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调研2
调研会议在一片沉闷中结束，教育局主要领导做了专题汇报，针对现阶段出现的问题和连续几年升学率下滑问题做了简要原因分析，也提出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县一中校领导们也做了自我检讨，表示一定狠下心来抓教学，全力以赴提质量，总之是在一大堆废话中结束了此次调研会议。 会议结束后，副县长马为念趁着还没放中午学的时间到各班级走了一遍，和授课教师们简短的交流了一番。最后，在教育局长文春冬和一中校长王志的注视下，坐上了那辆黑色帕萨特向来路驶去。 望着远去的帕萨特，文春冬脸色铁青：“哼！什么东西，屁毛还不知道的废物还指手画脚，真是岂有此理。” “二哥，马为念来者不善啊，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以二哥和冯县长的关系他不敢把咱们怎么样。但是，如果他手里有东西的话……”王志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白，没有确凿的东西，他马为念再猖狂也不能拿县长小舅子怎么样吧。 “能有什么？不过是自他上任以来我没去汇报过罢了，倒是你，上点心，别出乱子，没事的时候把教学质量提一提，别尽想着女人下面那点事，哼！”文春冬留下了话转身而走。 “什么东西，不过是提醒你一句还不乐意了，就你屁股底下干净似的，这是没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一个堂堂教育局长挪用国家建校修舍专款专用资金，到时候还有你好果子吃？就算你姐夫再有本事也救不了你，有你好看的，呸！”王志撇了撇嘴，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想起新来的小赵老师皮肤那叫一个白，胸部那叫一个大，屁股那叫一个翘，在床上的叫声那叫一个浪，混身便不由自主的发酥。想起这些，王志又换上一幅猪哥脸，似笑非笑着转身向教学楼走去，哪里还有在人前的斯文。 看着一脸平静的马为念，李木很难将刚才还疾声厉色的那个人和眼前这个人相重叠，上一秒还是暴风骤雨，下一秒便是风平浪静，脸色转变之快像翻书一样，就仿佛刚才的事情重来没有发生过。 这不得不让李木佩服至极，一个人很好的将情绪隐藏起来，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就像空中云，雾里花，根本让人着么不透，这样的对手很是可怕，就像拳击比赛中的假动作，明明将要打中你的拳头是真的，你也做出了相应的应对，可当真你出手格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都是迷惑人的假动作。 这次的教育之行给李木很好的上了一课，调研会议的大棒之下，不知道会敲起多少只驻虫，跳出来的都是被先拍死的，隐藏起来的也是最难缠的狠角色。至于马副县长如何铲平教育这块田李木还真不知道。想来跟着马为念的次数多了，一些情况也自然会了解，一些方法和处事也会学到很多。 李木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马县长，此时的马为念，目视前方，心态沉稳，仿佛刚才的怒火并没有发出过一样，这样的心态很是让李木佩服。“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像马县长一样，翻手云雨呢？”李木暗暗的攥了攥拳头。 上午的教育系统调研告一段落，中午，三人在政府指定会所吃完午饭，看了一眼手表，离下午上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马县长在会所里找了一间房间休息，告诉李木到点叫他起来，下午还要去县医院开展调研。 李木眼见马县长午修，司机吴越回到了车上，自己没什么事就走出会所来到会所大院中伸了伸腰，甩了甩腿，简单的做了些运动。 这些日子的《气玄功》修习下来，李木感觉身体要比以往轻松了许多，一种力量感充满全身，就像有种使不完的力气，这让李木非常舒服。 正当李木做些简易的运动时，马县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小李在做运动啊，怎么样，平时锻练吗？看你身体可不怎么强壮啊。” “领导，打扰你午修了吧，我大学时常跑步，现在反而落下了。” 马为念在李木侧面站定，边说话边作起了太极起手式，道：“一句话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事，没有个好身体，革命事业还真干不动啊。” 