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岳氏散手
日出日落,月起星伴。 一处遍布苍翠的安静山顶,一道腾挪转翻的敏捷身影。 五天转眼过去,庄辰依照秘籍说明,每天清晨日出、子夜月高,盘腿坐在崖边进行修习。 肚脐下发热,呼吸吐纳间犹如一根羽毛在逗弄丹田,直到忍耐不住,丹田轰然而动,一丝热气自丹田里脱出,经胸腹到口中吐出,在鼻前环绕,旋又被吸进体内。 气感!这小无相心法确实玄妙,只五天便产生了气感,叫庄辰大为兴奋,更加的勤勉修习。 岳氏散手基础最为重要,庄辰依秘籍所说,每天午时用热水烫手,将十指烫得通红欲熟,然后在冰凉井水中浸泡,直到冻得发麻为止。 如此反复几次,再找个大盆,装满粘土,浇上水搅拌散,不停用双手捅插,直将盆泥水插得稀烂。 晚上睡前则用猪油加上采来的三七混成油膏,把手掌整个涂满,外面包上层布,以便保养白日锻炼时受到的伤害。 岳氏散手的招式极为好练,同庄辰学过的军中擒拿手法颇多一致,主要是勇猛果断,迅疾飞快,且肘打膝顶无所不用,一切以快速制服对方为重。 因此除了下地帮助师父钱庙祝挑水浇菜,其它时间全用来习练小无相心法和岳氏散手。 毕竟,庄辰记得很清楚,庞白专程通报过,镇上武馆下月将举行大比,不参加者将会除名。 同自己一年进入武馆的,除了庞白,其他人都是炼体三层了吧,像林飞那样号称习武天才的,估计已经炼体四层了。 自己连最简单的劈挂拳法都没学会,炼体一层认证也没过,去参加大比不是纯属找虐嘛。 当年进武馆,师父可是咬牙借了高利贷才交纳的报名费,如果就这样被除名,不说师父想要自己出人头地的希望破灭,连自己也不允许银子这样浪费啊! 我要变强!不再受人欺辱! “掌门霸业”这个游戏,现在看来正是通往强大巅峰的桥梁,一定要好好利用! 还有近一月时间,自己内有小无相心法,外有岳氏散手,加紧苦练下,就不信蕴含东方文化精粹的武术,比不过什么炼体炼rou的功法! 转眼又过五日,一大早钱庙祝便把胡萝卜茄子等菜收拾好,装进大背筐里,准备送到镇上酒楼,换点米面回来。 庄辰恰也练习完一套岳氏散手,浑身热汗直冒,抄起瓜瓢从缸里舀了凉水,便是一气好灌,一点儿也不在乎秋水寒凉,然后一抹嘴,穿上一旁的短褂,过来就把大背筐轻松背起。 “小辰,你这趟,还是别去了吧?”钱庙祝见徒弟要去,想起林家少爷的威胁,犹豫着劝道。 庄辰嘿嘿一笑,顺手从地上又拣起个萝卜,咔咔啃了两口,嘴里呜噜道:“师父放心,我已经不是傻子啦,有分寸的。” 开玩笑!这几日修炼小无相心法时,气感越发明显,每日醒来,只觉混身力气用不完,加上岳氏散手也耍的熟练,心中那股年轻好斗的劲儿被唤醒,巴不得找人去试试呢。 再说,这趟下山,庄辰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银子,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从哪里弄?庄辰已经想到了办法,就等找到庞白来实行了。 这些日因为庄辰恢复清醒,钱庙祝心里格外高兴,吃的好睡的香,精神矍铄,走起路来也快的多,师徒俩用了以往一半的时间,便来到了山下白果镇。 一样的牌坊,一样围上来嬉闹的孩童,庄辰这会却觉得无比亲切,掏出早准备好的黄瓜,笑着分给一个孩童一根,让钱庙祝看的直rou疼。 “傻子分黄瓜了!”一孩童得到根黄瓜,喜的大叫。 嗯?还叫傻子。。庄辰轻轻一个盖帽刮过去,笑骂道:“小鬼头!吃了我的黄瓜就得喊哥哥!” “哥哥!”这孩童鬼灵的很,立即改口道,等庄辰走远,厄自欢叫着:“傻子哥哥分黄瓜啦!” 一路走来,不同于以往呆滞的神态,庄辰的变化落在大家眼里,都是惊奇万分。遇见有人询问,钱庙祝胸脯高挺,得意的宣告:“我徒弟小辰醒过来了!现在一点儿也不傻,比猴还精呢!” 把菜送到酒楼,庄辰和师父说了一声,连延续五年的最爱——刘大麻包子也不吃,就一溜烟得跑往镇西,去找唯一的朋友庞白,合计发财大计。 庞白家里是白果镇最大的药材经营商,做着收购和对外批发转运的买卖,收益相当可观。 而庞白做为唯一男丁,被寄予很大的希望——能够在武者一途上有所发展,哪怕三十岁后能到通脉境界,那也可在县里谋个官差,洗掉商贾出身。 凭印象绕到庞家后院,听着院子里不时传来的呼喝声,庄辰不禁想笑,果然同猜测一般,庞白正悲剧的在家里练功。 站在院墙外,庄辰撮唇打了两声唿哨,然后就倚在那静等着。 由于武馆大比临近,庞白这些天哪也没能出去,被老爹锁在后院里,对着石锁木桩苦练铁骨功,争取在大比前突破到炼体三层。 正自练到烦闷处,忽然听见院墙外有唿哨响起,一长一短,正是自己与朋友们约定的暗号,立时精神大振。庞白巡顾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赶紧跑到院墙边上,借着棵靠墙的大树,胖胖的身躯极是灵巧,三两下便爬到了墙头上。 “庄辰?”见是傻乎乎的庄辰站在墙头外面,庞白有些不解,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钱大师是从不肯放庄辰一个人乱跑的啊。 见庞白那张圆胖脸从墙头里探出,庄辰应了一声,招手示意让他下来说话。 “咦?你,庄辰,你有点不对劲啊?”庞白翻身跳下墙头,只觉得今天庄辰浑身都不一样,说不出来的古怪。 翻了翻白眼,庄辰皱起秀气的眉毛,故意恼道:“没看见哥今天不一样了吗!告诉你,哥前些天睡醒了!莫非你不愿看到我清醒?” “啊?睡醒?感情你这几年都在睡觉啊!”庞白是个直肠子,似乎信了庄辰这玩笑般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