恩也很清楚皇家马德里的弱点所在，于是用了这套直指胜利的战术——他似乎没有要靠这场比赛来练兵的意思，除了胜利他不要其他。 看台上的那些举着贝克汉姆大幅海报的女球迷们大声尖叫，呼喊着贝克汉姆的名字，为他这次进攻中的表现喝采。这些人中有俄罗斯本地人，也有专门从德国、英格兰、西班牙赶来的贝克汉姆的“死忠粉丝”。 在女球迷热情的助威声中，贝克汉姆迎来了自己加盟森林队之后，第一个在比赛中获得的任意球——依然要排除那场允许各换十一人的热身赛。 贝克汉姆主罚的任意球没有进门，而是贴着横梁飞了出去。之前森林队两个进球都没有打动唐恩，他却因为这个球没进而在场边抱头蹲下来懊恼沮丧。 随后皇家马德里也赢得了一个任意球。贝克汉姆和罗伯特.卡洛斯在这个夏天相继离队，加上之前离开的菲戈和齐达内，原来人材济济的任意球主罚球员现在一个不剩全走了。皇马这个任意球由古蒂来主罚，“金狼”射出来的球过于追求准确性，在速度和弧度上有所欠缺，被站位良好的范德萨轻松摘得。 接下来，范尼斯特鲁伊在禁区前沿偏右一点拿球，他应该及时分边的，却选择了强行突破。最终他被对手用一次犯规拦下，再次为森林队获得一个任意球。或者说……为贝克汉姆再次赢得一个任意球。 他亲自将球塞到贝克汉姆手中：“热热身，找找感觉。” 贝克汉姆耸耸肩，无奈地笑道：“如果你刚才直接分边，我在右路就可以传中了，本特纳可是在门前等着的。” “啊！”范尼斯特鲁伊惊讶的挠挠头，“我光想着任意球了。咱们俩离开四年了，有点不太适应了……嘿嘿。” 贝克汉姆推了他一把，“去等着补射吧。” “用不着。”范尼斯特鲁伊嘟嘟囔囔地走进去。 贝克汉姆将足球在地上放好，静待对手把人墙排起来。 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堵白色的人墙，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熟悉，因为就在两个月前，他还穿着那身球衣在伯纳乌球场上庆祝球队历史上的第三十个联赛冠军呢。对面的人中有些面孔他还很熟悉，因为在一起踢球生活了好几年。 真没想到啊……这么快，就又再次见面了，而且还是对手。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转会皇家马德里之后，皇家马德里在欧冠赛场上都没有和曼联相遇过，他也不会知道面对前东家是什么滋味，现在他知道了。 当他选择加盟诺丁汉森林的时候，其实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因为加盟森林队和加盟皇马不一样，同在英格兰超级联赛让森林队每个赛季最少有两次和曼联交手的机会。 当初唐恩为了照顾他的心情，把“同曼联队比赛是贝克汉姆不用出场”写入了合同，但是贝克汉姆亲自拒绝了这一条。他说自己是职业球员，职业球员就应该有职业道德。 就像范尼把足球塞到他手里说的话一样：“热热身，找找感觉”吧…… 贝克汉姆退开来，准备主罚这个距离球门只有二十米的直接任意球。 下半场换上来的卡西利亚斯在门线前俯低身体，降下重心，严阵以待。作为在皇马一起比赛训练了四年的队友，他很熟悉贝克汉姆的任意球实力，丝毫不敢大意。 人墙多达六人，将贝克汉姆眼前的区域堵了个严严实实。他退开，瞟了眼人墙和背后的球门，然后开始助跑。 大卫.贝克汉姆的任意球助跑并不长，两三步就跨到了球前，然后身体左倾，右脚抡起，双臂张开保持平衡，腰腹肌rou带动身体扭动。在右脚击球的那一瞬间，贝克汉姆的身体倾斜的几乎与地面平行，支撑他整个身体的左脚脚踝看起来仿佛是要被扭断了一样……就在这一刻，抡下来的右腿仿佛鞭子一样准确的抽中了足球中下部，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足球腾空而起，绕过了跳起来的皇马人墙，在空中划出一到明显的弧线，挂向球门近角！ 卡西利亚斯奋力扑向足球，无奈当他看到足球从人墙后面突然出现再做动作已经来不及了，加之身高方面的细微的劣势让他腾在空中伸出手的长度有些不够用…… 足球擦着门柱内侧，贴着卡西利亚斯的指尖，飞进了球门！ 球场看台上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比之前四个球中的任何一个进球都还要大的欢呼声。毫无疑问，这才是满足观众，值回票价的一个球——大众关注的贝克汉姆进球了，而且攻破的还是前东家的大门。 “大卫.贝克汉姆！虽然只是一场邀请赛，但真是一个令人激动的进球！他洞穿了前东家皇家马德里的大门！一点也不犹豫，干净利落！” “上赛季最后阶段他的出色状态得到了延续，但是现在受益的可不是皇家马德里，而是诺丁汉森林！托尼.唐恩不花一分钱签来了个世界级的球员，这笔交易真划算！” 贝克汉姆在皇家马德里球迷和球员们面前没有大肆庆祝他的这个进球，他只是张开双臂，攥紧了拳头，然后就被扑来的范尼斯特鲁伊一把搂到了怀里。 “大卫！大卫！哈哈……大卫！”荷兰人只会这么喊了。 看着被庆祝进球的森林队球员团团围住的那个人，舒斯特尔心想卡尔德隆放走这个人，真是愚不可及的行为。其他人都可以走，这个人走得可真冤…… ※※※ 九十分钟的比赛结束了，西甲冠军皇家马德里以3：4惜败于欧洲冠军诺丁汉森林，失去了晋级决赛的资格。 尽管在最后的比赛中，森林队的范尼斯特鲁伊和皇家马德里的萨维奥拉各入一球，让这场比赛成了精彩的进球大战。但是在所有看了这场比赛的人心中，大卫.贝克汉姆那脚标志性的任意球破门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些买了球票来现场看球的球迷们，带着满足的神情离开了莫斯科火车头球场，七个进球，以及一个世界级球员的归来，真是令人兴奋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