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人之常情
一个人放下兵器，两个人放下兵器，接着是一群人。 有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知道是因为战败还是因为真的思念家人了或者是自己的战友长眠于此。 陈凡的心中升起无限的愁思和感慨。他想到了金刚经中的一句真言：若心有住，则为非住。他微闭双目口中诵读出。 声如洪钟又如清泉，惊醒每一个执着的人，滋润每一颗受伤的心灵。声音传四方，传出数百里。虽不如佛祖说法传遍诸天万界，但是在此刻以他的修为来说已经十分了得了。 淡淡的佛光在他身后溢散，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神圣的气息。 很多大汉的士兵在此刻都伏跪在地面、膜拜。或许在此刻他们都把陈凡当做了自己的精神寄托。一场战斗惨败，无数兄弟手足惨死，国破家亡，每一个人都心生死志，此刻听到佛音，把他当做真佛，把他看做了生的希望。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膜拜，陈凡坐下生出了莲台。他身上的佛光升起数十丈高，一尊尊古佛虚影险些在他的身后。 西土佛界在此刻有不少的佛圣都心生感应，有心的佛子诞生了。 陈凡的声音越发浩瀚，传的越发渺远，整个人愈发的神圣。 青皮暗叹：“他真的要成佛成圣了。” 不二、丁典等人都紧闭双眸抵抗着陈凡的这种说法，他们害怕自己被度化，被影响的道心不稳。 长安城内无数百姓都朝着潼关叩拜，有人祈求平安，有人祈求战祸早日结束。 此时虽然是深夜，但是大汉皇宫还灯火通明，新帝刘秀端坐在龙椅上，脸色愁苦而衰败。 听到了佛音，却知道那对自己来说是哀歌。 这时一个人走入了大殿，正是刘青青。 刘秀看了她一眼道：“结果我已经知道了，辛苦你了。这时我答应给你的东西。” 他扔出了储物袋，刘青青抓住储物看了刘秀一眼道：“希望你保重，周军应该会在天明时分莅临长安城下。” 刘青青离去，刘秀面色一片煞白。 潼关里佛音渐渐消散膜拜者数万人。陈凡睁开双眸，看着他们道：“众生平等，大汉的将士们，你们都回城和家人团聚，吃早饭吧。” “拜谢将军！” “拜谢将军！” 无数士兵大声拜谢，起身向着长安城跑去。 陈凡中空中落下，只感觉神识再次得到了升华。 裴钰走到陈凡身边低声道：“我们要跟他们进城么？” 陈凡点头道：“让一些人伪装混进去，这数万残兵应该很好混进去。其他大军稍作整顿，天亮时出发。” 裴钰点头，立即吩咐了下去。他只感觉陈凡是人前佛，人后魔。刚才还是普度众生，此时却是要杀伐天下。这一条计谋说不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长安城，当真可怕。 丁典从远处走来，看着陈凡道：“你是准备成佛么？” 陈凡摇头道：“我成不了佛，这一路因我而死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丁典笑了笑道：“你要去做和尚了，你的那些美女们都帮你接收了。” 陈凡立即怒骂了一声道：“滚。” 丁典哈哈大笑，而后传音给陈凡道：“你是不是想混进城去？” 陈凡点了点头。 丁典道：“你牛逼，我决定先走一步，我们皇宫见。” 丁典的身影瞬间消失。陈凡暗中给青皮、不二、徐静等亲信战将传音，让他们想办法混进城去。他看到一个战死的大汉士兵，变成了他的样子，取走了他的身份令牌。 很快他就追上了大汉败逃士兵。 一个多时辰后陈凡跟着他们来到了长安城下。这是一座宏伟的巨城，城高百米，全部是用坚硬的铁石铸造。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摆着一门门蓄势待发的晶石炮，还有五座射神车。陈凡暗叹，要是用强攻想要攻下这座城池怕是要付出无数的代价吧。 “快开城门我们要回家！”有士兵在城下大叫道。 “快开城门我们要进城。”一个士兵大喊道。 楼上一个大将大喊道：“快退回去，否则我们要放箭了。” 另一个炮兵统领大声道：“给我退远一些，否则我们就开炮了。” 城下一个士兵怒吼道：“松柏林你开炮打死我啊，当年要不是我舍身救你，你早就死了。现在我不想打仗了，我只想进城。” 一个跪在地上喊道：“刘晗将军，我为大汉征战数十年，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你放我进城吧，我求你了。” 不少士兵都在城下大声喊着他们熟识的人，哀求着想要进城。 人数越来越多不到半刻中就聚集了数万人，这些都是从潼关而来的逃兵。此刻站在楼上守城的士兵，他们中总有一个人认识。 无数守城士兵脸色发白，心如刀割。城下的很多人都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要有手中的弓箭射杀，他们做不做到。 刘晗仰天长叹，几百人几千人几百人他咬咬牙就杀了，可是数万人，就算是轰杀都需要一些时间，而有些曾经过命的兄弟他真的下不了手。但是他坚信这些人中一定混着大周的士兵，该怎么决断，他好为难。 一个中年士兵喊道：“周陵，我知道你能听到。我是你哥周凯。我知道你不能开城门。若是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咱妈，照顾好你嫂子。” 有一个年轻士兵哭喊道：“季国豪，我是你邻居高大年。我知道你喜欢兰翠花，这一次我不不跟你争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还有要带我照顾我老妈，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你一定记得我妈胃不好，不能吃酸……” 城下无数士兵泣不成声，守城的士兵不少人都悄悄的抹着眼泪。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要打仗，他们在心里嘶吼着。 陈凡暗叹，他悄悄的放出了幽灵冥蝶，决定帮他们一次。护城阵法还没有开，冥蝶应该能破开城门。 “将军该怎么办？”刘晗身边一个副将脸色发白的问道。 刘晗叹了一口气道：“我下不了手，你来吧，不他们逼回去。” 副将点了点头，这时有一个士兵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哭喊道：“将军不要啊，我二弟还在城下。” 另一个士兵抱住了他的另一条腿道：“将军求你了，我大哥还在城下，我不能看着他死。” 副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下令。