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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夜歌

    进了院门,看见哥哥的房里灯火已经点亮,透过玻璃能看到嫂嫂已经另起炉灶的做着两口子的饭,推开了我们的房门,父亲正一声不吭的在堂屋的小木凳上吸着闷烟,平时宠惯了的meimei坐在炕沿边,土炕上已经放好了红色的小木桌,上面是三碗已经砌好的茶水。看见我们进了屋,meimei眼睛噙着泪水扑到了母亲的怀中,母亲温柔的抚摩着她的头发暗自掉下了一滴泪。

    换下湿衣服,洗了把脸,母亲与jiejie两个人开始为我们做晚饭一会工夫锅饭吃完后,母亲让父亲去村上的医疗室,向医生问一下哥哥脚伤的具体情况。父亲堵了一句:“那个畜生,死了活该”。

    母亲劝解了一会,父亲不再说啥,出了门向村上的医疗室走去。而我也独自出了院门,在院子外面的草场上,找了一片避雨的草垛子下面坐了下来,双手拖着下巴孤独而又忧伤的看着头顶上阴郁的天空。

    秋风轻轻的吹拂着我的脸面,一丝冰凉渗入我的内心;此时jiejie从院子里走出来,她没有看见我正坐在麦草垛的东南拐角里;蹒跚着步子,径自走向草场西南角的草剁子下面斜倚着身子,仰天叹息着,叹息的声音掠起了我内心里的波涛,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喊了一声jiejie,而后走过去扑入了她的怀中,jiejie在啜泣声中搂紧了我的肩膀。

    “小春,你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离开这个地方,外面的世界很大,只要你有了文化,就能到外面闯世界了,这样你才能找到自己人生的希望。你看我那一点小学文化,走不出这一片天地,只能困在这里。”jiejie在哭泣声中对我说。

    “jiejie等我长大挣上钱养活你,我现在学习还不错,等考上大学后,找个好工作,一定能努力赚很多的钱,让你过上好日子”。我盯着jiejie的脸严肃的说。jiejie拍我的脸也庄重而又严肃的说:“小春,记住,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上大学。”“jiejie,我会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我拍着胸脯答复着jiejie。

    天上的阴云渐渐消散,漫天星光闪烁在眼前,一轮弯月斜挂在高天,jiejie搂着我的肩膀,我们坐在一起看着那些幽邃辽阔的天空,每一颗晶莹明亮的星星都在向我们闪烁着真切的光芒;弯月如水,洗濯着我们的眼神,大地纯净,在安静的乡村里,偶尔传来驴子磨蹭圈棚和黄牛哞叫的声音;偶尔也有几声犬吠在巷子深处响起,在这深秋的夜晚,嗅着野草最后一丝馨香息,我们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多少伤心与痛苦都抛逐脑后,微风轻轻吹过脸面,在星辉的照耀下,乡村的里的田野显这时候,我们听见巷饿更加深邃而辽远。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歌声。……………………………………….

    看看那一片天吧

    蔚蓝色的天空充满了瑰丽

    飞翔在天空里的鸟儿多么自由自在

    看看那一片天吧

    白色的云朵被阳光照耀

    被雨露滋润的禾苗

    把身影种植在了天空的胸膛

    看看那一片天吧

    当你抬头看见

    你就会知道

    还有更多美好

    不要因为丢失的痛苦

    不要为丢失的痛苦

    生命毕竟美好

    ………………………….

    声色听起来稚嫩而又粗糙,但又包含一种未经雕琢的,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也是一首我们刚刚学会的歌。因为这是我们班主任刘家林作词作曲的歌两个星期之前,在一堂自习课中,他教给了我们这首割,现在几乎我们学校三年级以上的同学大都会唱。现在,在巷子深处唱这首歌的人烂丁,一个平时被我们骂的很烂很烂的烂丁。为了回音烂丁的歌声,我便唱起了“十一”放假前,刘家林老师教我们另一首名为《星》的歌曲。

