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依旧是祸水
夜惺微笑：“你不了解他！他就是那种不绝情就不会罢休的人！” “可是……你们刚才哪里是绝情那样简单！已经开始彼此伤害了啊……” “没事！放心吧！我们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你的处理方式未免也太……极端了！其实夜惺，我们……” “嘘！” 男人示意女人不要再说话，她轻轻将她扶到床上坐下，蹲下身，亲吻她的手掌，神情变得温暖：“小莫，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一下吧！刚才吓到你了！我一直都很担心。” 可是莫忆怎么睡得着呢？ “不！不！不！你别敷衍我！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知道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夜惺，我失忆了，但是我对最起码的犯罪标准还是有印象的！你用刀割伤了你的哥哥！你那是……犯罪！你懂吗？他若想，随时会把你送去警局！你会被拘留的！夜惺！你听我说，你快去和你哥哥道歉，好好承认错误，好好配合他治疗！” 女人越说自己也越害怕：“如果他的手臂恢复正常还好，一旦落下残疾的话……” “哈哈！”夜惺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 “哈哈！”夜惺笑的格外可爱，好像听到了格外有趣的笑话！这让莫忆又迷糊又生气。 “哎呀你严肃一点！”女人狠狠的捶打男人的胸口。 夜惺的笑变得温和起来，他抿着嘴，黑夜一样的眸竟露出了类似阳光一样的神色。 “小莫，我就知道，你关心我！特别特别关心我！” “哎~”莫忆无奈叹息：“夜惺，现在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夜惺的耳朵根本进不去任何所谓大道理，只一味抿嘴透乐，沉浸在自认为的幸福里。 莫忆忽然眯起眼睛，凑近夜惺，看了许久。 她终于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难道……你都没有意识到，伤害他或者伤害别人，是件严重的事？”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莫忆从刚才开始，就没从夜惺的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恐惧和愧意，当然，除了他割伤夜惜那一刹那，的心疼…… “我之前也一直有好奇，不过考虑到心情和……你的感受，所以就没有问。”莫忆顿了顿，此时夜惺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似乎他猜到女人要问的是什么。 “夜惺，你在这栋房子的地下被困了二十年！你确定自己对道德意识和法律知识，掌握的……准确么？” 男人眨了眨眼睛，目光不自觉的躲闪。 “能……” “你确定？”莫忆的眼睛眯的更严重了。 明显的不信任。 夜惺垂下睫毛，微微颤抖，微微点头。 没有说话。 莫忆的心突然被什么揪住，她知自己失言了。 “那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夜惺抬眼，握住莫忆的手，男人的掌心有些冷，但是他的笑容很暖：“你说的，好的坏的，我都喜欢听！只要你肯个我说话！” 那一刻，女人的鼻子酸了。 夜惺的眸光有片刻的波澜，那一瞬，他的灵魂穿越回了过去：“你不记得了，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你甚至连一句骂我的话，都不肯对我说……” “为什么？” 为什么？ 男人的唇角扯出一抹风化的苦楚：“因为哥哥。” 莫忆微微张嘴，露出淡淡的惊凝。 所以，她才会从他的眼里，看到恨意么？ 他是真的，恨他。 因为她。 她并非红颜，但真的祸水。 男人起身亲吻女人的额头：“小莫，如果你还记得从前，或许，你就不会觉得我今天对他做的事情过分了。” 或许，你比我，更恨他！ “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莫忆突然开口说道。 “恩？什么？” 女人拍拍自己身边柔软的床垫，示意对方坐下来慢慢听自己说。 “我说，以前的对你们的心情，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现在，你不应该因为我，伤害自己的亲人，就算这个亲人冥顽不灵……” “不！不！小莫！为了你，我可以做一切！” “夜惺，你别打断我，你听我把话说完！我……” 女人暗自咬了咬牙。 人，是情感复杂的动物，越复杂，其实越笨拙。 很多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很多人往往根本不会表达。 还不如，畜牲。想爱就爱，想杀就杀，想做就做，想吃掉，就吃掉。 “夜惺，我是个同性恋！” 女人很勇敢。 男人顿时就惊呆了：“小莫……你……” “我说了，你先听我说！”女人按住对方大张的嘴，吞咽口水，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我虽然不记得我和聂青之间的事情了，但是我们在一起了那么久，该做的……不该做的……应该也都做了……” 莫忆干咳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血压有些高。 脑袋，被冲的晕晕乎乎的。 “所以我自己也不是一个纯洁的东西！或者堕落的比你更接近地狱！如果神肯在我们之间选择一个拯救的话，这个人搞不好，不是我。” “你之前也说了，我们是同类的！既然是同类，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应该会明白。” “我其实没有资格指责你和你哥哥之间的事情！哪怕道德不允许，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你，因为我自己也曾深陷其中，满身污垢。” “同样的，你也没有资格责备夜惜。” “相反，你背叛了他。” “抛弃了他的爱。” “伤了他的心。” “为了，同样沉沦着的我……” “夜惺，如果你想扔垃圾，不该留情，越快越狠越好。可是你想扔掉的是亲哥哥，温柔一点吧！与你我而言，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小莫……”夜惺静静的注视这个叫做莫忆的女人，有时，她的冷静让他看不透。让他不舒服。 世上会有这种人么？ 简单里总是透着复杂，怯懦里藏着冷静。 哥哥说她勇敢，没有错，她有时勇敢的让正在伤害她的人都害怕！ 就如此刻，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承认自己，隐藏了那么多年不愿启齿的秘密――同性恋！ 夜惺忍不住抚摸她的脸，这张脸和她第一次向自己主动走来时，一模一样。 “你会后悔的，为你今天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