李木让到一边，认真看着马县长打起了太极，道：“我大学的时候也学过一段太极拳，好像和您的太极不是很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我这可是正宗的太极拳，标准的陈氏太极拳，你大学时学的可是这个？” 李木道：“大学时学太极拳也没太用心，是什么派的太极拳也不是很清楚，但肯定的是和领导您这个不一样。” 马为念此时身体半蹲，一个漂亮的云手过后向李木望过来，“那你可看仔细了，你的太极和我打的太极有哪些不同。” 马为念边打边说道：“太极拳以“棚、捋、挤、按、採、挒、肘、靠、进、退、顾、盼、定”等为基本方法。在运动中，要求静心用意，以意识引导动作，动作与呼吸紧密配合，呼吸要平稳，深匀自然，动作要中正安舒，柔和缓慢，身体保持疏松自然，不偏不倚，动作绵绵不断，轻柔自然，动作弧形，园活不滞，同时以腰为轴，上下相随，周身组成一个整体。动作连贯协调，虚实分明。动作之间衔接和顺，处处分清虚实，重心保持稳定。轻灵沉着，刚柔相济。动作不浮不僵，外柔内刚，发劲完整。在推手中，要求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击虚，借力发力。” 说到这里马为念一手搬拦捶击打过来，隐隐中似有风声，继续道：“太极拳主张一切从客观出发，随人则活，由己则滞。尤其讲究“听劲”，通过身体触觉，来判断对方力量的大小、方向、部位，并及时做出反应，如对方刚力来打，我则以柔化之，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随人而动，随机应变，遇快则快，遇缓则缓”。随着最后一句的说完，只见马为念双手下压，缓放于双腿两侧，身体重心逐渐上移，站立于原地。 李木发现，马为念收功站立之地正是他起手开始打太极之地，似乎重来没有移动过一样，看来马为念还是各中的高手，便起了学习太极的心思，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下午还有调研任务，不能因小失大，给马县长一个不知轻重的印象，要学太极以后有都是时间和机会，跟随马县长左右难道还怕没有机会？ 此时，雨后的会所大院干净整洁，石板路两侧的花坛中群花斗艳，晶莹的雨露粒粒像珍珠，随着微风自花瓣中滴落，微微弹起的花朵似乎是在向注视它的人们打着招呼。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过，道道金光直射下来，让沐浴在其中的马为念更显神秘。 马为念接过李木从会所中拿来的毛巾，简单的擦试了一下脸，说道：“下午的行程是去卫生系统，小李你要多记、多听，这对你有好处。” 明东县卫生局位于县城南部，距离明东县大医院仅100米左右，卫生局办公楼是一座三层小楼，一楼大部分是一些饭店、百货商服，再不远处便是各种花圈、墓碑、冥堂等经常白事的店面。在小楼中间，不大的门面木质匾额上印着“明东县卫生局”几个字样。这里便是明东县卫生局了。从门而入，自楼梯向上，二楼才是卫生局各股室办公区，再向上的三楼才是局领导办公室。 下午一上班，马为念那辆黑色帕萨特便驶到了卫生局门前。车子停在了门口不远处，李木陪同马为念下了车，望了一眼无人接待的卫生局大门，二人顺着一楼楼梯便直奔局领导办公室而去。 在经过二楼各股室办公区时，李木发现本该忙碌的卫生局各股室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样热闹，前来办事的人寥寥无几，李木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马为念，逐渐将心中的疑问压下，继续向三楼走去。 按理来说，分管卫生的副县长前来单位调研，那么卫生局局长无论多忙，有任何事，都要为此让路，不可能存在分管副县长都到了门前还没有人知会卫生局局长一声的道……除非……，一是卫生局长根本没把分管县长当一回事，但这种可能性很小，无论两人关系如何，在明面上，都不会存在局长不拿分管县长当干部一说，否则这个局长也就真别干了。二是卫生局局长临时有事耽搁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临时出现的紧急情况谁也无法预料，需要局长亲自处理也大有可能。可是，如果真的出现把分管领导都晾在一边不管的事情，那这种事得有多大的呢？ 此时，卫生局以局长薛常明为首的一班子领导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