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第一次上门（上）
腊月二十五，张家杀过年猪，张学渊特地买了头大肥猪，净rou重达280多斤，客人也来得不少，足足坐了五大桌！ 在张家困难的日子，这些亲朋没有避开，反而尽力出手帮忙，张学渊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家里条件稍有好转，他特地请来表示谢意。 亲朋好友都到齐了，唯独姐夫林华春还没来，父亲担心他坐不到车，让张嘉骑车到镇上去接他。 张嘉赶到镇上，才发现姐夫还在忙，他在政府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姐夫匆匆忙出来。 “姐夫，都快过年了，怎么还这么忙？”车上，张嘉问。 “就是因为要过年才这么忙！”林华春手里还拿着材料：“前不久，镇上那起客车刹车失灵，冲进水田里造成一死七伤的大事故，惊动了县委领导，接着客车设备陈旧老化，车辆太少，经常超载的情况又被人捅到县运管局，结果被领导勒令我们年前解决。李镇长让我来处理，可这种拖了好几个月的事情哪有那么好处理？想让公交车主们换新车，一个个都说没得钱，要么政府出钱换车，要么就提高票价……你说怎么办，镇上不可能出钱帮他们买车呀，再说镇上也拿不出钱来！” 张嘉反问道：“其余两个副镇长呢？” 林华春：“一个去县里开会，几天没回来；一个请了病假，说是胃窦炎发作。” 张嘉冷笑，明白这是李镇长的一次小刁难，先把其他几个副镇长支走，再把这种麻烦问题丢给你，解决了是他指导的成功，解决不了就等着被上面批评吧！ 张嘉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想想之后，他缓缓开口：“其实解决这事也不难！既然这些客车车辆太过陈旧，车主们又不愿意自己出钱换车，那我们就换人来出钱出车。我们镇距离县城才五公里，属于城郊区范围，按照规定可以向县里申请公交车线路。公交车和乡镇客车不一样，它享受政府的各种客运补贴，并且有专门的公交公司运营，车辆和安全都由运管部门负责。并且公交线路的车相对较多，不容易出现超载，时间比较固定，票价也不高，完全可以解决民众反应的几个问题。” “啊，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林华春微微一愣，顿时大喜，欣喜之余开始思考这么办的坏处：“这样岂不是断了那些司机的饭碗，要是他们再闹事怎么办？” “现在又不是计划经济时代，想闹事就闹事吗？对于这些人，想要继续开车的，自己想办法出钱买车，政府帮他们加入到公交车行列，由公交车公司统一管理。不用担心他们没钱，这些司机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包里赚得鼓鼓的，他们之所以不愿意换车，一是觉得现在的车还没到不能开的地步，二是想借此事让政府出点钱帮忙……这事或许会触及到镇上某些人的利益，我建议你做好解决方案后，乘着过年比较忙，直接汇报给相关领导。” 林华春想了许久，终于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办法好！不错呀，张嘉，脑袋挺灵活……读书多就是好！” 张嘉抿嘴笑了笑，这个解决方案其实不是他想到的，而是前世县政府几年后提出的城郊区客运车辆统一管理办法。 他让姐夫直接汇报，是想避开镇长李华军的干涉。 李华军若觉得这解决方案不错，要么会踢开姐夫而署上自己的名字，要么会想个破理由直接否决。 倒不如直接越过镇长，把方案交到相关领导面前，一来直接让林华春的名字在领导面前多露露脸，二来让李华军等人的为难消于无形。 林华春很是兴奋，在岳父家吃过杀猪饭后，难得的没有打牌，直接赶往镇上，亲自执笔将解决方案草拟出来，下午便将方案送报县委。 ……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张嘉给陆晓菲发了好几次QQ信息，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眼看着二十八即将到来，他终于决定去见一次。 给长辈拜年，总得准备点贺年礼物，以陆家的条件，普通的烟酒茶显然是拿不出手的。 二十七那天，张嘉用各种办法从附近收购山珍，最终弄到半斤纯天然的干竹荪，一斤美味的干松树菇，最后又从一户猎人手里买到两只各三斤重的野鸡。 两样干货用牛皮纸折成的纸盒包好，外面用毛笔字写了新年快乐四字，描了边框之后再以中国结丝带拴上，看起来非常美观大方。 两只野鸡则只拴住了双脚，用一只张嘉禽兽编成的小竹笼关着，漂亮的野鸡毛像孔雀羽般散开来。 第二天早上，他便提着这两样东西，直接赶往陆晓菲的爷爷家。 送这么点东西，似乎有点寒颤人，但张嘉思来想去，却果断的就这么决定！ 陆晓菲的爷爷住在县城一个普通小区，张嘉送她回来时，曾经来过几次，只是都没进过屋。 “咚咚咚！” 房门打开，一个国字脸中年人站在门口，打量了张嘉两眼： “你找谁？” “请问，这是陆方国的家吗？”张嘉礼貌的问。 “我就是陆方国。” “陆叔叔你好，我叫张嘉，是陆晓菲的朋友，今天来是给您拜年的。” “你就是张嘉？” 陆方国露出好奇神色，女儿给他提过这个人，以他的观察力自然猜出，两人之间怕是在谈恋爱！自己女儿性格高傲，轻易不会信服人，能让她看上的人，绝对不会普通。但女儿却又说，张嘉出生贫寒，还在南山中学复读，即可以说无论实力还是才华，都并不太高明，这小子又有什么能耐让晓菲看中呢？ “晓菲不在家，进来坐吧！”陆方国有心考校他，点头让他进屋。 “叔叔，这是给您和爷爷奶奶的一点礼物。”张嘉将牛皮纸盒子和竹笼递过来。 陆方国一看，顿时眼睛有些直了：这些年给他送礼的实在太多，各种各样的礼物全都见过，可第一次有人给他送这么粗糙的礼物！ 什么东西呀，就这么用牛皮纸包着！ 你当是小孩子间送礼物么？ 好歹第一次上门，总得送点正式的东西吧！ 这半辈子无数人给我送礼，偏偏我一次也不敢收！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心安理得的收一次的时候，你就送我点这个，这也太没面子了吧……陆方国暗暗的想！ “方国，谁来啦？”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正是陆晓菲的爷爷，看到是张嘉，老人顿时惊喜：“小嘉，快进来坐！到爷爷家来玩就是，还拿什么东西啊！” “爷爷好！”张嘉乘机进屋，四处一打量。 嗯，第一个情报到手——屋里没有女人！ 真的没有女人——连陆晓菲的奶奶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家里就他父亲和他爷爷在。 老爷子精神很好，见过张嘉两次，对这小子很是满意，逮着他一个劲的说话，陆方国，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陆方国走过去接起来：“喂……老彭啊……在家，可是家里没人做饭，今年就算了吧……我大外侄的孩子出生了，我妈过去帮忙带孩子去了……行，一会外面去吃饭……就我那厨艺，你们敢吃吗……啥，你们快要到了……那行吧！” 老爷子问道：“是老彭他们要过来？” 陆方国满脸无奈：“是！他们估计就快到了。往年都是文馨和妈做饭菜，今年他们都不在，我说到外面去吃饭，他们还偏不答应，说是随便炒两个菜就行。” 老爷子瞪眼：“那你还不快去做菜？” 陆方国哑口无言：“啊，还没去买菜呢，再说我好多年都没做过了。” 老爷子再瞪眼：“厨房里有，你不做，难道还等着老头子我做不成？” 陆方国：“……” 在强权的老爹面子，自己能怎么办，陆方国只好穿上围裙，委委屈屈的走进厨房。 “叔叔，我陪你一起做吧！”张嘉站起身来。 “你会做菜？”两个大人无比惊讶，呆呆的看着张嘉。 “学过一些。” “那行，帮我搭把手。”陆方国别无选择，有人搭把手自然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