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华丽的扑街吧
加州戴维斯市，楚越扫视台下，台下只有几十个观众，闲得无聊的观众。他闭上眼睛苦笑不已，难道他的歌不行吗？不可能呀，这些歌红遍亚洲了。要说曲风不适合，哈恩找人重新编曲之后，又哪里还有什么不适合。难道真的因为自己的是中国人，所以得不到欢迎吗？ 戴维斯市是最后一站，之前在洛杉矶和旧金山等城市，他都颇受欢迎。虽然那里面有半数都是华人来捧场，那些华人亦都有听过他的歌，甚至登上网站收费下载过。到那里，好歹还是有很多人都喜欢上了自己的歌。 可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就变得那么冷清，楚越苦笑着离开了这里，带着迷惑，带着失败的耻辱！ 五天时间了，《永远的传说》在公告牌上列在第四十八位，离丽音预想的冠军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究竟是因为什么呢？不止是楚越，就是哈恩亦糊涂了。 其他的不好说，但哈恩可以肯定，楚越这张专辑的确有着极高的水准，起码有三首冠军歌。可是，在他来看稳拿单曲冠军的《永远的传说》居然没拿冠军，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而《永远的传说》在香港、台湾以及内地，到目前为止，连续五周在绝大多数排行榜夺取冠军了。最后虽然没有打破张雪友那首《真爱》的上榜记录，可是，却亦在排行榜上活了八十七天之久。 难道音乐真的就是这样的不可捉摸？可人们说电影才是最不可捉摸的，就是最好的导演和最好的演员，都不敢肯定自己的下一部戏可以拿奖或者票房大卖。就是有最好的导演最好的演员，也有可能会票房黑到一塌糊涂。电影的风险是巨大的，可音乐不应该有这样的风险呀…… 其实楚越的宣传表演不能称之为失败，这一路表演而来，的确还是获得了相当一部分的拥趸者。只不过，与他在中国相比，他现在的成绩简直连二线歌手都算不上。即便是跟他在日本的走红程度比，也是远远不及。 与他在亚洲的受欢迎程度相比，这里的一切绝对可以称得上失败，极为凄凉的失败！没有人可以忍受得住这样的失败，他本来在中国巨星级歌手了，却还跑到这里来受气，莫不是真他把当傻冒了！ 这张英文专辑依然采用了网络发售的渠道，正式发售第一日，销量勉强突破十万人次。如此成绩令得佳声吐血不已，这样算来，他们前前后后砸进去的上千万美金就算是彻底打了水漂。丽音亦是郁闷不已，这张专辑的确很好听呀，为什么就失败了呢？ 当楚越与林灵见到首日成绩之后，所有的希望都湮灭了，现在没有奇迹给他们上演了！这般成绩，还远远及不过他在弹丸大小的香港来得好。 数日之后，楚越与林灵再不抱半点希望，在机场，特地来送他们的哈恩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努力而且真诚的望着楚越道：“楚，你是非常优秀的歌手，我期待你在IPFI国际大奖上出现！我相信我们一定还有再度合作的机会！” “哈恩先生，谢谢你一直以来教了我很多东西！”楚越维持着微笑，心中却酝酿着巨大的耻辱感，抬头凝视着加州天空：“美国市场为我上了一课，我想我会记住的！” 与哈恩等人告别之后，楚越和林灵一起上了飞机。在这里，楚越顺着窗口望下去，加州的确非常繁华，这里就是美国时尚流行的中心，征服这里，就是征服美国：“当我下次回来，我会征服你！” “我会帮助你！”林灵的声音适时响起，楚越与这个美丽的女子对望一眼，都面露淡淡微笑：“征服它！” 可是，这两个心高气傲的人真的可以把这一次的失败忘掉吗？楚越不会忘记，林灵亦不会忘记。亚洲歌坛巨星在美国遭遇惨败，这份耻辱是两人心头挥之不去的烙印，除非某一天能够将这耻辱洗掉…… 巨大的失败迅速触动了传媒敏感的神经，当这个消息传出来，第一个开骂的居然是张泰峰：“美国人一定是聋了，这样经典的专辑竟然被他们完全忽略了……” 就在恒兴旗下媒体大肆抨击楚越是自不量力，活该有这样的下场时。亚洲不少媒体都表示了反对意见，楚越这张专辑的水准是有目共睹，即便是向来自尊与自卑爆炸的韩国棒子也承认“KEVIN的《永远的传说》是亚洲音乐界最优秀的唱片之一，竟然在美国遭遇如此惨败，令人怀疑美国人的欣赏能力”。 虽然韩国人很是嚣张的以亚洲娱乐界老大的身份摆出这样的姿态来抨击，姿态当然被人大感不爽，可抨击意见却被绝大多数人都赞同了。倒是日本传媒颇为酸溜溜的表示楚越不够资格进美国音乐界，话还没抖清楚，就被楚越的日本歌迷大肆攻击，上百铁杆包围报社围攻，这间媒体连忙又改变了口风，被人大为鄙视！ 最矛盾的当是内地传媒，又是认为楚越现在还只是新人，进军国际未免太早了。又有传媒认为楚越完全具备了进军国际的实力，只是因为美国佬歧视才没有成功。 反而是理智了一些的香港媒体——升职的刘嘉纯一篇评论里，用了一句很有趣的话来形容了楚越的失败：“在错误的时机去到一个错误的地方做了一件错误的事！” 不能不承认，这次楚越的确是输得莫名其妙，如果非要找点什么理由，这句话无疑是非常恰当的。而这句话，迅速成为各大媒体的转载，用以形容这次的惨败。传媒界对于这个改邪归正的明星显然很是照顾，文章里总是不乏安慰之意，殊不知楚越早将此事放在心中，化悲愤为力量。 “是的，我确实希望进军国际，我想每一个歌手都会有这样一个梦！我更希望华人的歌，华人的音乐可以成为国际音乐不可缺乏的一部分，这是我的理想。失败不会击倒我，亦不会击倒任何人，就好象金融风暴一样没能击败香港一样！”这不是楚越的心里话，而是林灵的授意。 不过，这番对记者说的话的确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更令人惊讶的是，楚越的非官方歌迷居然主动联合起来，打算拒买美国歌手的正版唱片，以此报复美国人。 现在楚越的歌迷和影迷究竟有多少？这还真的不太容易计算。