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改变世界，从剧本走起
一夜无梦，那是不可能的。许嘉的鬼心眼儿忒多了，两天前他还在感叹穿越了为啥不在霹雳布袋戏的世界里，可昨天晚上，他就光荣的让霹雳世界中的佛教先天——佛剑分说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继续佛教斩妖除魔，斩罪护生的伟业。 人做梦的时候，偶尔会发觉自己身在梦境，但又会忍不住沉浸其中，许嘉夜间做梦，梦见自己神在霹雳世界，化身正道一员拯救苍生，即使渐渐发觉自己身在梦中，也不愿醒来，坚持为天下苍生谋取一线生机…… 可惜，天不遂人愿，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许嘉就被持续不断地敲门声吵醒了。被吵醒了“美梦”的许嘉自然是恼火万分，他抄起睡衣穿上，直奔门口开门，然后以猎豹出击的速度，一手捏住的衣领，一手握拳举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必定将你打入无间地狱！” 杜齐峰被许嘉惊了一身冷汗，尴尬的举起一只手，手上的包装袋还有热气慢慢腾起，“阿嘉，我是来请你吃早餐的。” ………… 半个小时后，许嘉不仅处理好了个人问题，还捎带着把杜齐峰拿来的吃的吃的精光，这才仰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跟杜齐峰说了今早见面后的第二句话，“杜大哥，你怎么不吃？这份虾饺味道还是不错的。” 杜齐峰心中腹诽许嘉，刚刚吃东西的气势就是舍我其谁，一点都没有想跟他一起吃的意思。杜齐峰猜想，许嘉或许是被他搅了什么好梦，所以也不是很在意许嘉的小脾气。“没关系，我去片场吃一样的。” 许嘉这时候也冷静的差不多了，起床气也消了，发觉刚才做的是有些过头，心中略微歉疚，就主动问起杜齐峰的来意。 杜齐峰不啰嗦，直接跟许嘉说了他昨晚去找王天霖研究他写的剧本的事情。接下来，也不给许嘉发问的时间，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的想法和要求一口气说完。杜齐峰的意思够直接，就是一会儿让许嘉以剧本编剧的身份跟他一起去无线电视台，找方怡华弹一下重新拍摄电视剧的问题。 杜齐峰十分坦诚的承认，之前他写的那个剧本跟许嘉写的根本是在一个档次上，当然，这不是他要重拍电视剧的主要原因。真正让杜齐峰欣喜若狂的是许嘉在编写剧本中提到一些关于电视剧的概念性的观点。 用超越时代三十年的观点去看杜齐峰在电视剧处女作，最后能给出评价即使看起来公正，有利有弊，有好有坏，但事实上许嘉实在是懒得在这种剧集里露脸。许嘉给杜齐峰重新写剧本，也是想着能让自己出场的电视剧有质的飞越，这样他在银幕上的首次出场才能算的上完美。即使是演一个坏蛋，正义人士的便当送货员，许嘉也要有他自己的特色。 现在，改变过去的机会就在眼前，未来如何也不重要，许嘉很高兴能见证一档神剧的诞生。只不过，许嘉真的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见这位无线的话事人。两天前见到邵亦夫的尴尬还没有过去，今天如果跟杜齐峰去见方怡华，说不准又会碰到邵大亨的。当初许嘉吵着要邵大亨特别批准去清水湾片场跑龙套，一天后就让所在剧组重拍，鬼知道邵大亨会不会因此多想。 听许嘉说他不去，杜齐峰有些急了，“哥的早餐都给你吃了，你好意思这么快就拒绝哥的请求？而且，哥带着你，也是为你好啊，你居然拒绝的这么爽快？多考虑一下也好啊！” 许嘉看杜齐峰激动了，只好认真的跟他说，“这个，我也不是不想去啊，我是怕在方小姐那里见到六叔，你不知道，本来六叔要签我做歌手的，我跟他说要去剧组跑龙套，可是你看，才到剧组一天，就让把新剧本弄出来了，还说要电视剧重拍。这事儿，搁你身上，你会相信这是偶然情况吗？” （根据这本书的尿性来看）许嘉的解释向来是很有说服力的样子，但很不巧，今天杜齐峰的倔劲儿犯了，他直挺挺的跟许嘉说，“那是六叔要考虑的事情，我只知道只要给我时间重拍这部戏，我绝对有信心杀的丽的电视（亚洲电视前身）丢盔弃甲。相信六叔他老人家不会看不明白的。” 许嘉无语了，感情杜齐峰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想着给无线电视台找回去年的场子。去年丽的电视出了一档名叫《天蚕变》的电视剧，收视率居高不下，无线电视台这边新出的剧集《轮流转》根本争不过，最后惨遭腰斩，创下了香港银幕史上“电视剧因为收视率问题而被腰斩”这项纪录，无线上下更是以之为耻。 无线电视台的高层不止邵亦夫一家，邵大亨也只是在去年合伙人利孝禾去世后结果无线的话语权的。当邵大亨成为无线电视台最大股东，入主董事局之后，身为邵亦夫左膀右臂的方怡华自然也跟着入驻无线电视，位置是董事长助理，但实际上主管着无线电视台的方方面面。 懂了杜齐峰的意思，许嘉也不好在说不了，因为根本没用的。许嘉的住处离无线电视台很近，坐车更是几分钟的事情，到了无线电视台总部，虽然时间很早，但是早起的人可不止杜齐峰一人。 