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诡异的乞丐
“小莫？小莫？” “啊？” “小莫，别睡了，上班快迟到了！” 聂青将沉睡中的莫忆轻轻唤醒。 “哦~是么……”莫忆按着额头缓缓坐起，脸色白的有些吓人，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夜的功夫，整个人就瘦了好几圈。 “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做恶梦了？”聂青垂着眼眸，神情有些刻意的从容。 莫忆惺忪着困意的睡眼，眼角扫过些许恐慌，隐隐透露着某些痛苦，她艰难的摇头，声音异常沙哑：“没，没有。” “没有就好。”聂青淡淡的回应，随后吻了吻女人的额头，起身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走吧，吃完早餐我送你上班！” 说完，他亦如往常，慢条斯理的替莫忆换衣服，洗漱。 没有多问一句，尽管莫忆的神情，异常的很明显。 他就像没有注意到一样，微笑着对莫忆闲聊天气，家常，和即将要短暂分别得想念…… 夜惺。 一早上，莫忆都心不在焉，她在想，那些和夜惺有关的某些事情里，究竟隐藏了什么，是不是和聂青有关。 夜惺到底是谁，现身在何处，他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梦中的而他时而可恶，时而忧伤，笑着说恨她，哭着说爱她。 他对她的态度就如同他的脸一样，捉摸不透，分辨不明。 他说聂青是人妖，莫忆苦笑，那画面就好像是记忆在刻意提醒着她，聂青不碰她的真正原因…… 莫忆不信，聂青在她眼里是完美的，没有缺陷的。 亲吻时，男人胯下狰狞的隆起亦证明了这点。 摇摇头，莫忆觉得自己，或许该去医院复查了，失忆而已，莫不要发展成，精神疾病啊！ 想着，车已经开到了咖啡店的门口。 莫忆下车，忽然转头，在聂青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男人措手不及，美丽的大眼睛睁的好大，里面全是惊讶和欣喜。 他凝视着莫忆，唇角不住颤抖，样子好笑又可爱。 莫忆抿嘴，羞涩的微笑，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忽然有些痛。 莫名的心疼，来自莫名的情感世界。 她说：“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哦，恩！”男人似乎还沉浸在突兀的幸福里，僵硬的点头：“你，你也是！上班别太辛苦！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虽然这样答应着，但真发生事情的时候，莫忆已经来不及通知…… 生活有时很幸福，但是幸福本身是无聊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偶尔看着心爱的人出神，或者偶尔看着心爱的人落寞。 孤单，烦躁穿插在身体各个角落，轻盈曼舞。 生活有时很痛苦，但痛苦意味着冒险，挑战，和追寻真相的大门…… “服务员！结账！” “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二号桌的客人要结账吗？”艾米最近一直都很针对莫忆。 就像现在，莫忆明明准备将刚刚泡好的摩卡端给五号桌的客人，艾米却非要指使莫忆去二号桌结账，尽管她自己闲在吧台照镜子补妆。 “哦！好~”莫忆跌跌撞撞的加快速度。 “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费128元。” “喏。”客人递给莫忆二百元。 按理说，莫忆找给客人72元就可以，但是她在翻开零钱袋的刹那，忽然傻眼了。 并不是没有零钱，也不是发现其它怪异的东西。 而是她的脑袋突然间就算不出应该找给对方多少钱了。 “怎么了？钱有问题么？”客人见她傻愣愣的站在那，有些不耐烦了。 “啊！没，没问题，我，我……” “傻X！”艾米见情况不对，率先一步走过来，对着莫忆的后脑狠狠的一戳，嘴里还不客气的嘀咕着。 “不赶紧给客人找钱，你发什么呆呢！” “啊！我……”莫忆抿嘴，心里想着这种简单的算术都开始吃力了，果真是该去医院复查了。 “真是白痴！干点活都不利索！浪费空气！”艾米嘟囔着翻开莫忆的零钱袋，恭恭敬敬的为客人找钱。 “先生，这是找您的72元钱！她是新来的服务员，脑子不好使，您别见怪！” 客人拿了钱上下打量了莫忆，也没多抱怨，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一名头发又长乱，全身挂着腐臭布条，面目狰狞的乞丐闯了进来！ 混合着尿液和下水道的臭味瞬间从他的身上疯狂外散！ 几乎是一秒钟的时间，店里所有的客人就不得不捂住口鼻，露出痛苦而厌恶的表情！ “天哪！这种刚当别墅区怎么会有乞丐！” “哦上帝啊，什么人赶紧把这头猪轰走吧！恶心死了！” “他怎么这么臭！好像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一样！真他妈恶心，我是待不下去了！” 客人们开始纷纷离去。 而对于众人的惊讶，乞丐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早已习惯，只是机械性的端着手里的碗，轻轻晃荡，渴望有人能施以怜悯。 混沌而绝望的目光不断地扫过身边的每一个人。 艾米一看这情形，立刻慌张了起来，猛地推了一把莫忆，恶狠狠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客人们不乐意了么！还不快把这个乞丐给我轰出去！” 莫忆被推得差点摔倒，但她闻到乞丐身上的味道时，也忍不住后退一步。 艾米见莫忆不肯去，干脆对着她身后狠狠的踹了一脚！ “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啊！”这一下，莫忆直接踉跄的摔倒在乞丐的面前！ 莫忆惊慌，也顾不上疼，连忙挣扎的要起身，不料抬头的刹那，她看到了一张如同恶鬼般的脸孔！ “啊！” 莫忆大声的尖叫！ 乞丐的大半张脸几乎看不清五官，皮肤和肌rou均已经腐烂硬化，和脖子连为一体，魔鬼一样狰狞可怖！ 莫忆吓得几乎失了魂！ 指着眼前的乞丐，好久才结结巴巴的喊道：“魔……，魔鬼啊！” 然而，那名乞丐却表现出比莫忆还要惊恐一千倍，一万倍的恐惧！ 浑浊不堪如同恶兽一样的眼珠死命的张着，仿佛随时都能撕裂眼睑。 瞳孔里，是比上万只恶鬼啃噬还要痛苦的惊恐！ 乞丐颤巍巍的伸出手，对着莫忆，张开腥臭无比的的嘴，如果，还能看得出，那是嘴的话。 他发出一声嚎叫。 他叫的是：“莫……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