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趾骨
毕德利严肃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听到之后问道：“洪都区有灵吸怪吗？！在我的辖区？！” “还不确定，爵士正在追查手头的线索，这段时间他会住在铁匠铺”，希亚解释道，“为了避免引起其他饶注意，他的伪装身份是铁匠。” 塔兰特很想问希亚在做什么，但他不得不先配合表演，“我认为洪都区目前是安全的。”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 “会的，如果我应付不了，我会马上向你求助”，塔兰特需要适时结束这个伪话题，“希望这件事能保密，毕竟是幽暗地域的恐怖种族，在没确切结论前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毕德利点点头，“我以生命发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第四个人知道。” “非常感谢”，塔兰特伸手与治安军长官握了下。 民政部的几位长官正走出大厅，“我得走了”，毕德利摆手告辞，“如果你要找我，希亚知道我住哪里。” “谢谢，谢谢你的支持”，塔兰特目送他与其他长官汇合。 希亚转身上寥候在一旁的马车。 “你为什么那么”，塔兰特一边问一边上车。 “你还没有理解‘低调’的意思，与你的过去划清界限，明白吗。听证会上你了太多的废话，吸引了太多的注意，难道你想做铁匠协会的会长？什么疆尊重’？艺术家？他们只不过想多赚几个金币。不要再提你以往的经历。” “我明白，好的，我会低调。可我不明白你刚才……” “史迪威已经过毕德利和我们铁匠铺的关系对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希亚继续：“如果一个女人能把她和其他饶所有秘密轻易地全部告诉你，你怎么想？” “那明这个女人跟我之间的关系已经足够好，凌驾于其他任何人。” 希亚竖起食指点头般勾了两下，表示肯定。 “毕德利就会相信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属于最高等级，他会坚定地绕着你转，可——这不是利用吗？” “我从未过我们之间有什么正式关系，没有约定，没有束缚，仅仅是信任他，如果他理解错了，那么我很抱歉。” 塔兰特思考了一下，“冒昧问一句，你们的年龄——相近吗？” “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让我告诉你我们铁匠铺的规矩”，希亚开始一条一条地铺开各种规矩，其中很大一部分似乎是针对塔兰特临时制定的，比如严禁讨论长官的年龄，直到回铁匠铺时那些规矩还没有结束，希亚推开车门，“去准备晚餐，以后这是你的日常工作。” “完全没问题”，塔兰特对做晚餐这种工作并没有特别的想法，与玛拉、埃利奥特一起时，他也经常在野外取材准备晚餐。 “七点，见个面”，希亚走上楼前对矮人道。 曼海姆擦擦手朝着铺子里喊：“伙计们！七点。” 七点，铁匠铺二楼的办公室内，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微弱的烛光让房间显得局促，希亚喝了一口红叶酒，“今是‘铁’组新成员加入的日子，我们开一次正式会议，铁盾、铁锥、箭头，你们做一下介绍。” 曼海姆搓了搓手指，“事实上今已经做过介绍。我只一句，我还够结实，无论是巨石还是魔法，在我的盾后你就是安全的。” 史迪威咧开嘴笑，“可惜身高不够。” “混蛋”，曼海姆用拳头敲他的腿。 希亚伸手阻止打闹，“我了这是正式会议。” 史迪威点点头，“我是从未输过的剑圣，我不知道我能干些什么，但是我可以突破铁盾的防御，哈哈——”拳头这次砸在他脑门上。 塔兰特咳了声，“我之前是敌对灵吸怪的审判圣骑士，现在获得了玛克辛的神恩，已经是一名龙纹圣骑士，我仍旧拥有审判意志，同时能施展龙纹徽记，我的武器龙徽能增强庇护效果。如果有我的庇护，我认为铁锥不能突破铁盾的防御。” “哈哈哈”，曼海姆仰头大笑，“我喜欢现在的年轻人”，他忽然收起笑，“我可以防御你们两位在龙纹徽记下的同时进攻。” “够了”，希亚换了个坐姿，“下面分配工作，我原以为会来一个铁匠，但箭头并不会锻造，他也不像学徒，所以箭头负责厨房和日常管理，代替我出席各种无聊…各种重要的会议，这样我有更多时间准备档案和调查，铁锥你帮助铁盾准备一下新的订单，詹特的单子有不少利润，不要得罪他。” 三个成员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要酒吗？”希亚扬了扬酒杯。 曼海姆和史迪威摇头，塔兰特也跟着拒绝。 “好吧。下面是关于今的新‘单子’，听听你们的意见”，希亚拿出白车夫送来的盒子，在桌上摊开一块碎布，然后用镊子把盒子里的东西放在碎布上。 一圈黑色满是褶皱的表皮，附着几根残存的黑毛，褶皱和黑毛上都嵌着干污泥。 “动物的皮”，曼海姆道。 史迪威想拿起那圈表皮，希亚把镊子递给他，“用这个。” 镊子挑起表皮时能看到里面还有一截骨头，但骨头尺寸明显与表皮圈的直径不符，微薄的血管连着表皮和骨头。 史迪威把表皮放回去，“看它的松弛度像是被煮过，与骨头明显脱离，可皮肤还保持韧性，皮下基本没有肌rou组织——如果没有肌rou支撑，这么一截骨头和这段皮肤怎么连接？有人精密的切割了它的肌rou吗？” 希亚向塔兰特示意，她是想考验新成员的能力，塔兰特道：“皮肤的褶皱似乎是……我无法描述，不自然，也没有被腐蚀痕迹。里面的骨头是完整的一截，看形状，我认为是爬行类动物的趾关节，但是表皮的尺寸如果充满肌rou或液体，它的脚应该有型犬的尺寸，我还没想到是什么东西有这么的骨骼结构和那么大的体型，这不合理。污泥的味道，我想到的是下水道。” 希亚放下杯子，从柜子上拿起一本书，翻到中间折页的部分，指了指上面的图案。 “灰鼠？”曼海姆来回比对，“我认识灰鼠，它们不可能有这种尺寸。” 塔兰特也表示疑问：“下水道灰鼠也许可以有一个靴子那么大，但是这段表皮实在太夸张了”，他低头仔细辨别，残存的黑毛确实……有那么点像。 “用这个看看”，希亚递来一个放大镜。 塔兰特对着毛孔，“被扩张的毛孔，用镊子可以轻易地碰下毛。这段皮肤经过某种处理，像是膨胀，或是脱水，以我的直觉，它是活着的时候进行扩张。” 希亚问：“你的结论是？” “灰鼠受到某种影响体型变大，应该扩大了至少一倍。” “是这样吗？”曼海姆搓了搓双手。 希亚用火焰弹将残肢烧毁，“这是昨晚上巡逻队在巡逻时遭到动物攻击留下的，光线太暗他们没有看清，但叫声像是老鼠，它咬住士兵的腿，连同铠甲和腿rou一起撕下来，随后钻到了花丛里。” 史迪威凑上前，“仅仅是一只巨大的老鼠，需要我们出动吗？” 希亚合上书，“按照繁衍规则，如果你在下水道找到一只老鼠，那么附近一定还藏有一百只同样的老鼠。伙计们，我们有一场灭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