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入幕
苏东坡称之为豪，留下的辞章佳句数不胜数但是流传最广的，却公认为是这《水调歌头》。不必多说其中的妙处，大概前世每一个学生都背过，这区区百十来个字被后人翻来覆去用十倍百甚至千倍的字去解释，去赞叹。虽说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若真要在宋词选出一个状元来，那么这首词绝对是大多数人的第一选择。一个豪一生的巅峰，一个时代的绝唱，尽在这小小的一首词 张文健赞道：“好一首《水调歌头》，听过那首《等望江楼》便以为绝句，今日这词却又仿佛更胜一筹，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流传千古，仅此四字！十三，听布衣之前夸你我等还很是不服，想借今日花魁之题试试你的水平。今听了你这词，放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在下，自愧不如！”说着起身恭恭敬敬一鞠到底。 另外两人也随声附和，跟着张文健一鞠到底。 唐方起身装逼道：“游戏涂鸦之作，当不起诸位哥哥如此称赞！惭愧，惭愧！” 唐羽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这时，一个丫鬟敲门而入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唐方这时被张文健三人夸的有些发飘，闻听此言，大脑有些短路，愣道：“你家小姐哪位？” 唐羽被这弟弟干败了，他茶几底轻踢了一下唐方。唐方这才反应过来，心说这就上钩了，他起身脸上推起了个笑容道：“我就不去了吧！在场几位哥哥学识都比我渊博，料想他们更能迎合胭脂小姐的心思！” 有福同享，轩内众人除唐羽外皆是一脸感动的看着唐方。 小丫鬟咯咯笑着道：“小姐说了，若是公子不去，那她现在就卷起铺盖来投奔你！” “啊……”唐方四人起身惊道。 我日！这小妞想害死我啊，唐方想。若是让别人听到这话，那还不cao刀砍死他！ 唐方一拍脑门，为了减少麻烦，道：“既然胭脂小姐盛情难却，我若不去，那就太不识时务了！众位哥哥，一起去看看如何！” 那小丫鬟淡笑着，也不发表意见。 众人虽然心高气傲，狂名卓著，但却非不知进退之人，此等情况下怎肯去当油灯（灯泡）！所三人都抬手道：“这就不必了，我等在此等候十三凯旋！切不可让我等失望哦！”一脸****神色，唐方无语。跟着小丫鬟穿过天井向三楼走去。 厅里的男人们都知道，这位定是受了胭脂小姐的青睐，这就是登门造访去了。说不得便可能会成为这冰清玉洁的花魁的入幕之宾了，一时之间艳羡不已。 那魏志强，楚启旺二位纨绔一脸玩味，瞧不出是悲是喜。 而那王府三位公子望着唐方的背影，却是心里恼恨。 三公子唐瑞一拍手，身后上来一锦衣大汉：“主子，怎么办？” 唐瑞咬牙切齿道：“待会跟着他，寻一人少的地，直接废了他！看他有些功夫的样子，你们一起上！” “可是三位主子的安全……”那锦衣大汉犹豫着。 “没事！都进成都城了，我们还能出事不成！”那锦衣大汉沉吟片刻，见唐瑞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话，回身出轩去安排人手了。 唐方跟着那小丫鬟进了三楼一间屋子，屋子甚大，收拾的干净清幽，屋内檀香袅袅，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壁上挂着写表好的词曲，以唐方的眼光，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因为看落款唐方一个都不认识！但倘若换做唐羽，张文健他们几个随便谁来都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些词曲皆是当世著名才子的墨宝手迹！ 小丫鬟见他看字帖的脸色淡然，不由心生敬畏，在诗词的领域里，面前这位才子，已然站在了这个时代的巅峰，无人能及，在他面前这些所谓才子的佳作，在他眼里，也许不过贻笑大方而已。那小丫环敬畏地一躬身，无声退了出去。 唐方看着面前的字画有些出神，他一时间忘记了身后有位绝代佳人也许这会正藏身某处头看着他，他想起了自己前生历史里的那些惊才艳艳的文豪们。命运，真就像是《阿甘正传》里的那根羽毛，是飘向奇迹，还是飘向地狱，根本无法知道。在它面前，唐方感觉到自己的软弱无力，什么都无法改变。因为他只是一个被这该死的命运放逐的孩子，离家太久，根本找不到回去得路。 脚步声响起。 “那些都是一些文士留下的诗词歌赋，公子若是喜欢，尽可拿去。就当胭脂送你！”珠帘打开，一个窈窕身影自里屋走了出来，正是那倾国倾城的胭脂。她似是刚刚沐浴过，秀发低垂，脸蛋晕红，目中闪烁着微微的笑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清香，这番素雅打扮，更是映衬出她的美丽异常。 “咦？不要告诉我这里就是胭脂小姐的香闺！若是这样，那我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啊！”唐方微笑道。 “是有如何？”胭脂娇笑。 “那我是不是可以算得上是胭脂小姐的入幕之宾呢？”唐方调笑。 “勉强算是吧。”胭脂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唐方从容一笑，道：“那我是否应当高兴得手舞足蹈呢？” 