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亮如白昼的黑夜（上）
天黑前，满清第一路大军汇合，总计超过五万人的大军军营连绵数里，而对面的汉军只有五千余人（还有两千多新兵），人数相差十倍。 清军汇合后，只是就地扎营，没有一鼓作气进攻汉军阵地的打算，在没必要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夜战，就算是人数超过汉军十倍的清军也一样，更何况满清第一路大军统帅左宗棠还没有了解到“短毛贼”真正的实力，没有轻举妄动，不过清军营地也谨防汉军来袭营。 第二天清晨，五万清军向着汉军阵地方向徐徐迈进，黑压压的人群在接近汉军阵地一千米的位置停下，让不少手拿望远镜观察清军的汉军军官心里一紧，虽然他们不害怕清军，但是如此多的清军聚集在一起还是让人有些紧张。 “哈哈，今天终于能痛快一战，希望左宗棠别死几个人就撤军了。”汉军第一旅指挥部中，赵罡大笑道。 “老赵，你呀你。”政委王新伟指着赵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左宗棠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望向汉军阵地，视线往上一看，却发现汉军的“天眼”。 “那是什么？”左宗棠指着庞大的热气球向周围的将官问道。 “左帅，会不会是放大的孔明灯一类的东西。”一个中年将领猜测道，真相还真差不多。 要是左宗棠身边有西洋人的话，就会告诉左宗棠这是热气球，可以载人。 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左宗棠只好将其放下，继续观察这汉军阵地：绵延两里多长的战壕，汉军战士全部躲在战壕里，只露出半边脑袋看向清军，没有发现汉军的火炮阵地在哪里。 片刻后，清军炮队将三十门（一共八十门）先进的后膛炮推到阵列前方，炮队官兵调整大炮，将炮口对准汉军阵地，装备装填开花弹。 轰！轰！轰！ 就在这个时候，汉军的炮火袭来，猝不及防的清军炮兵阵地被迅速摧毁，大部分火炮被炸坏，大部分官兵被炸死。 看到这一幕，左宗棠老迈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知道“短毛贼”会有火炮，但是没想到会这样的凶猛，短短片刻，三十门先进的后膛炮大部分报废，幸好没有将所有先进的后膛炮都推出来。 左宗棠先是让全部清军再后撤一里，再继续下令道：“杜平让你率领一万大军试探进攻敌军阵地，在不可力敌情况下允许后撤。” “是，左帅。” 已经补齐一万人的清军前军，在统帅杜平让的指挥下向汉军阵地迈进。 一千米，一万清军换成小跑。 八百米，清军前进速度加快。 五百米，清军速度再次提升。 三百米，清军开始全力冲刺。 啪！啪！啪！ 汉军的枪声响起了，三千余支步枪同时开火，一万清军瞬间就倒下上千人，清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又是上千人倒下。 “撤，快撤。”杜平让大喊道，然而杜平让也没有逃脱汉军神枪手的狙击，被一颗子弹爆头，不过向汉军阵地进攻的清军已经快速转身逃跑，就怕跑得慢了，也死在这里。 然而汉军的子弹不会给他们机会，就算重机枪不发威，仅仅凭借三千余支步枪就能这一万清军全部消灭，汉军战士手中的步枪子弹打没了，立刻装填，继续朝逃跑的清军射击。 从一万清军跨过三百米线后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大半清军官兵拥有躺在战场上，只剩下一千多清军逃了回去，汉军战士只是在战壕里开枪，并没有出击。 看到这一幕，左宗棠老迈的身体又晃了几下，就快要站不住了，好在身边有亲兵快速将左宗棠扶住。 “命令大军撤退回营，今天休战。”左宗棠用他已经发颤的声音下令道。 左宗棠没想到“短毛贼”的火力这么猛，一万大军进攻，只逃回来一千多人，都是自己的错呀，让这么多将士送死，特别是杜平让也没能回来。 回到大营中，左宗棠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久才对众清军将领说道：“夜战，唯有夜战才有战胜短毛贼的希望。” 左宗棠不知道“短毛贼”怎么会这么强大，自己率领的清军主力都遇到这般强大的“短毛贼”，那其他四路大军又会遇到多么强的“短毛贼”，在这一刻，左宗棠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 左宗棠一生为满清南征北战，打过“长毛”，平叛陕甘回乱，收复新彊，这一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左宗棠左思右想只能凭借人数优势再加上夜战才有可能打败这个对手，即便是左宗棠也不知道有多大胜利的几率。 要是左宗棠自己也败了，那这大清的江山又该怎么办？ 左宗棠没有再继续想下去，现在只想如何打好这场夜战。 五千蒙古骑兵绕路偷袭“短毛贼”后方，一万楚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五千楚军包括一支千人装备“单打一”步枪的火枪队，分别进攻“短毛贼”的侧翼，剩下两万五千绿营并和两千楚军从正面进攻“短毛贼”，吸引“短毛贼”火力。 夜深了，看着被月亮渐渐被云彩遮盖，左宗棠感觉到天时和人和（人多）在自己一方，遂，下令大军出发。 清军动了，汉军的侦察兵很快将情报传递回去。 “看来清军要和我们夜战了，今晚这一战我要告诉满清，夜战到底怎么打。”旅长赵罡笑着对自己的搭档说道。 赵罡知道，清军夜战，肯定会凭借人数优势将汉军四面包围，所以汉军四面都需要严密防守，后方由警卫营和骑兵营防守，两侧各安排一个营加两个连，正面放一个团足以。 汉军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清军进攻。 凌晨时分，汉军正面战场上传来异动，只是到处一片漆黑，汉军也无法知道具体情况。 轰！轰！轰！ 这不是汉军的炮击，而是汉军阵地遭受清军炮击，第一旅在与敌人第一路大军交锋第一次出现死伤，与此同时，正面战场的清军发动冲锋了，上万清军伴随炮火向汉军阵地冲击。 很快汉军炮兵营就根据清军炮兵开炮的火光，无数炮弹落下，清军先进的后膛炮又损失一部分。 正面战场上，汉军的枪声也响起，重机枪和迫击炮也跟着发出怒吼，只是到处一片漆黑，汉军战士只能凭借感觉开枪，也不知道能打死多少敌人。 “杀啊！”就在这个时候，汉军阵地其他三个方向也传来清军的喊杀声，危机时刻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