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厨神专诸
寒风呼啸，卷起雪花片片，很快那刚刚被破开的冰窟窿露出的水面之上就结起了一层冰凌。胖子见状连忙蹲下身去，一条条的见着那已然被冻住的飘浮起来的鱼儿。只见他不住的打着哆嗦，似乎是耐不住这冰水的寒冷。 小苏三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将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鱼塞进自己原本准备装兔子的布囊里。可有几条胖头鱼实在太大，那布囊是如何都都装不下的。只见他想了想，然后将原本系在腰间的麻绳解了下来，然后将一尾尾胖头鱼全部系在上面，试着向前拖了拖，感觉不怎么吃力，自己应该有力气将他们拽回家。 胖子见状不由憨憨一笑，向男孩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小苏三腼腆一笑，跟他指了指西南方向，示意他跟自己回家。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夕阳的映照下拉长了身影。 “mama，我回来了！”此刻的天已微微泛黑，小苏三一到门口就不由的叫道。 “这孩子，怎么出去这么久？rou早就炖好了，我再给你热一下！”女人说着便端着锅从屋里走了出来。由于冶炼技术落后，铁器在西北行省是很珍贵的，小苏三家中最为值钱的便是这口铁锅了，这也使得女人并不舍得让它一直在火上烤着，毕竟万一要是烧漏了，那可是需要很多钱的。 “mama你看！”男孩说着便献宝似的将装满鱼的布袋递到了母亲面前，那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胖子见状也是憨憨一笑，学着男孩的样子，将系着几尾大鱼的麻绳递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看到眼前的胖子不由得一愣，小苏三连忙开口道：“母亲，这位先生是我在尼尔湖那边发现的，当时他在湖中央破冰，不小心滑倒摔碰到了头，他的家在很远的地方，我想请他来咱们家里做客。他说将这些鱼作为给我的报答！”这还是少年第一次说谎，话才说完他便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缺氧，眼前一阵星星一阵犯晕，似乎有摔倒的趋势。 胖子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少年，还笑呵呵的向着女人做了一个摔倒的姿势，其实之前二人对此并没有太多交流，更多的却是靠着心领神会。 女子见状也顾不得其它，先是对专诸说了句抱歉，便将男孩接了过来，扶进了屋里。白胖子见二人都进去了倒也不见外，当即把炖好的兔子盛进了木盘里，随后便生起了火，煮化雪水，清洗大锅，随后找了一把小刀，干净利落的处理起一尾足有七八斤重的胖头鱼。 只见他刀尖轻抹，一下便剖开了鱼腹，轻挑两下便将内脏取出，鱼油放到一旁。三两刀去尽鱼鳞，然后将整条鱼分成三段，用刚刚煮化的雪水，趁其还十分冰冷将鱼洗净。随后将血水泼到远处，再用柴锅将鱼油熬化，以鱼油煎熟鱼头，然后直接将一层干净的雪铺在了鱼头之上，待其融化。 在胖子看来，胖头鱼除了头之外，其余部分也只得做充饥只用，并没有什么滋味。他当年在太湖边，就是凭着一口锅、太湖水、太湖鱼，不再需要任何佐料，便能引的君王下马，英雄止步。所以在他手中，这鱼的本身就是最好的材料。 果然，不一会儿躺在床上休息的小苏三和他的母亲，就被那香气所吸引跑了出来。鲜香之味入鼻，小家伙之觉得自己的五脏庙都开始造反了，咕咕咕的不停的提着抗议，而一旁的女子也是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怪不得渡边现在会说专诸先生是伟大的厨师呢！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食物！”男孩想着，眼睛却直勾勾的听着柴锅中那翻滚的鱼汤，连眼睛都不舍得再眨一下。 那女子更是惊奇，她本就是大家族里的帮厨，虽然被管家以做饭难吃的名义克扣了不少工钱，可一些美食总是见过的。可那些跟这眼前的这锅鱼汤相比又能算什么呢？ 胖子似乎听见了身后的脚步之声，他当即转过头，笑眯眯的对着母子二人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转回身很嫌弃的看了眼被分成两段的鱼腹和鱼尾，想了想，才将它们码回了柴锅边。 水翻一千零八滚，胖子娴熟的将大锅里的鱼汤在木盆之中打了三转，才将鱼头盛进了其中，将锅里的汤倒一半留一半，才又在锅中倒扣了个木碗，用石块压住，又将刚才被他嫌弃了半天的鱼腹和鱼尾贴着木碗码好，随手丢进去几块女人煮好的兔rou，将火压低才抱起鱼汤笑咪咪的看向母子二人。 “可以吃了么专诸先生？”