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求生
牛小戈决定给他好好上一课。 “我这不是成心戏耍你，是我不得不戏耍你。” “你找死……” “别说这话，我找过死，可是你又不敢杀我。要不我怎么在你面前猖狂？说到底其实都是你自找的。你兴冲冲的跑进来找我要宝物，我拿给你，你又不要；我让你杀我吧，你又不想成全我。你说你是不是个精神病。你不被戏耍，谁被戏耍。” 蒙面人刷就拔出随身带的匕首，恶狠狠的说道：“西门邦，你也太小看本爷了。我不杀你，我还不会折磨你？爷有的是手段折磨得你死去活来的。你信不信？” “我不信。你要是敢在这牢里折磨我，我马上就可以喊人来……” 蒙面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瓜怂，你也不想想，我进来还不把牢里那些狱卒、牢头都放翻了？” 这货一得意连地方口音都出来了，听上去应该是西京人氏。牛小戈上大学时，曾经去过那边旅游，这口音一听就辨出来了。 牛小戈指着窗外：“你也别得意，我告诉你吧。你也知道这打更的几时从这外面过，你要不想被困在这里，就赶紧撒丫子跑吧。” 蒙面人一怔，这一着他倒是没算计到。他看着西门邦冷冷的笑意，哪里甘于被他耻笑，说道：“好，既然你成心要落我手里，那我就成全你。让你试一试爷的手段。” 牛小戈见他要动真的，刚要大喊，只觉他一掌就挥了过来，后脖颈被狠狠一击，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牛小戈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牢房里。从窗子望出去，天际已经有些鱼肚白了。 他自己动了动，都是全须全尾的，也没少个什么零件。 他爬起身，冷不丁就见牢房中间还躺了一个黑衣人，把他还吓了一跳。心想这人不是要折磨我吗，怎么还在这里躺下啦？难道是昨晚熬夜折磨我了？我这身上也不酸不胀、不痛不痒的啊？尤其是关键部位好像也没事…… 他上前踢了两脚，那人一动不动。他就把那人面纱一摘，只见这人双眼紧闭，长得是满脸横rou，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他把面纱又给他遮上。心想，这一会报给狱卒他们，把人抓住了倒是很简单，可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这厮傻不愣登的，说不定还有点什么用。 他于是捡起地上的匕首，拿在自己手里，就去推蒙面人。没推几下那蒙面人就醒了过来。 牛小戈把匕首在他眼前一晃，说道：“怎么啦？是不是心脏病犯了？要不要给你叫个救护车，打个120什么的？或者，我帮你一刀来个痛快的？” 他把匕首对准蒙面人的心脏位置，看着蒙面人双眼圆睁，又把匕首收了回来，笑道：“前面的事，你和我其实是个平手。你也算是帮我在外面打听了一件事，我昨晚也给你折磨过了。我没死，你也还活着。不过，现在你马上就要欠我一个人情了。不明白？因为，我可以把狱卒喊过来，锁拿住你……” 蒙面人一听准备翻身而起，牛小戈按住他肩膀，把匕首对准他的心窝，“你别急，我还没说完。现在我不打算叫人，我准备放你出去。不过，你要记住了。这个人情是你欠我的，怎么还我，什么时候还，你一定要记得。你们这些江湖人士，不要说话跟放屁一样，一点道义都没有，那还不如死了算啦。” 那蒙面人只眼睛瞪着他，像是这一夜之后，突然变得寡言了。 牛小戈放开他后，他也不迟疑，翻身而起就夺门而去。 “额……你的刀……”牛小戈举着匕首自语道：“这什么大侠？这不是落荒而逃吗？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轻功，原来就是溜门撬锁的。呸！”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开始。 牛小戈一上午做了几件事，跟花家兄弟下了几盘自制的双陆象棋；又把石头拿出来看了一阵；无聊呆坐时，把衣服撩起看了一阵肚脐眼，比划了几下…… 一会烦躁一会无聊，表面上还算平静。 而他心里一直有个事不得不想，就是老二给的石头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是那串起石头的东西才是真货，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让五颗平凡的石头变成奇珍异宝？要是自己真的拥有了这什么上古祭祀文物，是不是会有金手指出现？是一种超能力还是什么玩意呢？ 到午膳时，进来的是老四。 老四叫于晓萍，一副好身材不说，外表上看高冷不羁，其实她一开口就是好听的软言细语，非常有气质。 牛小戈当然很珍惜这种感觉，这也是他一天最快乐的时光。 一边用膳，一边跟老四闲话，问些庄园的琐事。他也打好了主意，不去问那些关于老二是不是给的真石头？老五是不是个假话连篇的人？他觉得跟老四扯这个，太没意思了，还是享受这种有人陪伴的时光比较好。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是西门邦，也没那么多情感上不能接受的背叛。 他的眼睛可以说几乎都没有离开过老四，除了老四貌美如花外，还因为她身上那温柔多情的一面，深深的吸引了自己。尤其是两人四目相对时，牛小戈的心都要融化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直到要分手时，老四开始抹起了眼泪，牛小戈才心塞不已，觉得有种亲人间的生离死别。 老四走后，牛小戈沉默不语了好久，这么多天来，他其实感到最痛苦的，除了死亡降临带给他的恐惧外，就是这种虽是才建立，但又浓的化不开的亲情。小妾们的眼神，作也好，真也好，总是让他容易深陷其中。 这也促使求生的欲望在一点点的开始膨胀起来。 这一天过得特别的快，整个下午牛小戈都一直靠墙坐着，呆呆的看着窗外。晚膳的时候，牛小戈也没有动，只是看着花家兄弟狼吞虎咽的吃着，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花家兄弟放下碗的时候，他冷冷的问道：“你们是要宝物还是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