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征讨山蛮(一)
正月初四。 厢都指挥使李进差人传秦越。 秦越匆匆地赶至厢指挥大营，李进见了秦越严肃地说道：“虎卫军都指挥秦越听令！” 秦越立即摆了个立正姿式，李进已见怪不怪，接着下令道：“米仓山今冬山蛮作乱，攻击壁州各县，圣上口谕令你整合虎卫军，三日内出征平乱！” 秦越愣了愣，忙道：“末将得令！” 李进看出秦越疑惑，解释道：“你练兵有方，本指挥年前上报禁军都指挥副使孙遇孙大人。今日壁州告急文书到达，皇上召集毋相国，枢密副使赵大人，侍卫亲军都指挥副使韩大人，禁军都指挥副使孙大人等商议对策，孙大人向皇上推荐了你。” 秦越担忧道：“行兵打仗非同儿戏，末将带兵不到四个月，恐临阵指挥经验不够！” 李进笑着说道：“毋相国也是这么说的，但皇上说你早有此志，并吟了你省试时的一首诗‘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雨声，铁马冰河入梦来’，钦定你带二千五百虎卫军出征。米仓山山蛮作乱人数不到二千，又是山岭地形，很适合步兵作战，你才入军中，皇上就给你独自带兵的机会，可见对你期望很大呀，秦越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次实战机会呀！” 秦越张大了嘴，没想到剽文剽惯了，倒剽出个上阵打仗的机会，想想既入军中，反正迟早要面临征战，李进指挥说得没错，打打几个山贼正是提升经验的难得机会，想到这儿，挺直了胸脯说道：“请指挥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回到虎卫军军营，秦越立即传达了准备出征命令，顿时全军上下纷纷战备起来。 赵贵和王大栓刚来军营，秦越便安排他俩在身边先做个亲兵跟着熟悉军队情况。 倒是出人意料跟着赵贵、王大栓一起来的郎中郑致和，在老婆叶三娘的再三催促下，难为情地求秦越给谋个差事，看着年届不惑的郑致和，秦越灵机一动，便安排他做了个随军郎中。 ——·——·——·——·——·——·——·——·——·——· 晚饭时，得知秦越三日后将带兵出征，秦翠娟担心的几乎要掉下眼泪，周玉珍和李双双也担心不已，秦越笑首劝慰道：“只是驱赶些山贼而已，你们别cao心了……” 秦武进拍了拍秦翠娟的手臂，强颜说道：“你紧张个啥呀，几千士兵护着小越，山贼伤不了他的！” 秦翠娟默默地说道：“这次之后，只怕越儿要经常上沙场了，俗语说：瓦罐不离灶上破，将军难免……我是担心以后的事啊，这皇上怎么想的，好好的状元却封个武将，还要带兵上阵打仗……” 外公却闷声不响地大口扒饭吃菜，还咪了几口酒，拍拍肚子站了起来说道：“我早说过皇帝那纸头不是那么好接的，小越，晚饭后到我房里来一下。” 秦越来到外公房间，只见桌上放着一件明晃晃的背心。 外公将背心递给秦越说道：“这是外公年轻时好朋友送得软金甲，刀枪不入，你拿去穿上，上阵时以防不测。” 秦越接过，觉得份量七八斤的样子，摸上去光滑柔软，知是一件上等护甲，忙连声道谢。 外公捏了捏秦越的脸皮，笑骂道：“傻小子，我给你东西还那么客套，在官场上没混几天，虚礼倒学了个七八分！” ——·——·——·——·——·——·——·——·——·——· 不几日，孟昶下旨任命秦越为荡寇招讨使，领兵启程讨伐山蛮。 秦越领兵一路跋山涉水地急行军，抵达壁州。 壁州刺史裘仁闻听朝廷派来的禁军到达，忙开城门出来迎接。 壁州原属昭武节度使节制，节度使为表忠于蜀朝廷，于一年前遵命回CD任职，昭武节度使如今只是个虚衔。 秦越在刺府大堂坐定后，问道：“裘刺史，现贼情如何？” “冬季以来，米仓山蛮贼比往年猖獗了许多，人数估计有二千人之众，往常只劫掠各县村落，年前竟组队攻陷集安县城，杀了县令，劫走库银，烧杀yin掠无恶不作。”裘仁说道。 “山蛮集众攻取县城，莫非是要造反？”秦越疑问道。 “本官也有此疑问，往年米仓山山蛮均是山中土著各部落各自组织下山劫掠些物资过冬，今年却声势浩大聚集上千人攻下集县县城，为此才上奏朝廷要求增兵平乱。”裘仁解释后又说道：“本州各县计乡兵三千余人，勉强能守住州县城池，前年皇上合并了昭武节度使兵马，实在无力剿灭山蛮。” “裘刺史只需尽力守护各城，扫荡山蛮的事本指挥将竭尽全力完成，还请裘刺史确保粮草供应！” “本刺史定当全力！”裘仁应道。 ——·——·——·——·——·——·——·——·——·——· 秦越回到城外驻扎的虎卫军大营，召集众将商议荡冠事宜。 郑世泽看着地图说道：“这集县城内有千余山蛮驻守，若我等强攻，恐怕伤亡极大。” 秦越摇头道：“本指挥不会以士兵之rou躯强填城池，史大力，你熟悉米仓山情况，详细道来。” 史大力乃壁州军一个都头，因为系米仓山麓农户出身，熟悉地形人情，裘仁特为秦越推荐作为向导。 见秦越提问，史大力说道：“米仓山脉延绵五百余里，往北不远便是周国之地，乃防守天险。山上有大小土著部落几十个，人口约二万人。自唐亡后便不服汉人管理开始自立。因山穷水险，土著部落经常下山往汉人集聚地大肆劫掠。山蛮生性残暴，所到之处，皆无人烟，为此多年来官府曾极力招安，年末时赠以抚慰银，方能换得各县乡村一时平安。如今各国纷争缴烈，朝廷财政紧张，壁州也拿不出更多银两，因此近几年，山蛮作乱更为频繁。” 顿了顿史大力又说道：“去岁年底，山蛮曾向刺史裘大人索要抚慰银，竟是往年的五倍之多，裘大人断然拒绝，山蛮竟集结二千余人攻占了集县。” 秦越奇道：“这多年来朝廷未曾派兵来剿？” 史大力说道：“来过两次，山蛮盘踞山上据险不出，均无功而返。”秦越闻言笑道：“此次山蛮占据集县，却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便立即下令全军出发直奔米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