少年说着还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胖子虽然听不得他的话，但只看那模样也能才出大概的意思，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这一下倒是带着他脖子上那一打打肥rou，滚起了一层rou浪。 “啊，先生，那您里边请！”女子现在才回过神来，她虽然听儿子说了，这位胖先生不是他们这里的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交流的方法，只能边说便比划道。她原本是不太同意让这位胖先生住在他们家里的，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被人嚼舌根可是会逼死人的。可想想他一个外乡人，语言不通，又受了伤，自己要是真的狠心把他赶走，说不得便害了他的性命，于是一狠心也便同意他留下了。 月朗星疏，在白雪的映照之下，一抹银光洒进屋内。虽然是舍不得掌灯，但好在有这点光亮，当也勉强可以视物。女人走到油灯前刚要点上，毕竟有客人在总不好失礼的，却被专诸用他那胖手给制止了，他只是憨憨的看着女子，摇了摇头，然后由指指鱼汤，比划了个吃的姿势。 女子见此不由得会心一笑，也是点点头，当即帮他搬了两个板凳。咦？奇怪，为什么是两个？一个的话首先是怕塌了，其次以白胖子那硕大的臀部坐起来也是在太痛苦，会跟人一种菊爆的错觉。（呃，好吧，我承认我又邪恶了。） 小户人家吃饭，并没有太多规矩，只是在客人开餐之后，母子二人便相继开始了用餐。虽说是言语不通，但胖子却十分热情，他一边张罗着帮二人分鱼头、盛汤，一边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兔子rou上轻轻划着。 一口鲜浓的鱼汤入口，小苏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舒服的呻吟出来了。那鱼汤之中虽没有任何佐料，却自有一股甘甜鲜美，只需稍饮便唇齿留香。此刻的小家伙也没了之前的拘谨，他大口大口的喝着鱼汤，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好似恨不得将整个木碗都一起嚼了。女子的表现比儿子略好一些，她虽然也震惊与鱼汤和鱼头的鲜美，但吃的依旧很克制，只是那食量却远比平时大的多。 胖子看着他们吃的享受，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似乎比自己吃还要开心。一块兔rou，花刀横斜各十八，再在汤里浸三息才递到了少年的面前。小家伙躬身致谢，才接过兔rou，吃了一口便忍不住惊呼道：“妈，您今天炖的rou实在是太好吃了！”说完便三口两口的将眼前的这一大块rou消灭干净。 女子闻言也不由吃惊，她做了这许多年的饭，极少得人称赞，只是她很快便发现了一点端倪，她眼看那年前的男人，一只持着小刀的胖手轻轻抖动着，飞快的在rou上划出一道道完全看不见的纹理，然后便将兔rou浸泡在汤里，好奇之下也不由的夹了一块放到自己的碗里，尝了一口，目光也不由的有些呆滞。 兔rou本身滋味不差，只是那rou质很紧，口感比不算好，且入味很难。女子这等初级的厨子自然是不懂什么是rou的纹理，自然烧做起来味道也就平平，可身为一代厨神的专诸由如何会不懂这些？一块rou横切、竖切、斜切都是有极大学问的，而不同的rou质花刀该怎么打，其轻重极缓则更需高深的领悟。当然这些对于白胖子来说那根本就不算事！ 一顿饭，三人直吃到盆干碗净才堪堪收住，女人利落的将桌子收拾干净，才有些迟疑的指了指物外还在熬鱼的大锅。胖子连比划再打手势，费了半天劲才表达明白，那个要到天亮才能起锅，女子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去到儿子的房间为他又添了一床被褥。 胖子的体积实在是有点大，少年用木柴将床又向外搭出了好大一截，两人才堪堪挤下。而就在他们刚刚躺下的时候，恶魔渡边的声音才又在少年的脑海中响起：“如果想报仇的话，你需要接受我七天的特训，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七天不回家的么？” 听到这个要求，少年有些为难了，七天不回家？他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啊！于是他有些为难的灵魂交流道：“渡边先生，抱歉！我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说跟你母亲说，你是和这个胖子去山里进行七天的魔法修行呢？”渡边的声音再度响起道。 听到他如此说，少年不由的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母亲是一直都很想让我去上学的，只是学费实在太高……我想这样说的话，她一定会答应只是……” “你放心，我明天便会让他在你母亲面前表演一手魔法！”渡边的虚影在夜幕中笑吟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