不过，楚越的官方歌迷会在全球就有一万多正式会员，还有其他譬如“楚歌越戏”等非官方歌迷影迷会，粗算一下，二十万是铁定有的。随着《永远的传说》大卖，他的歌迷影迷数量更是暴涨若干，若是真的拒买那些美国歌手的唱片，那影响就有些大了！ 苦笑之余，林灵将那些各大歌迷组织的头头都请来了香港，与楚越聚了一下。最后还是由楚越打消了他们的念头，不然这事就玩大了。 在美国的失败没有影响楚越在亚洲的事业，事实上，没有人可以忽略四百多万的唱片销量，尤其是在亚洲。若不是有张雪友的销量在前，楚越就是号称华人销量最强亦绝无问题。 在美国走了一趟回来，楚越暂且放下了进军国际的念头，林灵亦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是很无奈的事，楚越这张专辑在欧美的总销量亦不过只有两百万人次，算下来连二十万张专辑都不到，还远远不及在亚洲的成绩。 这张英文版专辑在亚洲发行的效果是很惊人的，这一次来自日本和韩国等地的购买力就强悍了许多。单这两地的销量累积便突破三百万，再加上中国的销量，竟然亦突破了一千万人次的关卡，等于八十万张唱片。而且，英文版的《永远的传说》更是牢牢统治英文音乐排行榜长达七周，上榜时间长达一百零七天。 回到香港之后，楚越很快便投身在《情未了》的拍摄当中。张百芝的戏一样拍得七七八八了，剩下来的便是楚越出狱之后见面的情节。 为了拍结尾的情节，剧组移师法国凯旋门。按照林睿的思路，最后的相遇更应该做成开放式结局，那样更符合他的意思！不过，楚越表示了反对，既然选择了凯旋门，那就是明着暗示了一切，何必做什么开放式结局。 为了拍这一场戏，不得不向巴黎市政府申请，得到批准之后，剧组一帮子人跑到了凯旋门。楚越与张百芝相约在此，多年前的约定，这一天，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来了这里。 两个只有通信而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在这里相遇了。两人各占一个方位，抬头凝视着这历史古迹，楚越仿佛与戏里人物交替了存在，怀着戏里人的心情，惶恐的期待着，可他又知那么多年的约定了，对方不会来了。 可他还在这里周旋着走动着，他想，自己无论如何亦要等过这一天，或许是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为了一个只有一句话的承诺约定。无论他是想为感情还是为了承诺画下句号，他都留了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游人亦是越来越稀少。这时，他们看见了彼此的存在，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就是对方在等的人，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游人渐少，他们不知不觉间走得近了，开始彼此谈话：“你等人吗？” 张百芝默然点了点头，有些迷惘：“可能是，可能不是。你呢，你等人？” 楚越心中填满了哀伤与忧郁，抬起目光望着宏伟的凯旋门，却是不知不觉偏出剧本：“我等自己，护送曾经的幸福逝去风中，给自己追寻新的幸福的理由……” 张百芝听到这依稀熟悉的一句话，忍不住心头一酸，却蓦然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见楚越仰着头望着夜色：“夜凉了，幸福淡了……” 转过身来看着张百芝，就在这刹那，张百芝见到了楚越之前被外套遮住的护身符露了出来。楚越见到张百芝在扶衣服的左手上绑着一串用草编织而成的手链，两人的目光同时呆滞，怔怔望着对方…… 原来他们曾经这样近在咫尺，原来他们现在亦是近在咫尺！ 痴痴的望着对方，就仿佛这样可以永远下去…… “CUT！GOOD，非常好，非常完美！”林睿激动得跳起来，奔到场中跟楚越来了个拥抱：“阿越，你今天的表演简直就是完美！还有阿芝，你的表演亦非常完美！” 楚越与张百芝看了林睿一眼，彼此间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感觉，忍不住彼此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好似偷情般转过脸去。 楚越脑海里依然浮现着方才张百芝痴痴然望着自己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刚才一定也是这样痴痴望着她。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他好象抓住了什么，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抓住。 张百芝的感觉更是强烈，回想着方才楚越与自己演对手戏的感觉，心脏砰砰直跳起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楚越竟然可以给她这样奇妙的感觉。 他们都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当然知道那一刹那的感觉究竟代表了什么。 那是心动的感觉…… 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可是那种美妙的感觉，真的很令人迷醉。只是，两人又是陷入了迷惑当中，那究竟是在戏里的感觉，或者还是戏外？看起来，这更像是把戏里的感觉给带了出来。 楚越与张百芝忍不住再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都看着自己，连忙转过脸去。正好看见林睿大声高呼：“兄弟们，我们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