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伟大发明
总之，人们靠“求人”活着 这本来是个机密，不能外传的。不过既然历史已经走到了今天，而且山羊博士也不是外人，我就讲讲吧。 师傅说过，人类的思维很难用语言改变，除非带有很强威逼力量，如制订严刑峻法，使之行为由被强制而后形成习惯，然后才能有实质性改变。 当时我们所在的那个国度太大，人类的思想也很复杂，法律的制订与执行都很费力。再说那个国家讲究关系和权力，法制在这两者前面显得软弱无力。 关系和权力的交错使用，形成了一种很奇特的人际关系，无论是什么人，也无论其官职高低，做什么事都得“求人”。 每个人的一生都离不开求人和被求，于是人们的关系变得错综复杂，纠缠不清。 不过求人并不意味着总是要把“求你啦”、“求求你啦”、“求你了还不行”和“跪求”等等直白的词语挂在嘴边，那是小孩子们做的事。 日常人际关系人们用“烦请”、“拜托”、“请多关照”和“多加照拂”等等词语并一定要佐以“意思”和“请笑纳”之类的模糊却又要很实质性的东西，如钱物、利益、色相等等各式各样的“好处”。 如是，人们就在这一连串的“求人”与“被求”中打转纠缠，谁都不能幸免。 就是在公务活动中也要用“请示”、“请批准”、“商请”和“函请”等各种表明是“求人”的官样文字，然后加以关系才能得以进行。 这个关系放在这里，同样也要佐以“意思”。这意思无非也是钱物、利益等等各式各样的好处，只不过是私人买单还是公家买单的问题。 于是人们的一生从他们出生起，就开始“求人”，从“准生”到“分娩”，一直到就医、上学、工作、就职、转行、升迁等等等等，这么说吧，从生老病死、吃喝拉撒到生活与工作的方方面面！ 乱七八糟吧？纠结吧事实就是这样。 听不懂？你不是人，当然听不懂！师傅当时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我就像听天书。不过现在有些懂了。 总之，人们靠“求人”活着。就是皇帝或皇太后，也不能幸免。你们看过历史题材的电影没有，那个中国清朝的权倾朝野的太后慈禧，有时候还要许官赐银，一些很大的官，时不时也要给宫廷的门神太监塞些银两。 “求人”的大行其道，其实就是社会的经脉不通。各种人把持不同的关卡，大大小小的关卡，然后用两个口说圆说扁。 两个口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师傅这样说的。 社会脉络不通的时候，光靠制订法律或规章制度是不行的，因为他们从来就不缺这些，有时正因为有了这些，反而会变得更加不通。那些关卡便更有了存在的理由。 这就像人的经络不通，有时光靠药物是不行的，要靠针灸啦，按摩啦和意念啦之类的理疗方法来疏通。 总之，师傅觉得那样下去不行，于是潜心研究，发明了思维干扰术。 那时师傅对我们说，以后地球将有巨变，你们将发挥很大作用 师傅觉得用思维干忧法很有用，曾试图说服有关部门研发这种机器，结果被认为是老糊涂了，尽胡思乱想，神经有毛病！ 无奈，师傅只好呆在道观，穷其一生自己琢磨，研究出这种思维干扰术。 这种人类思维干扰术不能让人类去执行，只能通过某种动物，在不知不觉中给人类的思维施加影响。经过千挑万选，师傅选中了我们蚊类。 于是师傅的道观不但香火旺盛，而且蚊子旺盛。当时道观有个奇异的景象，前院香客盈门，后院蚊子塞庭。 当时我们并不老实，把师父叮得浑身是包，把他的徒弟叮得苦不堪言。 后来师傅经过千挑万选，终于从成千上万只蚊子中挑选出几十只。这就是后来他见到的我的师弟师妹们。 应该说，师傅的研究是相当艰苦的。他首先要想办法和我们沟通，要理解我们蚊子然后才能训导我们蚊子。 最最主要的，也是最最难做到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要通过自己修炼出来的道法，让我们克服自然的规律，让我们修炼成不死之身。 单训练蚊子这一项工作就耗费了他近二十年！ 经过近七十年的努力，师傅终于发明了他的思维干扰术，用我们蚊子的触角和我们蚊子的智慧，感知人类的思维并通过我们的干扰改变人类的思维！ 当师傅再次找到一个据他认为是很有影响力的有关部门的一个大官去推广他的思维干扰术时，那官员一听用蚊子干扰人类思维，马上断定师傅是个疯子。 不过那官员终究是大官，还是很有修养的。他和颜悦色地对师傅说：“很好！老人家爱动脑筋。很好！很好！！很好！！！您老看看是不是先回去，让我们考虑考虑再答复您？” 等师傅一走，那官员马上说：“亏他想得出来，思维干扰术！蚊子！疯子！” 那官员把肥大的身躯往特大的大班椅上一趟，椅子马上摇了几摇，晃了几晃：“哼！就算有，也不能用！要是那样还要我们这些官员做什么？再说，都给你知道了我们在想什么，我们还能好好地混？混账东西！疯子！蚊子！” 师傅的发明注定在这个国度难以实现，不，就是在这个地球也难以实现！ 师傅也明白这一点，于是他退守道观，息影园林，招募了一批蚊子，潜心实验，终于有了长足进步。 我当时是师傅的得意门徒，师傅一心寄希望于我，只可惜当时我馄饨未开，给这个小子抢了先。嘻嘻！ 好在我当时没有嫉妒心，引荐了他。 他当时只是个比较特异的蚊子，我们偶然认识。这些你已经听他讲了。不过我当时并没有觉得他会这么厉害，我只是喜欢他，想把他留在我身边。 谁知道师傅慧眼识英才，不但收留了他，还教了他绝世的功夫！ 结果皆大欢喜—师傅得到爱徒，我喜得老公！而且，我在他的指点下，也学会了总也学不会的绝世功夫。 还说我们学成了这绝世功夫的那时吧。 那时师傅对我们说，以后地球将有巨变，你们将发挥很大作用。你们要牢牢记住，人类与地球息息相关，与地球的所有的生灵息息相关，你们一定要善待人类，用好自己的功夫。 那时我和蚊侠顿时心生自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同时豪气贯胸，当时就表了决心，一定遵照师傅的嘱托，大力实践和传播师傅的伟大发明，让师傅的伟大发明光照日月，流传千秋，以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哈哈哈，山羊博士猜得对，那时他比现在还笨嘴拙舌，说不出那些话，那些话自然是我说的。 后来，我们历尽艰难险阻，从下水道到全世界，从地球到异域，经历了地球的毁灭到重生，又从蓝光云王国到地球，又从地球到异域，九死一生，把师傅的发明发扬光大。 我的叙述完了，不到之处请蚊侠补充，不足之处请老博士指教。 山羊博士：这个漂亮的女精灵终于讲完了。我听得头都大了。要不是她那清脆好听的声音和她那如行云流水的表达，我早就打断她了。说实在的，她所讲的我都记下来了，但她讲了什么我并不太懂。这不能说我这个博士知识不够，只能说人类的事情太过纷纭复杂。我不太爱听人类的诸种瓜葛，还是继续听听蚊侠的稀松而不平常的故事吧。 我提醒蚊侠：你刚才讲到哪了？ 蚊侠松了口气，他是担心我会指责他的女侠吧。 他说：女侠叮了一个女孩又帮助了一个女孩。 呵呵，那就接着讲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