跟着杜齐峰身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前行，感受着这座电视王国心脏的跳动，许嘉多少还有点小激动。不过，激动很快就变成了忐忑。 杜齐峰带着许嘉去方怡华的办公室，却被告知，方小姐在邵亦夫那里。于是，杜齐峰毫不犹豫的转道，许嘉跟在后面暗暗叫苦，怕什么来什么，只能祈求老天让日理万机的邵大亨忘记他这只小蚂蚱，让他多自由自在的蹦跶几天。 可惜，老天爷很忙，许嘉的愿望没实现。进了邵亦夫办公室，方怡华正在给邵亦夫倒水，许嘉本想躲在杜齐峰身后，可是两人身形不合适，没奈何，闪出身形，跟着杜齐峰问候了一声“邵先生早安。” 没想到，一开口就被邵亦夫认出来了，邵亦夫先是点头回应，但是却没有问杜齐峰来意，反而调侃起许嘉。“咦？你叫许嘉是吧，想给我拉小提琴，也不用跟着杜齐峰来吧？” 这让许嘉很是郁闷，感情邵大亨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呃，六叔您见笑了，我今天只是陪着杜大哥来给您和方小姐问安的。” “不只是问安吧，其实我今天倒很是希望你能给我带来点小惊喜呢。”一大清早，邵大亨神清气爽，心情不错，连续跟许嘉开着玩笑。 许嘉想着回避，可是旁边的杜齐峰看到许嘉跟邵大亨这么熟络，所以就不停的用眼神示意许嘉说重点。许嘉也不想废话了，谁知道再说一会儿，会不会在杜齐峰面前抖出那天的囧事。 “那个，哈，确切的说，惊喜是有那么一点。” “哦，你说说看，怡华也坐下听听，这位许先生的口才可不一般啊。”邵亦夫一面要许嘉继续说，一面招呼方怡华坐下。 “额，六叔叫我小许或者阿嘉都好，许先生什么的就不敢当了。”许嘉尽量把姿态放低，他真的不能肯定一会儿邵大亨听了他的话，会不会把他清出无线电视大楼。 邵亦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示意许嘉继续；方怡华深知邵亦夫脾气，知道她有意逗弄许嘉，所以也对许嘉报以足够的关注；杜齐峰依旧很直接，很是时机的把剧本递给了许嘉；许嘉却在心中大骂，每一个是好糊弄的！ 上前几步把剧本送到邵亦夫的办公桌上，然后退回来，依旧跟杜齐峰并排站着。直挺的身高，俊朗的面容，以及认真的态度，倒是在不熟悉许嘉的方怡华那里加了不少印象分。 “我昨天去了清水湾片场，被天霖叔安排到了杜大哥的剧组里，后来杜大哥给我看了剧本，这一份是我昨天下午在那剧本的基础上所做的修改版本。 杜大哥看了，觉着不错，就想重新拍摄，今天来是想请示六叔您和方小姐的意思的。”许嘉实话实说，就像杜齐峰之前讲的，怎么判断是邵大亨自己的问题。 邵亦夫没看剧本，而是把视线转到杜齐峰身上，问，“天霖知道吗？” “知道，昨晚我就问过我师父了，师父他已经认真的看过剧本了，也很赞同我的观点。邵先生，请相信我，我感觉，重新拍摄后的剧集绝对能杀过丽的那面的年终电视剧。”杜齐峰自信满满就差没立下军令装了。 那自信的深情，倒是让邵亦夫略微动容，他虽然跟杜齐峰接触不多，但是经常跟老属下王天霖喝下午茶，偶尔会听到王天霖提到过他这个徒弟：才华不错，自信不足，需要多多磨练。现在，杜齐峰站在他面前信心十足的向他保证能找回去年无线电视剧被丽的杀的腰斩的场子，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不管成与不成，杜齐峰这种精神是值得鼓励的。邵大亨高兴之余，又想起这剧本还是许嘉写的，而且还是之用了半天时间修改出来的剧本。邵大亨知道许嘉在音乐方面的造诣绝对不低，但是没曾想许嘉还有写剧本的本事，他开始对许嘉写的东西好奇了。 之前邵亦夫问杜齐峰话的时候，方怡华就开始翻看剧本了，邵亦夫也不急，就决定等一下听听方怡华的评论。示意杜齐峰和许嘉在会客的沙发坐下后，又跟杜齐峰聊了一会儿最近拍摄电视剧的进程和感想。 这几年，相比于无线电视台发展越来越快，邵氏电影确实一直走下坡路，像杜齐峰这样的新秀导演，很多都是在无线电视台学习，接着步入电影界，可是他们却很少会选择邵氏电影。邵亦夫不强求，但是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快，但另一方面，邵亦夫也深知邵氏电影的问题出在哪里，电影制作的投入比不过其他电影公司，拍摄器具陈旧，拍摄手法落后，最重要的还是体制方面的问题，邵氏大片场制度已经过时了，难以适应新时代的需求。 积重难返，邵大亨虽有雄心，但是年纪到底是大了，无力回天了。可是，邵亦夫对于电影的情感并不仅仅局限于事业，他同意热爱电影，所以跟着杜齐峰聊起电影，难得的笑容多了不少。邵氏电影虽然不行了，但是能看到香港电影渐渐崛起，邵亦夫还是很高兴的。 许嘉本着少说话的原则，很是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邵亦夫跟杜齐峰的谈话，正好恶补一下香港近年来的电影方面的讯息。 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方怡华大体看完了剧本，激动的抬起头跟邵亦夫说，“亦夫，机会来了，这次绝对能够报去年的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