胭脂瞥了他一眼，轻哼道：“哼！小女子蒲柳之姿，又怎能入得了公子的眼呢！我看公子对胭脂还是讨厌占得多一点！要不怎么词曲一做完，就飘然离去呢！”她眉头轻皱，隐有几分嗔意，却又有几分笑意，似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惹人疼爱。这几句话，似嗔似怨，也不知是真是假。 唐方不上当，大笑道：“小姐说笑了，实在是胭脂小姐俏丽之资在下平生仅见。在下怕在与小姐多呆一会，就会阵亡在小姐面前！” 胭脂被他自嘲的话语逗得花枝乱颤，娇笑道：“那你现在怎么又来了？公子莫不是在欲擒故纵吧？” 唐方嘿嘿笑道：“胭脂小姐天仙般的人儿，在你面前，在下哪敢弄什么欲擒故纵，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胭脂嗔道：“道理是有几分，但是你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胭脂是个女子唉！”只见她嘟着小嘴，美目轻瞟，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又有几分羞意，实在是一个动人的尤物。 唐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这个花魁胭脂在自己面前这番做作，绝非是看上了自己，而是必有企图。想到这一点，唐方便无所顾忌了，哈哈笑道：“没用的就别说了，胭脂小姐找我有何事？” 胭脂脸色几分薄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人家只是想和你说些话，你却这般误解人家。” 唐方暗道老子流氓一个，陪你玩了这么长时间窈窕绅士够意思了！赶快开门见山，让小爷大发神威把你拿下吧！ “胭脂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番窈窕之资对别人兴许又用，但是在下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胭脂小姐不妨直说找我所谓何事吧！”唐方直言不讳道。 胭脂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笑着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胭脂也不敢再有隐瞒。找公子来其实是有词曲上的事情，想请教公子！哦！请恕胭脂冒昧，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唐方摆手道：“在下燕十三！姑娘莫要调笑在下了，这香闺内挂着的想必都是当世大家之作吧！这么多人都支持姑娘，在下献丑不如藏拙，还是恭听教诲吧！” “燕公子说笑了，这些人怎能和公子相比。公子胸怀坦荡，不受美色所左右。这些人却……，他们巴不得胭脂有求于他们哩！”胭脂黯然道。 唐方淡笑：“胭脂小姐会不会想多了，他们也许只是倾慕小姐罢了！” “胭脂虽一介弱质女流，但凤求凰之心与狼子野心还是分的清的！” “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想不到胭脂小姐如此可人儿也有如此无奈！”唐方叹道。 “公子便是如此看我？”胭脂抬头道。 “恩，也不是。我就不算！” “噗嗤！”胭脂轻掩樱唇，笑道：“燕公子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胭脂小姐又何尝不是！”唐方打了个哈哈道。 两个人便都不说话了，那胭脂仔细的打量着唐方，眼中有几分笑意。 妈的，你别挑逗啊！老子硬憋着装这么久的，别逼老子掏枪破了你！现在可是孤男寡女！ “公子以后能常来看看胭脂么？”良久，胭脂叹了口气道。 “不能！”唐方断然拒绝。 胭脂愣了一下，以前还从没有男人这样直接拒绝她呢，忍不住幽怨道：“难道胭脂在公子眼里，竟是如此不堪么。” 唐方嘿嘿笑道：“今天过后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怕是挤不出时间。”虽然你比较迷人，但是皇位更迷人，当了皇上我管你什么名妓，圣女，老子通吃！ 胭脂嗔道：“公子偏就喜欢这般作弄胭脂。哼，你若不来，我就着人去您府上请你来，哼！” 两人熟识之下，这胭脂似乎转了性子，竟像小女孩般耍起了小性子，偏偏唐方有些犯贱，心中隐隐还有几分欢喜。漂亮的女人，总是受欢迎的，他心里哀叹。 唐方抬头看了看，明月当空。他掐算了一下时间，知道是告辞的时候了，便抱拳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叨扰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则个。” 胭脂笑着嗔道：“公子怎么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胭脂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呢。” 唐方哈哈大笑道：“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以免有人责怪在下唐突了佳人。” 胭脂见他说话如此直白，咯咯笑了几声，也不挽留，起身送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