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章 那是我的妻子，你的母亲
杨演替接着道：“我并不是想在这批判的你们的罪过，我想问的是，你们在克隆什么？” 这个问题是杨演替担心的，当然也是霍克斯担心的。 无论猜测多么合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那也仅仅是猜测，需要进一步的佐证。 而原本就在这座岛上做事儿的初生正，当然是最好的询问目标。 初生正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了事情，道：“我们在克隆神！” 入股一般人听到初生正这样的发言，一定会以为这家伙脑子出了毛病，但是偏偏，霍克斯和杨演替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得到初生正的肯定，杨演替知道先前的猜测可能已经八九不离十。 杨演替松了口气，看向霍克斯，无论如何，总算是抓到了关键的线索 只要知道坎帕斯的尸体在初生正手头，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将之拿回来了。 霍克斯沉色道：“你还在岛上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水晶做的骷髅？” 终于，初生正点了点头，他明白，杨演替和霍克斯知道的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再隐瞒下去，只会引起两人的不信任。 有黑武士为自己盯梢，杨演替他们也没有刻意再做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就扮作外来的游客，在岛屿上干些游客应该干的事儿。 那艘预料中的船只还是没来。 傍晚的时候，杨演替一个人坐在海滩上发呆。 或许真相已经很近了，杨演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自己一直在追寻，企图看见那层薄纱之后隐藏的一切。可是现在想起来，这一切是否对他来说真的具备什么意义？ 因为克隆人的身份，他憎恨过很多人，比如制造他的人，比如他原来以为的本体初生贺兰。在那段颓然的时间里，他最大的快意就是自己的梦境。 他梦见自己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然后活生生地剁成了rou酱。 但是到了今天，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坎帕斯的克隆人，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更多的是指明了自己的由来。 就好像是谢霆锋的爸爸叫做谢贤，王二狗是隔壁家老王生的，诸如此类。 他的人格来自于自己的经历，他的思想来自于书籍和自己的思考，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再是单纯的复制品。 因为有【残缺的圣剑加护】，他可能还会活很久，就像始皇帝说的，自己已经不是寿命短暂的克隆人了。 熄灭了手中的香烟，今夜的等待又没有任何的结果，那只船还是没有来，于是杨演替起身准备回去。 然而，他却忽然愣住了。 那次流浪的途中，杨演替曾经做过一个梦，他梦见一个女人捧起他的脸，然后温柔地在自己耳畔述说： “将来你一定会遇到很多让人难过的事儿，但是请不要害怕，那是上天予你的考验。” “你要学会坚强，因为你注定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你要战胜所有的困难，就像古代传说中的勇士那样。” “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她会以漫天的月辉为你的衣，然后再以星光铸成你的旗。” “我会在世界的另一头为你守候…………我爱你…………直到永远…………” 她不停地吻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泪水不断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她将他放进了一个温暖的的地方。 女人一推，他就一直向着远处滑去。 一直以来，杨演替都将这个梦视为单纯的梦境，并没有多加留意。 然而，此刻，他发现一切并非如此。 这个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出生的时候就有九岁的大脑，虽然还没形成健全的人格，但是仅仅从生理机能来理解的话，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能够记住东西了。 如果说真的有一瞬间能够被他记住，那么就是此刻了： 他看见一座小岛，岸边的女人将他放在一艘小艇里，用厚厚的棉布将他盖住，然后将他向着无尽的大海里推去。 而那个小岛，和自己面前的这座岛屿如出一辙。 岸边那棵异常高大的热带树木还没有任何变化，带着海腥味儿的空气流进鼻腔，感觉是如此熟悉。还有距离不远的那颗礁石，样子就像是海豚的脑袋，显得尤为特别。 于记忆中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座岛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只剩下了一半。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将半个海岛整个削掉了。 特别是从远处看起来，更是如此。 忽然之间，他明白，这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正是因为她的这种行为，自己才逃出了岛屿，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杨演替觉得，实际上发生的事情远远不止如此。 就在这时候，霍克斯一边吃着初生正刚刚烤好的烤rou，一手提着啤酒，走了过来。 她将两串烤rou递给杨演替，道：“想什么呢？” 杨演替摇了摇头拒绝了吃货的馈赠，然后站了起来，道：“没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 霍克斯道：“你去哪儿？” 杨演替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我就想四下走走，你们吃你们的。” 霍克斯没有发现杨演替的异常，但是却不代表初生正没有放下，他放下手中的烤架，然后跟了上去。 拉奈岛的海岸线长47公里，如果就这样慢慢走，那可能一天一夜都走不完。 傍晚的云彩依旧白得如同洗过似的，倒影在如镜子般清澈的水面，随着礁石之间波纹荡漾。 云隙暗暝的光不夺目，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心神宁静。 杨演替对着远处的火山群，道：“这儿可真漂亮！” 初生正也点了点头，道：“是的，可是这里的传说更美。” 据说神明“茂宜”长久以来就照顾着夏威夷的居民。 那时候这里的白天太还很短暂，因为太阳瞬即飞逝，以至于人们生活得异常苦难，连基本的工作和创造都无法完成。 所以“茂宜”躲在岛上最高的火山口，对太阳神使出激将法的圈套，要求太阳神答应以后在空中要缓慢驶过。 一直到今天，太阳神仍然保守着这个承诺，而且把哈雷阿卡拉火山当作他的家。 于是从那天开始，夏威夷变成了日照之岛，永远充满活力。 初生正为他解释完这一段传说，杨演替也顿觉很是有趣儿。 他一笑，道：“可是这是传说！人类如果面临苦难，必须靠着自己的双手去获得救赎，而不是寄希望于冥冥中的神。” 初生正道：“你应该相信，也有人一直守护着你，给你关爱，不求回报。” 杨演替冷然道：“如果你说的是父母，很抱歉地告诉你，我没有父母。” 初生正道：“不，你当然有！” 走在前面的杨演替忽然转过身来，看向初生正，道：“那么，我向你打听一个女人。” 没有等到杨演替对那个女人的形容，初生正就已经做出了回答。 “那是我的妻子！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