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惶惶不敢前
“哎~别别别，别呀！好不容易见到你一回，别着急走啊！”白晶晶小跑着挡在两个人的面前，狡猾的劝莫忆：“忆忆，你别干站着，也帮我留一留你男朋友啊！” “是啊！聂青，晶晶好不容易——” 聂青轻轻顶住莫忆的双唇，示意她不要说话。 男人盯着白晶晶，深邃的目光如古井里冰凉刺骨的深水，泛着幽幽的银光。 美丽的东西，谁都想要拥有。 白晶晶心里的**，聂青一眼望穿，更何况，她猖狂的都不知收敛。不过他的世界，只允许莫忆这一个女人主宰！ “白小姐，改日我再带着小莫请你和你的男朋友吃饭吧！今天小莫的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实在不能在外面多滞留，白小姐高贵聪慧，一定会理解的吧！” 聂青说话时，眼角挂着微笑，尽管机械但依旧迷人，绅士一样的姿态让白晶晶为之心动。 尽管不舍，但女人还是挪开了身体，扭捏着说：“那，那好吧！不过聂先生，可以不能食言啊！我，我会等你的！” “呵呵！当然！”聂青儒雅一笑，牵着莫忆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晶晶出神的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了隐隐的伤感，很快被妩媚的笑容所替代。 我，比莫忆，美丽的多，富有的多，性感的多！ 比起枯败的黄花，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抗拒的了娇艳的红玫？ 离开咖啡馆后，聂青一直沉默着，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阴阴的开口，“小莫，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为什么要去跟陌生人搭讪！” 莫忆一怔，有些莫名其妙：“晶晶她不是陌生人呀？我们是偶遇的！” “偶遇？你知道人的心理有多可怕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万一遇见冒充你朋友的坏人怎么办？！” 莫忆憨笑，神色松散：“哎呀你就放心吧！晶晶人很好的！又很热情！她还为我介绍工作呢！她真的对我——” “什么？工作？什么工作？”聂青忽的停下脚步，按住莫忆的肩膀，神情有些紧张。 莫忆迟疑，道：“就，就是刚才那间咖啡馆的服务员啊！晶晶是那里的老板娘，她说如果我去工作的话，会得到很多照顾……” “不行！”聂青忽的抬高声音，严厉的拒绝：“我不同意！” 莫忆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脚底有些发软：“为，为什么啊？” 聂青刚要开口，却欲言又止，他狠狠的咬了两下唇瓣，说：“总之，就是少跟那个白晶晶接触！工作什么的，更不需要你来做！” 莫忆从来没有见过聂青如此严苛的态度，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委屈：“聂青，你别这样，晶晶是我的朋友，她邀请我也是为了我好！我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无所作为啊！” “可是我说过啦，和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啊！为什么你还要去做多余的事情呢？” “你是这么说过！可是我不，不……”莫忆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变成了沉默。 “可是你不愿意！对不对？！” 男人的情绪忽然激动，像是压抑许久的弹簧，瞬间爆发，他使劲摇晃着莫忆 ，声音里参杂着愤恨：“你从前就不愿意！现在还是不愿意！对不对！对不对！” “聂，聂青！你，你冷静一点啊！你先放开我！快放开我！”莫忆害怕的挣扎，害怕男人那疯魔的表情，让她联想到被强行勒死的尸体，瞪着一双难以瞑目的阴眸，妄图和他的仇人一同万劫不复！ 噩梦般的记忆闪过女人的大脑，她难过的流下了泪水。 就是这样吧！曾几何时，你就是这样视我如仇人一般的对待！ “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不肯听我的话！我都已经完完全全的克制自己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这个贱人！骨子里就不安分！无论我多么温柔的待你，你还是想着要逃离我对不对！你想把一切再弄糟一次对不对？为什么你就是——” “啪！” 清脆的耳光响亮的落到男人英俊的脸，如同倾盆暴雨捶打在路边泥泞的瞬间。 他说她是贱人，她难以忍受。 男人的愤怒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绵延不断的悲哀。 “小莫，对不起……”恍然，他清醒，捂着红肿的脸愧疚的低下脑袋。 莫忆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她竟然舍得打他！而最令她惊讶的是，刚才的行为，她很熟悉！很熟悉！ 是的，曾几何时，她不止一次扇过男人的耳光！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我不是故意的！”女人缓缓后退，脸色越来越苍白。 聂青精雕细琢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隐忍的雾气在他眼中慢慢迷蒙，浸透着无边无际的绝望—— 女人啊，曾几何时，你就喜欢，送我这种带着疼痛和暧昧的礼物。 如今，亦是如此吗？ 男人摇晃着身体转身走到路边的墙角，“咚”的一声！将拳头狠狠的砸向了墙面！ 仿佛世界，都跟着摇晃。 “小莫，算我求你了！就安心的留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做了，好不好？！” 恳求，男人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莫忆看不清爱人的表情，却从他颤抖的声音里感受到满满的忧伤和无奈。 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控诉。 这个男人啊，哪怕是对我笑的时候，也无法掩饰那深邃的墨瞳里缥缈的忧伤。 更何况，是现在…… 莫忆突然想要撕心裂肺的大哭！ 聂青啊，是不是我们之间已经被哀伤侵蚀的体无完肤，所以即使从头再来，才无法摆脱内心根深蒂固的怨恨。 “聂青，其实我，有想起来过……” 女人使劲的吸气，望着男人的背影，决心坦白所有。 “我知道我们以前，并不快乐！” 聂青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听下去。 空气不知何时已然稀薄，温度也随之骤降，莫忆感受到了窒息，而这种窒息无比熟悉，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狠咬唇畔，直到殷红的血丝从齿间蔓延，女人才终于有了勇气：“聂青啊，其实我最近经常会梦到过去！” “梦到我们充满憎恨的过去！” “而你啊，不止一次的跟我提出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