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搞定肥仔（上）
出了四眼明的场子，虎仔和毒蛇两人靠近我低声说道：“耀哥，真的要摆平肥仔啊？那家伙有20多个小弟，平常都带4、5个小弟出门，不好下手。” “如果摆不平肥仔，我们开录像厅场子的事，就没法借着社团的名头干，四眼明一定会让我们交数，我们只能摆平肥仔，才能逼四眼明答应我们的事。赚不到钱，就没办法收小弟，即便收了小弟，也养不住，没钱没人就更别提上位了。”陈耀庆看着路边的商店缓缓说道，只有他自己知道，80年代的香港是成就大圈帮威名的年代，香港四大社团都被大圈帮搞的腥风血雨，掀起一轮江湖大风暴。好多有名的堂口大哥，丧命与大圈帮。原来的陈耀庆就是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上位的。此时已经夜色降临，整条蓝田街都被各种大排档和摊位占满，一盏盏昏黄的灯泡也都点亮，屋邨里的人如同监狱放风的犯人般涌上街头，开始属于香港底层穷人们的夜生活。 陈耀庆喜欢这种非常平民化的夜市，卖进口药的老头，替人占卜的神婆，卖廉价服装的中年师奶，大排档前卖力翻炒的赤膊师傅，让陈耀庆感觉自己更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耳朵里那些嬉笑怒骂夹杂着香港俚语的声音，很噪杂，却让人不至于生出烦闷，只是让眼中的生活更显生动。 “耀哥不如叫上疯狗和火鸡一起食饭，肚子好饿。”毒蛇用询问的语气问向陈耀庆，毒蛇和虎仔是陈耀庆从小的玩伴，从小到大，一直唯陈耀庆马首是瞻，这么多年来，哪怕上厕所，毒蛇和虎仔都恨不得要先问问陈耀庆的意见。 “肚子饿？想吃什么？车仔面还是碗仔翅？要不就肠粉？”陈耀庆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几个大排档说道。 毒蛇撇撇嘴：“耀哥，不是吧，下午刚干完架，吃顿好的不夸张吧？我请客，不如去九龙城吃狗rou火锅！” 陈耀庆摇摇头，九龙城寨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连香港政府都没办法，警察都不敢去里面巡逻，自己几个人带着钱进去，被人抢了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敢反抗，说不定连人都别想再从里面出来。 毒蛇看陈耀庆摇头，提议道：“要不坐小巴去深井吃烧鹅。” “痴线！吃完烧鹅几点才能返家？”不等陈耀庆说话，虎仔已经叫道。 “附近有家海鲜酒楼，我请你们吃海鲜好了，搞两条东星斑尝尝。”陈耀庆看两个家伙馋的可怜，想了想说道。 其实陈耀庆对香港这些本土小吃很感兴趣，上一世他香港菜吃过不少，但是这种车仔面肠粉之类的小吃却没吃过，这辈子吃了几次，倒是觉得比那些大酒楼的酒菜更让人有胃口。 “虎仔去叫火鸡和疯狗，毒蛇去酒楼订位子，去吧，我先去吃碗车仔面，一会儿酒楼见。” 毒蛇和虎仔搞不懂为什么陈耀庆每天吃这种食物都吃不腻，不过他们对清蒸石斑的渴望让他们没时间去研究陈耀庆的心理，两个人转身就走，眨眼间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 陈耀庆走到车仔面的大排档，挑了个位置坐下，朝正捞着热气腾腾的粗面出锅的老板叫道： “一份车仔面，多谢！” 车仔面其实就是电影《食神》里的杂碎面，在香港属于很常见的廉价食物，穷人偶尔晚上不想做饭，就会出屋邨坐在大排档前吃一碗车仔面，十块钱就能吃到牛腩，猪皮，猪血和青菜萝卜，算是菜料丰富。 老板的动作很快，将煮好的淡黄色粗面盛在碗里，浇上一勺汤汁牛腩，又切些煮好的猪皮和卤肠，最后是两颗咖喱鱼蛋和几颗青菜，前后没有三分钟，一碗香气扑鼻的杂碎面就被端到了陈耀庆面前的桌子上。 陈耀庆递给老板十块钱港币，用筷子拌了一下汤汁，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这家大排档的老板手艺很好，不存在电影里的那种情节，什么猪血太散，猪皮太烂之类，面条劲道，沙嗲牛腩香味十足，让陈耀庆食欲大开，没一会儿就把这碗面吃光。 吃完面听老板用夹杂着脏话的俚语抱怨了一会社会经济问题，这才准备起身离开，还没等转身，就看到六七米外肥仔带着两三个小弟在一处廉价首饰摊位前纠缠两个女孩子，肥仔下午刚把四眼明收数的人给打了，这个时候出来泡马子，还真是不把四眼明放在眼里，可是这家伙还没有自觉，站在那里拦住两个小女生唧唧歪歪。 陈耀庆不想出风头，陈耀庆只想赚钱，对打架这种事说实话没什么兴趣，现在的社团虽然还威风，可是等九十年代的时候，再厉害的大哥，口袋里没钱，也没小弟鸟你，而且屋邨这种女孩好多时候装出一副样子玩打情骂俏，要知道，屋邨的小太妹开放程度比小混混更让人膛目结舌。但是既然遇到了，陈耀庆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因为肥仔这个混蛋平时都带好几个小弟，今天身边只有3个小弟，这是次好机会。陈耀庆不想自己上前，怕惊跑了肥仔，只好盯住肥仔一伙人。 不一会肥仔好像搞定了哪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带着女孩朝隔壁街走去，看样子好像是去日住旅馆开房，陈耀庆看着肥仔一伙只能跟上去盯住他们，同时找机会给疯狗他们打电话。 过了一条街道，肥仔他们来到一家叫做“日华旅馆”的小旅馆，来这种小旅馆的基本上都是来打炮的，有的是自带的，有的是叫外卖。肥仔和女孩搂抱着上了楼，3个小弟站在门口看着。我转身进了旅馆对面的商店，买了一瓶汽水，拿起电话给疯狗家门口的报摊打了过去，告诉孙伯，疯狗出来了让他给我回电话。 我一边无聊的喝着汽水翻着报纸，一边盯着对面的小旅馆。过了一会，电话响了，我接起来“疯狗，你马上和火鸡找到虎仔和毒蛇，来隔壁街的日华旅馆，我在对面的商店等你们，带上家伙。”电话那头的疯狗“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我实在无聊，只能祈祷肥仔******不是快枪手，多挺一会，正祈祷着，疯狗他们推开商店门进来，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来。疯狗他们走了过来，我对着他们说道：“一会出了商店，疯狗和虎仔、毒蛇你们3个摆平门口那三个小弟，我和火鸡上去搞定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