    透过青草的眼睛

    我在寻觅着那颗星

    闪闪烁烁中迷离

    我看见了她的眼睛

    透过青草的脊背

    传来一声声温馨

    慌慌张张的走过去

    我想触碰那一刻星

    星光闪烁照亮了我

    早已慌乱的内心

    烂丁听到了我的歌声,大喊了几声“弓三”而后,也唱起了这首歌曲,之后我们在彼此声音的引导下,他向我们走来一起走去,此时从巷子东头又传来了回音这一首歌的声音,从那尖细的嗓音听出穆萨。一会儿工夫,烂丁便找到了我们。看见了我的jiejie也在我的旁边,他亲昵的叫了声“jiejie”,而后坐到我的jiejie身旁jiejie则松开了搂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了她的右边,让烂丁坐在了左边,她则坐在了中间,用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搂着烂丁。

    烂丁从小失去了父亲家中只有他年轻的母亲带着他和一个小meimei过日子,日子过的很是清苦,从小我们两个人便同命相连,形影不离,所以他把我当哥哥对待,把我的jiejie也当作自己的jiejie,可以说,除了穆萨之外,他是我最亲密的一个玩伴了,但穆萨与我的友谊却因为我们两个人在班上学习都比较突出,拥有相同的梦想和爱好,所以也走的很亲近,而烂丁与更多的是人生中的遭遇比较相近,所以走得近。

    烂丁坐下后不久,穆萨的歌声则越来越近了,为了让穆萨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我与烂丁共同唱起他起先唱的那一首名为《看看那一片天吧》的歌。

    ………………………..

    看看那一片天吧

    蔚蓝色的天空里充满了瑰丽

    飞翔在天空里的鸟儿多么自由自在

    看看那一片天吧

    ………………………..

    穆萨走到了我们家的院子门口听出了我们的具体位置,,顺着歌声传出的位置向我们走来。穆萨的父亲是一位木工,子因为他的手艺而被大家称呼为穆工{木工},渐渐忘记了他先前的名字,因为他的父亲每年都与我的父亲到一同到外面打工,几乎经常在同一个工地上干活,两家的关系一直维持的很好;所以,穆萨与我进入入彼此的家里都比较频繁。

    看见穆萨到了后,jiejie便提议我们一起到村子南头的田野里去逛一圈,兜兜风,我们便在她的带领下,沿着村前的小路走向前方。

    夜色迷人,田径上有些潮湿而泥泞,我们走在条田径里的小路上,一起唱着歌儿,一会追嬉戏着,便到了一片长满了芦苇的小滩中。

    芦草长的比人还高了,里面有许多鸟儿安了家,在我们的脚步声中,能听到一些小鸟唧唧喳喳的鸣叫声。我们在滩边小声说着话,谈论着彼此人生中遇到的一些快乐的事,还有学校里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在我们的欢笑声中,星光照耀着大地,弯月迈开了轻盈的舞步,在欢乐的气氛中,我们彼此内心里郁结的愁绪都化作了一缕青烟,轻轻飞逝。最后我们一起小声唱了一首歌,在歌声中我们走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我们家门口,穆萨与烂丁与我们分手后分别回家了,我与jiejie则进了自己的家院落,院子里静悄悄,进了房子的门,父母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悄悄说着话,meimei爬在里屋的木桌上安静的看着一本书。

    通过父母的交谈,我们知道哥哥的伤不算严重。只是脚踝边的rou受了伤,母亲跟我父亲商量了一下,让父亲从家中取出了一些钱,她拿着走到了院子里把嫂嫂叫出了门,递给了她,并叮嘱她抓紧带哥哥看病,防止伤口发炎,嫂嫂接过钱,嫂嫂多余的话也没说,答应了一声,便回了房子。

    母亲回到屋子继续和父亲聊天,jiejie则收拾完了房子里的锅碗瓢盆后,与meimei上了炕休息,我则爬在里屋的桌子上开始写作业。边写作业并偷听父母在堂屋商量与哥哥分家的具体事项,直到很晚才睡觉。写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作业,感觉有点困了,就开始睡觉,而父母还在堂屋继续小声嘀咕着家中一些琐碎的事情。直到很晚了也才休息,就这样,一个不愉快的日子在秋夜里悄悄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